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们已经在末日里沉沦,忽然间发现原来我们之前所经历的一切还不算真正的末日,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形容我这个时候的心情,似乎连“绝望”这个词都显得游离与飘忽了。
沉默,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一直过了好一会儿,李恩慧才字句斟酌的说:“中校,我能告诉你的是,方向是对的,不过就像一个简单的感冒,也不会是药到病除,新制剂出现的问题,类似于正常的治疗过程中出现的病情反复,只要方向是对的,治疗方案调整及时,那么最终的胜利也不会很遥远。也许,你会觉得我这样的答复很空洞,但是我想这样简单的比喻会让大家都能听得明白一些。相信我,现在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
一般来说,像李恩慧这样严谨的科学家,是不会轻易讲出是或者不是这种结论性的判断的,他们一般都会说概率是多少,可能性多大,所以,当她神情坚定的说,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的时候,我们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就像一个人到医院去看病,不管自己到底有没有什么,但只要医生说有什么,你就会紧张得要死,甚至有的人整个就是被吓垮的,但医生说没什么的话,就算真有什么,可能也就不那么在意了,反而对于治疗会有很大的帮助,这不是唯心论,这和意志力有关,而人的意志力在某些时候,真的具有起死回生的能量。
“还有,”李恩慧停顿了一下,又说:“治疗还是有效果的,在这方面家园制药毫无疑问还是具有全世界最顶尖的医学团队,也有着得天独厚的技术优势,再加上深绿组织的顶尖学者,目前已经有相当一部分的临床案例显示感染者正在痊愈。虽然他们的身体机能受到很大影响,恢复期会很漫长,但治愈效果还是明显的。”
“恕我直言,”一向在人前从不开口的赵璎珞这时候也忍不住说:“我们打死过很多丧尸,当它们的脑浆迸射出来的时候,很明显已经发黄发臭了,这样也能治愈?”
李恩慧点头说:“生命本身绝不会轻易放弃,有部分感染者已经脑死亡,但不是全部。有的感染者只是与脑死亡很接近,从医学的角度上来说是濒死状态,但还有希望。不过我也要实话实说,绝大部分的感染者即使治愈了,身体状况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而且智力水平会下降,只是这些绝不是我们放弃的理由。”
好吧,只要还有得救,只要还没有进入绝境,确实还不能放弃。还是那句话,毁灭倒是要简单得多,但就像身患绝症的病人,理智的说倾家荡产的治疗也多半是竹篮打水,但他的家人又有谁会轻易放弃?
再说这种大方针的事情,也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决定的。所以李恩慧哪怕只是在欺骗性的安慰我们,我们也宁愿接受这种欺骗。
李恩慧转而向吴卓毅说:“不过,司令员,我们倒是需要调整一些策略了,这一阶段,应该以避免接触为主,外出的任务也一定要有比过去更周密的准备和保障。”
吴卓毅点点头,转头对他的机要秘书说了些什么,很小声,我们都很醒目的走得远了一些,虽然他能在我们面前说就不会涉及太深的机密,但有的东西,能不听就不听吧。说完了之后,吴卓毅又对我说:“我看了你们的作战视频,应该说你的表现让我印象很深刻,回去以后你写一个详细的战斗报告,注意每一个细节,我会让人把你们的战斗经验总结下发到各作战单位。另外鉴于你们这一次的出色表现,我会让相关部门给你相应的奖励,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给我说一下。”
这可是个好机会,我面前站着的这个老人可是整个要塞的一把手,虽然是军事主官,但要塞的民事工作也是他说了算的。不过我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要求,现在危机重重,什么虚的都不值钱,既然他问了,我也实话实说:“我个人没什么想法,如果司令员能够给我的部队增加人员和装备,那就最好了。”
“你想把一支二线部队打造成为一支强悍的战斗部队?”吴卓毅不无欣赏的看着我,说:“没问题,但相应的,我也会给你增加一些额外的任务。”
我立正,敬礼,我知道理应如此。
我们又汇报了一些战斗中的细节,吴卓毅听得很认真,也不时与我们交流,其间李恩慧也不时的插入科研部门的意见,整个过程我也没想太多,也就是做该做的事情,尽该尽的义务吧。但是这样反而轻松很多,人在很多时候目的性总是很强,目的性越强,往往也就越累。
从要塞司令部出来,已经是半夜了,没想到时间过了这么久,之前在说话也没觉得,这时候事情就完了,一下就觉得非常的疲倦,我觉得这时候如果给我一个枕头,我立马就可以睡着。倒是从司令部大楼一出来,我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李荻,她隶属于司令部直辖的特战队,有进入司令部的通行证,大概是知道我们下了飞机就直接被接到司令部了,也就来到司令部,结果也见不到我,索性就在司令部大楼外面一直等我。
“哥。”李荻看着我一身的疲惫,有些心痛的叫了一声,她直呼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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