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火辣辣的,无尽的潜能给激发出来。
溪云等人都已撤去领域,到这一刻,决斗的两人已是强弩之末,不能再伤宝塔,只是广场地面也没一块完好的岩板了,再僵硬的花岗岩也抵不住他们的剑锋。
“叮叮叮,铛铛铛”猛烈的交击声中两人不住变化身形,剑锋越来越多的在对方身上拖出血口,对非致命的伤害,两人已无更多心神和体能去躲避,血花飞溅,两人都在寻找制胜杀敌的一线机会。
看客这会儿都白了脸色,已能看清两人的动作,论精彩程度是不如之前,但惨烈情状却叫人心脏狂跳,血脉贲张。
刘今天双目陡然曝出两团精芒,就是现在!
金鸣展立即生出感应,但他眼神中却露出一丝不解,因为这绝不是好时机,甚而是糟糕的选择,刘今天不该如此急于求胜!
连续三次抢攻后,刘今天将金鸣展的大剑迫到身体右侧,这时猛力一提,长剑从右边稍下的位置跳起,以极限之力向上,挑向金鸣展咽喉,他看到金鸣展的大剑移动过来要挡,心道:“赢了!”
金鸣展双目发光,心中也叫了声,“赢了!”却生出一丝凄凉,刘今天将死,而他今后再也难遇这样一个剑友剑敌了。他的剑法已达举重若轻的玄奥境界,大剑奇奥一折,变为右手倒提,以极为灵巧的弧度带往胸前。
他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大剑抵达胸前时将呈接近九十度的竖直状态,刘今天的剑那时正好会来到他的胸前位置,而不及咽喉。然后刘今天剑尖一尺处将磕他剑颚一尺处,以粗重挡轻薄,以力量易达的近端挡力量难及的远端,自然不用许多力。这一挡,他将扭转先机,手腕只需轻轻往里一压,下垂指地的剑头自然会往外翘起,扎入刘今天腹中——制胜杀敌!
脑中电光火石间闪过这一切,金鸣展的反应没有一丝错误。而他心中却有些悲凉,也有些疑惑,决斗至此,刘今天该知道自己绝对来得及挡住,情同赴死,他何以如此果决?!
溪云、杜可风等都瞪大眼睛,以他们的眼力,立即判断出这一剑将分生死!
“叮~”两剑交击,位置一点不差,正如金鸣展所料。
剑尖突然飞起,白光一闪——剑断了,刘今天的剑断了。场外一群人都惊呼出来,人人面显喜色,都道金鸣展要赢。
但金鸣展的脸色却变得煞白,不该的!剑不该断的。
两剑交击,剑尖断落,刘今天飞掠上挑的剑势受力微滞,断剑立即一挺,刺向金鸣展心口。
“是了,是了,唯有如此,唯有如此。”金鸣展心中大声吼着,大剑受断剑激荡之力,微微一凝,剑头还是翘起扎向刘今天腹部,但他知道,自己晚了一分,这一分就决定自己输了,而且将死个彻底,而刘今天恐怕只比自己多活片刻,因为他的剑总会有几分余力刺入刘今天腹部,大剑威力强猛,刘今天也难活,不过刘今天还是赢了。
“你赢了,如果我的剑可以给磕断,我也会这样做,这是唯一的选择,唯一的胜利。”金鸣展与刘今天的眼神交流在一起。
“是,我知道你会。”
生命的最后一刻,一切都变得尤为清晰、缓慢、深刻,两人都无比宁静,感悟到剑道的玄妙境界,舍与得,一样的。
围观的人尚未看出究竟,但溪云等人已看清两剑动向,也知道必然将发生的结果,心中都生出几分悲壮情绪,这两人以生命殉道,在剑道这条路上,他们比任何人都高贵。
此时在一座葱郁的深山中,一个蓝衫青年穿过一片竹林,来到空旷处。山风吹拂,令人精神一震。那青年看到不远有间竹屋,大喜过望,带着几分憔悴之色的面庞露出动心的笑容。
青年眉目俊朗,腰悬长剑,虽然胡子拉碴,但身形依然给人一种雄武的感觉。他喉咙动了动,带着庄重之色,放轻脚步往竹屋走去。
竹屋有门无板,有窗未掩,窗口正好装入一轮红红落日。青年见此情景,心旷神怡,情绪激动,眼中竟有泪光浮现。他强自收摄心神,抱拳鞠躬,颤声道:“青,云剑派朱文,求见安道陵前辈。”
竹屋无声,风流贯通门窗,带出一缕茶香。屋中摆着一个矮矮的黄竹茶几,茶几上有一个红泥陶壶,盖子打开着,茶叶微干,人不在。
这青年正是暴雨朱文,只是不复当初之神采飞扬,只见风霜焦虑之色。他求见的竟是安道陵?宗师安道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