皙的脖子。表情狰狞恐怖,大有你再敢笑,就拧断你脖子的凶狠架势,然而,只要细看就会发觉,那双本该气得发抖的手却是稳稳地捂在她的颈间,没有丝毫的用力,很放松。若非那张气得冒火的脸渲染的气氛,他其实像在怜惜地抚摸。
静禅怕痒的娇笑,可爱至极,当然在谢上青眼里通常称之为傻笑。突然主动抱住他,倾身在他嘴唇上轻啄一下,却不小心撞到了鼻头,痛呼一声:“哎哟!好痛。”随即又开心地笑了起来“奇怪?为什么你吻我的时候就不会碰到鼻子呢?”
谢上青神情怔然,怪异地看着她无邪的笑靥,许久,最后,终于,像泄了气的面瓜一样瘫倒在她身上,再无一丝力气,脸埋在她的身侧,喃喃低语,说着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小呆瓜啊!小呆瓜,没想到看穿我的竟然是你。”低笑出声“你不怕我,可我却有些怕起你来了啊!呵呵!”
随后,他起身,将静禅拉下床,指着旁边水盆道:“你去把脸洗干净,咦!看我干什么?别指望我帮你洗哦!你原来是饿了,我知道,等你洗完了就吃饭,下午还得赶路呢!若是因为你耽误行程,师父一定饶不了我。”
不久,古阳指挥着小二将丰盛的午餐摆上桌,静禅从昨天一直饿到现在,风卷残云般地吃个饱足。至今谢上青也不明白,为何她一个人可以吃掉整整两个人的饭量,而且跟着他大鱼大肉吃了半月有余,却一点肉也没长,仍是瘦瘦扁扁风一吹就倒的样子。真不知她把东西都吃哪去了?
静禅吃饱后,坐在旁边的谢上青殷勤地为她斟上一杯茶,道:“漱漱口吧!”
静禅怀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拿起古阳的茶杯喝了一口。
“喂!你什么意思?”谢上青瞪着眼大叫。
“我不想再睡了!那样会少吃很多东西呢!”静禅回瞪着他说“你昨天让我喝茶结果睡了好久,哼!明明是你小气,怕我吃了你那份,以为让我睡觉就可以了吗?”
谢上青呼吸开始急促,双拳开始紧握,这个白痴!他对她好,她以为他下毒,也不想想除了师父外,他谢上青给谁奉过茶。
一旁的古阳再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结果遭到谢上青一记杀气腾腾的白眼,只得强忍,俊脸涨得通红通红。
“哼!不识好歹,你不喝,我喝。”谢上青强忍着把茶水泼到她脸上的冲动,赌气似的把整杯茶喝干,其间还因为喝得太急,差点呛到,然后动作粗鲁地拉过静禅的胳膊,给她把脉,稍刻,他对古阳吩咐道:“你去结账,顺便再雇辆马车代步,干粮准备多些,我们得赶路,晚上会错过宿头”
“多要些肉干。”静禅在旁插嘴道。
“你闭嘴。”谢上青没好气地吼道“让我说嗯!那就多带些肉干好了。”
当古阳把交待的一切做好后,一推门,看到眼前场景,立时目瞪口呆,但见,
“把手给我。”
“不要。”静禅站在桌子另一面,态度坚决,语气坚定,与谢上青遥遥对视,使劲地摇头。
“一下下就好!”谢上青语气放缓,突兀的轻柔声音让一旁的古阳惊得险些跌倒。
静禅仍然不为所动“为什么要我的手指?”提出问句。
“因为我怕痛。”
“哦!”静禅了解地点下头,恍惚地问“可我也怕痛啊你”不知何时他已绕过桌子,迅速抓起她手,在两人的惊呼声中将手指含入口中,瞬间,只听见静禅一声痛呼,谢上青嘴角出现一抹猩红,沿着唇边滑下。
静禅可怜兮兮地抽出自己血迹斑斑的手指,秀眸含泪指责道:“你咬我。”
“咬一下有什么关系。”他不以为然地将自己的食指与静禅受伤的食指对上,染上血迹后,满意地走到桌前,那里早已铺上一块白色的绢布,他用静禅的鲜血洋洋洒洒地写下八个大字“生亦同衾,死亦同穴。”
写完后,他将绢布递给静禅,严肃地说道:“你以后要记住这句话,要将它贴身带在身上收藏,明白吗?”
一直傻站在门口的古阳,惊愕的眼神中只来得及传达两字:疯子。
静禅受伤的手指一跳一跳,痛得她直皱眉,抬眼瞄了一下手中的绢布,噘着嘴道:“我不认字。”
“怎么可能?”谢上青惊呼“好吧!好吧!”认命地叹口气“我念给你听,‘生亦同衾,死亦同穴’意思是说呢!活着我们要睡在一个枕头上,死了我们要躺在一个棺材里。”
“是吗?”
“当然——”谢上青突然蹿到她身前,俯下身,恶狠狠地威胁道:“你必须发誓一定能做到。”
静禅怔然了一下,然后道:“我们睡在一个枕头上?”
“啊——”谢上青顿了一下,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了她半晌,又侧头想了想,最后道:“呃这个暂时不用发誓了。”开玩笑!若天天跟她睡在一起,万一哪天他想抱美女了怎么办?总不能偷香窃玉时带上她吧?“不过,后一句你需发誓,死亦同穴,我若死了,你不许独活,明白吗?”他霸道地命令。
静禅神情有些异样,嚅动了几下嘴,却始终没说出什么。当然,在他狰狞的表情下,她也不敢多说什么,最后,点点头,望进他雪亮的眼眸道:“好吧,我发誓,死亦同穴。”
谢上青立即笑逐颜开,满意地大笑道:“好!好!静禅真乖。来,把这块布贴身藏好。”
门边观望的古阳,眼神中又传达出几个字:疯子跟白痴,绝配。
“古阳,不要傻站啊!马车备好了吗?我们走。”谢上青终于很给面子地看到一旁呆滞的古阳。
一行三人来到马车前,静禅望着谢上青的背影却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上车。”谢上青回头道。
“你我发了誓,可是你也能做到那四个字吗?”
“当然!”他挑眉。
“我若先死,你也不会独活吗?”静禅继续道,神情有丝奇异的恍惚,睫毛微微颤动,静静地凝望着他。
“呃?”谢上青没料到她会突然发疯地问出这话,望向她认真的表情,清澈宛若明月皎洁的双眸,忽然想到一个重大的问题,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啊!这下糟糕了,他一定比她活得长久,难道真要与她同生共死吗?
古阳受不了地翻翻白眼,公子真是无聊啊!这个问题也用想那么久吗?别人他不知,可在谷中与公子生活多年,别看年纪小,公子的绝情可是冷酷到了极点。要么说不会,要么骗骗她,何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