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是中国历史上中央集权极不恰当的皇朝,举凡兵权、财权无不收归首都,所以中枢一旦瘫痪,四肢便反应不灵。金军攻陷汴梁后,西路勤王之师闻风溃散,东路赵构的人马按兵不动,所以金人在汴梁逗留了几个月竟未受到任何威胁。
华元一六七八年三月,金人准备班师。汴梁的幸存者闻讯都松了一口气。在几个月里反反复复的骚扰中麒麟楼已经空了,周小昌为防意外将温调羽转移到了附近一个民家。这时听见风声稍为松弛,才带了温调羽主仆从后门回来。
看着昔日日销斗金的汴梁繁华地,变成今日鼠走虫栖的劫后空寂楼,温调羽不禁感叹万分。
周小昌看看房子内外没有可疑的动静,便又从后门出去,拿了些柴米油盐回来。翠儿取了米便往小厨房做饭,进去没多久便传出一声惊叫。
周小昌温调羽都赶过来看,原来翠儿才要烧饭,才扔了两把柴火进去,便从里面钻出一个黑糊糊的人来,吓得她赶紧逃了出来。
周小昌拔出一把匕首,一步步迈入小厨房,却见那个黑糊糊的人正缩在墙角里发抖,心道:“原来是个躲难的人。看这身材还是个少年。”便收了匕首对温调羽道:“温姑娘,翠姑娘,没事,看来是个躲兵祸的孩子。”
两个女人这才走进来,翠儿叫道:“吓死我了。”温调羽看那人瑟瑟嗦嗦的十分可怜,叹道:“在这乱世活着都不容易。他躲在我们这里也是缘分。周老板,不如你带他去洗个澡,翠儿做了饭我们请他一起吃。”
乱世济人一餐也是因有之义,周小昌便上前道:“这少年,别怕,我们是这房子的屋主,躲兵祸刚刚回来。刚才温姑娘的话你听见了吧?来,我带你洗澡去。”
那人怯生生抬起头来,细声细语道:“金……金人走了么?”
三人一听这声音都咦了一声,翠儿道:“敢情是个女孩子,怪不得这般瘦弱。”
温调羽见她是女的,心里越加可怜她了,走过来道:“小妹妹,金人虽然还没走,但听说也快了。现在市面上都静下来了,应该没事了。”
那少女咬着嘴唇,忽然哭了起来。
温调羽是个经历过苦难的人,心道:“这是个没受过苦的孩子。”心里越加可怜她了,也不嫌脏,拉了她的手道:“来,姐姐带你洗澡去。等饭做好,我们再一起吃。”便拉着那少女出门。
周小昌细心看这少女走路的步伐,对翠儿道:“看来还是个富贵人家的女儿。”
翠儿道:“现在汴梁城里,王谢堂前燕只怕比寻常百姓家儿女还难受呢!”
周小昌一听赞道:“温姑娘是慧口仁心,翠儿姑娘也不愧是跟温姑娘的,出口成章啊!”
翠儿啐了一声道:“少在这里贫嘴,帮忙!”
饭还没做好,温调羽先到厨房来道:“翠儿,先烧一点热水。”
翠儿问:“这是为何?”
温调羽道:“那个女孩儿皮嫩,碰不得冷水。”
翠儿不悦道:“还真是个大小姐啊!让小姐你服侍她还不知足,还嫌冷水热水!”
温调羽笑道:“别这么说,人家只是习惯如此而已。”
翠儿道:“那也等我把饭做好再说!”
周小昌道:“再开一个灶吧,我来打水。温姑娘的手也提不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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