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转眼我已离乡返城近一年了,回首往昔,真是感慨万千,有些事总想一吐为快,于是便写下这些文字,以作我在乡防火工作的见证吧。
――题记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五月是收获的季节,五月是希望的季节,我下乡路过田野时,麦花清香扑鼻,麦浪金色翻滚,又是一年麦收防火时。让我想到了在基层第一年防火的情景,顿时一个麦收防火图清晣而明亮地呈现在我的面前。
那年夏天,从市直机关工作多年的我由组织分配到乡镇工作,当时与我一起下乡的还有一位市直同事。说真的,在机关久了总想到基层锻炼锻炼,体验一下基层的辛苦,感受一下基层的劳碌。刚一到任,就遇到了三夏防火工作,记得那天召开全镇麦秸禁烧工作会议,乡党委书记讲的很严,让我们感到如临大敌,因为当时防火已成为乡镇的一个中心工作。也许是工作人员的失误,也许是防火形势的暗示,在会议室悬挂的会标上竟把三夏禁烧工作会议写成了焚烧工作会议,闹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乡镇经过点将挑兵,由我任南点防火指挥长,带领八人负责南点六个行政村的三夏防火工作,其中一人因父亲有病临阵请假,加上我就只有八个人了。说真的,三夏防火我还是“小媳妇上轿―头一回,”经验无从谈起,一切从零开始。记得当时我简明扼要地给他们开了个会,部署一下我点的防火工作,进行人员分工,主要的还是对他们进行战前训戒,鼓舞斗志,我说:“我们八人要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全力以赴,不当逃兵”接着我们开始选址、打桩、张篷、压土、固定、接电,又向乡亲借了两张床一张桌子,经过两个多小时紧张而又有序的工作,防火指挥部算是搭建起来了,真有点“摆起八卦阵,单捉放火将”的气氛。我们顾不及休憩便又投入到了防火宣传工作上来,每行政村安排一名乡干部和该村村干部一同防火,我和另一名副指挥长在车上宣传巡逻、协调联络,从早上八点一直到晚上十二点,每天循环往复地驱车奔走于所辖村庄。还好,前几天安然无恙,形势大好,我紧绷的心放松了一些,但到群众麦子收割完毕,便是草木皆兵,防不胜防的时候了,一些群众为了图省劲或对乡村干部报私愤便开始点火制造麻烦,他们会像捉迷藏一样你在东面防我在西边点,你有千条计我有老主意,就这样闹得我们闻烟奔东西,望光奔南北,冒暑而救火,烟熏而火燎。一天下来,搞得我们几位都蓬头垢面,筋疲力尽。反正让我们折磨的够呛。每到这时,我总是用孟子的“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来安慰自己。正值我们吃饭时手机响了,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位同事发来了一条关于防火自嘲诗的信息,编得挺有意思的,这里我把它拿出与大家共享吧。“模样有美丑,行业分九流。别人家中坐,我在蹲地头。人言从政好,俺说不自由。平时活不断,禁烧惹人愁。防火责任大,任务压破头。轻者遭批评,重者官帽丢。白日狼烟找,夜晚火光瞅。满身浮土厚,胴体充汗臭。三餐并两顿,如同老黄牛。秸秆还田好,群众不接受。逐家逐户喊,见面把头扭。人生能几何,快乐几春秋?跑掉几斤肉,累死去个球。”这首牢骚诗看了着实让我们心有感触,不免多了几分伤感和怅惘,牢骚归牢骚,活还是要我们干的。
记得我们防火时,有这样一个细节让我记忆犹新,那晚风柔气爽,月明星稀,我们几位良辰美景无睱顾,一心只防田间火。突然发现在村西头有一处火苗,迅速召集村干部进行扑救,灭火后我们开始寻找点火人,在玉米地我们玩起了警察抓小偷的游戏,突然看到夜中人影向村中跑去,我们便寻影追踪,竟刨出了一个大秘密,发现了此人家中做假发票的事,真是小窟窿掏出个大螃蟹,一村干部立即向派出所报了警,算是我们防火的意外收获。
好雨知时节,正当防火遥遥无期时,下起了一场暴雨,正式宣告我们这次防火战役的结束。屈指算起,我们已经没日没夜地奋战了二十多天;归纳起来,整个防火过程算是有惊无险。
现我也回城工作近一年了,回首往昔,我永远忘不了那夜不能寐的日子,永远忘不了我那可歌可敬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