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里模糊起来。她害怕自己掉下去,本能地伸手环住骆渊的脖子,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脑袋往他的颈窝里挤了挤,然后沉沉睡去。
骆渊觉得自己似乎在做梦,心里发软,又隐隐作痛,她和自己如此亲密只不过是因为她实在是太累了,如果有别的人对她这么好,她一样会依赖。
她呼出的气息暖暖地拂在他颈边,轻柔的呼吸声如一片羽毛轻轻搔着他的耳朵,她那么轻,隔着薄薄的病号服都能感觉得到她纤细的骨骼。
思及此,他把她抱得很紧
厉焱眼睁睁地看着骆渊抱着米若离开,穿过长长的走道,一直到尽头的楼梯处才停下,然后目送他们俩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他烦躁地从裤子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刚想点燃,面前一个“紧致吸烟”的告示牌提醒了他,这里是医院。
他悻悻地收起烟和打火机,对着楼梯道深吸了一口气。
方才,他只是想确认,米若是否真的失忆了,不是他多想,以他对米若的认知和了解,她绝对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装失忆,借由此拖延时间摆脱他,离开他,任他如何发怒只需一句话“我忘了你是谁”就可以打发他这些他全都想到了。他原本期待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他想看到的东西,结果是,他失望了。
如果还是一天前的米若,刚才她不会有那般反应,就像是昨晚,即使再生气,她也会有正常的生理反应,可是,刚才,她身上没有。
她,真的忘记他是谁了。
真可笑!真讽刺!他宁可她还像以前那样和他吵闹,和他生气,固执地和他反抗,但事实是她真的失忆了
威胁她,逼着要她,利诱(和谐)她结婚,然后再是离婚,失忆这就是他强求的结果?
他紧握着双拳,举起,狠狠地砸在洁白的墙壁上。愧疚、自责、不安,所有负面情绪全数涌上他的心头。
怔愣了许久,他才拖着如同灌了铅一样重的双腿,回到病房内。
坐在空空如也的病床上,他伸手去摸了摸床中央,温度已经散去,冷冰冰的,枕上有两根漆黑的头发,他拾起,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又忽地一甩手扔掉。
他长吁了一口气,闭上眼时脑海里浮现出米若仰着小脸对骆渊说肚子饿的画面,然后忽然那画面一跳,转到昨晚上见到他时,她那双漆黑清澈的大眼睛里透出来的神色,没有半分依赖,却是刺骨的恨意。
他颤抖起来,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心里翻搅着,难以自抑。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永远学不乖的女人!她竟然敢反抗,竟然敢独独忘了他,竟然敢和别的男人走!
他拿起手机打给自己的秘书:“半个小时后我要开会,讨论启动安昕镇美食一条街的事宜!”
挂断电话,厉焱抿紧嘴角,真想把手机给砸了,忍了又忍,才把手机揣了回去,然后拿起外套大踏步走出病房。
ps:临时有事儿要出去,今天还差的一更只能明天补上了,望亲们原谅娆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