临一场他认为有价值的战争时!当然,如果此刻呆在辽口城内的是折彦冲,或许阿骨打还会更加兴奋,毕竟萧铁奴对他来说级别似乎还不够。
“一只小狼,敢来挡老虎的路!”
阿骨打嘴边带着一丝冷笑,杨应麒看见了也有些害怕,走近了叫道:“国主。”
阿骨打瞥了他一眼:“你在害怕?”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看破!杨应麒心中不禁一阵紧张,但很快就平复下来,坦然回答说:“是。”
阿骨打指着远处的城池说:“是不是怕我把这座城给屠了?”
听到屠字杨应麒心跳忍不住猛撞,他忽然想起从帐中出来后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原因,竟然一直没有望过辽口一眼,这时顺着阿骨打的手望去,赫然发现辽口城一点变化都没有:依旧那么低矮、依旧那么单薄!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如果不是在阿骨打跟前,杨应麒几乎就要跳了起来:“六哥!六哥!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快些增筑城防?为什么我留给你的东西都没用?就算辽口的军民再悍勇,但靠着这样的城池,怎么挡得住完颜部的大军?”
不但如此,城墙上也看不见攻城器械和卫兵,城内也未曾传来任何声音,似乎在夕阳下与女真大军对峙的,就是一座空城!
大军集结完毕以后,宗望领着一部精兵已经冲了上去,没有战斗,没有抵抗,女真的兵马轻而易举地就撞开了城门!看到城门被撞破时杨应麒呆住了,而周围的一些完颜部年轻兵将则欢呼起来!
“难道……”杨应麒喃喃自语:“难道城内没人?”
在年轻小将们的欢呼声中,阿骨打的脸色却转归凝重。
宗望攻破城门后并没有马上进城,而是派了一队骑兵进取探视,过了好一会才派宗弼快马来报说:“空城!空城!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杨应麒完全怔住了,而阿骨打的脸色则更加阴沉。一个汉臣上前贺道:“皇上天威所及,乱臣贼子闻风丧胆,弃城而逃,真是……”还没说完,便给阿骨打一脚踢了个跟头,跌得头破血流,其他人看见,哪里还敢说话?
弃城而逃,那怎么可能?虽然这几年来面对女真骑兵“闻风丧胆、弃城而逃”的战例至少有十几次,但阿骨打却绝不信汉部也会如此软弱——无论统兵的是萧铁奴,还是折彦冲!
“一定有什么诡计!”宗弼大声道:“以往那些弃城而逃的契丹人,逃走时常常把全城搞得一团糟,但现在辽口城内,除了军马器械搬运一空外,民居什么的都整整齐齐的!就像那些人忽然消失了一般。诡计!这一定是什么诡计!”
杨应麒听到这里心反而放了下来,他并不是很清楚萧铁奴到底要干什么,但已经知道六哥一定另有打算——也许是一个连他杨应麒也想不通的计谋!
听完宗弼的话,阿骨打闭上了眼睛!从中京起兵以来他一直都成竹在胸,汉部无论是从辽口就开始抵抗还是到津门才开始抵抗他都有应对之策,但现在,他原先想好的算盘全落空了!他积蓄了多少能量、多少决心才砍出的这一刀,本以为要么砍中对方的脖子,要么砍中对方的兵器,谁知道却一刀劈了个空!这种让人捉摸不透的虚幻感让阿骨打忽然感到疲倦——没错,是疲倦!他的身体其实已经很虚弱了,只是靠着最后一股冲劲,鼓起生命的余力要把大金往前推,希望就此把汉部的祸患消灭在自己死去之前!可是现在,一切都变得难以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