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还有心情打哈哈!”这小子真的不怕死是不?
她当然怕呀!谁想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
“我想去的地方非常多,你就行行好,到一座高山上将我的骨灰随风飘洒,让我的灵魂能够遨游五湖四海、山岳水乡的,每月初一、十五以山珍海味祭拜我,更要不时地烧些纸钱让我有过路费可用,每年也得请个得道高僧来为我诵经超渡,还有要”她喋喋不休地说得可怜兮兮的,就只差没有两行清泪来壮声势而已。
“你说这些做啥?”他听得头都疼了。
“交代遗言呀!我怕再不说就没机会了,我可不想当个可怜鬼。”她哀怨地叹口长气,好像真的要与世长辞了般可怜。
“我何时说要杀你了?”别以为他会不清楚他的小把戏,说了这么多还不是要他打消掐死他的念头。
“凶器都已经摆在我脖子上了,还需再多言吗?”怕他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她还暗示性十足地瞄了瞄自个儿脖子上的那只大掌。
真不公平,也难怪这社会是男人掌权,有这么大的手掌和抬猪般的力气,女人想出头根本是难上加难,老天爷重男轻女的观念真是要命的重。
“这才叫凶器。”他突然自她身边的挂轴里取出一把剑,将他放下的同时并将剑抵在他的脖子上。
他真的打算杀了她?!师父呀!徒儿不孝,还来不及报答您的养育之恩就要让您白发人送黑咦?等等!
“这把剑”这不是枫师兄的天绝剑吗?怎么会在他手上?她应该不会看错,剑身上有青雕纹的就只有天绝剑而已。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他将剑更靠近他一些,只要他一个用力,他便得赴阴曹地府报到。
她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般捏着剑到眼前看着,真的越看越像是枫师兄的佩剑,难不成枫师兄把剑还他了?可也不可能呀!她记得枫师兄挺喜爱天绝剑的,当然他们四个也喜欢,为了他们四个的视觉享受,枫师兄不可能会将剑还给他的。
“这把剑好特别,它有名字吗?”嗯,好像有那么一点不一样,这纹路感觉怪怪的。
“你不怕死吗?”这小子,瞧他一副专心研究的模样,这把剑真能令他将生死置之度外?
“听说江湖上有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人称天绝剑,是不是这一把?”也不知道枫师兄上哪儿去了,许久不见,她还真有点想他。
“你怎么知道江湖上的事?”虽然他不过十几岁,但知道的事却又出乎他意料的多。
“听人家说的呀,我曾经在酒楼工作过,这些小道消息自然灵通。”她的工作就是品尝厨师新研发的菜肴,而那些酒楼全是懒惰的师父丢给枫师兄管理的产业。
“天下剑器千万不止,你如何看出天绝剑和一般佩剑不同之处?”他不认为他见过天绝剑,真正的高手是不会轻易将剑拔出鞘的。
“我知道天绝剑是你铸造的,也知道它的剑身有青色雕刻,只要是功力深厚的武功高手都使得出青芒,刚刚你将剑拔出鞘时我有看到一丝青芒。”也就是说他的武学有一定的造诣。
好吧!既然他武艺不错的话,应该就没有人会说她欺负他,呵,这样她就更不会客气了。
“在酒楼真能打听到那么多消息?”
“那些自称是绿林好汉、江湖英雄的还不全都一个样,酒过三巡后什么都说了。”而天绝剑她当然也不陌生,她都不知道把玩过几回了。
是吗?若真那么好套话的话,天下岂不大乱了。
“不说这些了,你还没告诉我这把是不是天绝剑?”
她想知道枫师兄现在人在哪儿。
“你不是知道吗?这把是不是天绝剑你会看不出来?”他不太想说,鲜少人知道他手上有这把剑。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多铸一把藏在身边?说不定世上的天绝剑有两把以上呢。”这种事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他意外地挑挑眉,刚刚说了那么多,他还以为他已经认定这把就是天绝剑了。
“被我猜中了,是不是?”瞧他那脸小人模样,八成让她说中。
“你很聪明。”他赞赏地看着他,这样的小子很适合当他的弟子,不管是武功还是铸剑能力,他都有那份才能。
“过奖,至少不比你笨。”这么简单的道理知道很稀奇吗?他会突然夸她肯定有阴谋。
这小子,嘴巴稍微收敛点会死是不是?
“这把剑有名字吗?”看了这么久,她已经看出这把剑和天绝剑的不同之处,这上面的纹路几乎是相反的,但同样是奇怪的青纹图,而且她也看不懂。
“月冥刃,和天绝剑出自同一块材。”他现在才发现他的睫毛挺长的,而且非常好看。
果然,若师父知道还有这把剑的存在,说不定会想办法弄回去给?儿当佩剑。
“你的名字有刃,别庄也有个刃,就连剑都放个刃字,你是怕刃不够用吗?”玩够了手上的剑,她这才抬头,可这男人怎么“你干吗盯着我看?我的脸有东西吗?”他的眼神怪怪的,有问题。
“没什么。”他有些不自在地撇过头去,若他是女人还不打紧,可他却是个半大不小的男孩,要是让人知道他盯着一个男孩瞧不知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真的没什么吗?她很怀疑,不过他现在这反应是不自在吗?他有什么好心虚的?
“好了,言归正传,你没忘记你今天不准开口吧!相信你不反对我说你输了。”呵,她等这一刻等了好久,等会儿一定要他磕头拜师。
不过被一个比自己还大的人跪会不会折寿?若是再加磕个头不知地会不会早死?
“你就这么确定你的定力会比我好?”他不必一整日,只要一刻钟他便能教他不开口也不行。
“当然,我不比你笨。”她再次损他。
“如果你也开口了呢?”他不信,不可能只有他算计得到他。
“这你大可放心,你只要准备好拜师就行了。”嗯,就今晚开始吧!早点解决她也早点快乐。
“拜师?”这小子该不会是要他拜他为师吧?
“你没听错,我说的就是拜师,你要拜我为师,惟我是从。”当他的师父比单单要求他一件事要有利多了。
“我再早个几年出生就可以当你爹了。”原来这小子打的是这个主意,但他的意图肯定不轨。
“那又如何?就算你年纪一大把,可以当我祖父也一样,愿赌服输,可别让我这小孩子笑你没风度,那可是很丢脸的事。”她拿着他的剑甩来甩去,但就是甩不出青芒。
比起拜他为师这等大事,他宁愿让众人笑他没风度。
“就这么说定了,今晚子时开始,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暂停,明晚子时一到我等着看你哭。”她把剑丢还给他,很高兴地走了出去。
她有她的办法可以对付他,怕是他耍赖不认账。
这小子的自信打哪儿来的?是真想好了办法还是看不起他?无妨,先让他安静个一阵子,等子时将近他再来让他开口,到时拜师的就不会是他了。
“怎么回事?”日御仞凝着脸,冷静地看着冬晴。
“奴婢以为何公子还在睡,可刚刚去唤才发现床上没人,何公子不知上哪儿去了。”冬晴低着头报告,心里紧张得半死。人是由她伺候着的,可却教她给看丢,这可怎么办才好?
“主人,要不要派人去找?”梁总管在一旁询问。若少了何?这位主角,赌约要如何下去?
“不必,我知道他在哪里。”跟那傲小子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他有什么习性他自然明了。
原来这就是他的应对法子,以为不让他看到就成了吗?除非他不吃不喝,否则他一定找得到他在哪儿。
“何公子的衣物可还在?”梁总管询问着冬晴,他也想知道何?上哪儿去了。
“都还在。”
日御仞起身走出去,现在他要去逮那奸诈的小子,以他那种非好东西不吃的个性,直接上城里最有名的餐馆找便成。
日御仞策马接近城门时,突然有位姑娘从旁边的小路冲了出来,吓着了马儿,也惊着了他,只差一点她便可能成为马下亡魂。
跌坐在地上的那名姑娘显然也被惊吓到了,原本紧抓着衣襟的手不自觉地松开,意外露出一小片雪白的旖旎春色。
她一抬头马上震撼住他,那悲哀的泪水布满在绝望无助的脸蛋上,她看来是那么绝望悲伤,仿佛心已死。
才一瞬间,他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抽了—下。
“姑娘,你”她哽咽得说不出任何话,小手紧紧抓着衣襟起身就往前跑,仿佛身后有几只野兽在追赶她般。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完全忘了自己到这里的目的,那传进他耳里的低泣声又再次狠狠地撞击着他,令他整个人好似被千斤大石紧紧压住般难以喘息。
她的样子就像刚遇到登徒子般,狼狈地只能转身逃走,他注意到她的衣裳有撕裂的痕迹,如他所见到的景象,不难猜想她刚刚经历了多么悲惨的折磨。
那个方向是断崖!
他心头一惊,马上策马跟着那名姑娘消失的方向奔去。
他早该想到了才是,那么清灵美丽的姑娘怎会不引起男人的注目,但愿一切还来得及,他不能让她死,她绝不能死!
一个姑娘的脚程怎么也比不上马儿的奔驰,很快地,他便追上了她。
“姑娘请留步。”他挡住她的去路,想上前扶起跌倒的她,却被她惊慌地避开。
“你你想做什么?”她跌坐在地上频频往后退,睁着惊恐的水眸害怕地瞪着他。
“你别怕,在下不会伤害你的。”她的样子看得他心里莫名地感到难过,一颗从不为谁牵动的心一再受她影响。
“你你别过来,求求你别过来”她害怕的泪水像纷纷细雨般不受控制地掉落,宛若夏日里的一丝晶雪,人娇弱得好似轻轻一碰就会融化般,令人心生怜惜。
此刻他恨不得能将伤害她的人碎尸万段,他想为她挡去一切风雨,她该是快乐无忧的姑娘才对,如果可以,他愿意为她承受一切的磨难。
有生以来第一次,他钟情于一个姑娘,一个哀伤至极的绝美女孩,一切都是那么的莫名,那么的令人心伤。
“姑娘,你别怕,在下没有恶意,你”“求求你放过我,我身上什么都没有求求你别再伤害我”眼见避不过他,她害怕得将身子缩成一团,单纯地想逃避他的靠近。
“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他握住她单薄的肩,心疼地只想将她拥在怀里安慰着,可他不能这么做,这样她可能会更害怕他。
“他们也都说不会伤害我他们也都这么说”
她有些恍惚,更有着深沉的绝望。
“别想了。”他不愿问发生了什么事,他只希望她能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伤害。
不管伤害她的人是谁,他日御仞绝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