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然后一抹小小的身影坐在她身边,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的听着她哭。
等到她哭够了哭累了,他小小的手拉起她,说:“苏小微,我们回家吧。”
她任由小小的综综牵着她走,外面飘着小雨,她抱起他,然后综综撑起自己的那把小雨伞和她一起回家。
最扰人烦忧的便是那飘渺细雨。
墨深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做梦了。
三年里,他一直都在梦中寻找什么东西,寻找什么,他也不知道。
梦里面,灯光惨淡,可以四周的摆设却是那么的熟悉。仔细看去,才发现那原来是他以前那个破碎的家,鼻息间还充满了烟酒的味道,颓废的房间,只不过没有在地上看见母亲的影子。
“墨深墨深”
有人在轻唤他的名字,他转过身,那人面孔模糊。
她说:“墨深,可以走了么?”
他问:“去哪里?”
“带你回家去啊。”
他看见她伸出一只粉嫩的小手。
“墨深,你不可以难过,不能流眼泪,要坚强。”他看见缩小版的自己,和缩小版的她,她眨着晶亮的眼睛说:“你总是说我是鼻涕虫,你要是再哭的话,也成鼻涕虫了。那你以后要怎么娶我啊?两个鼻涕虫在一起会很脏的。”
“你一直都是那么坚强的人,我相信你能挺过来,我相信你能成功的。”
小时候的梦里总会出现这样的声音,在他最无助的时候,他心底的那个小女孩发出的声音“墨深,你要坚强。”她说“一定要坚强,我等着你,一直都在等你。”
于是不管遇到再难受的事情,他都坚强的挺过去。
从那时候开始,他便开始用预备起跑的姿势,绷紧全身,固执地看着最远方。
许许多多人从他面前经过,月圆月缺,悲伤离合。
而他的视线只是越过人群、越过泥泞、越过高山深海,固执又固执地看着最遥远的地方。
在你看来,所谓成功,究竟是什么?
究竟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长大后的他的确像别人所赞许的那样,自始至终不曾迷惘,只身往前走,好像什么人都不能让他停下。
直到目不斜视地从一个又一个岔口间经过,飞向青天。
只有他知道。
只有他知道,决定了不能往后看的自己,独自面对的是一片何等空寂的天地。
“墨深?墨深?”
一个声音把他从梦中彻底拉了回来,他倏地睁开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不消一刻,眼神就恢复了锐利“路筝?”
“嗯,我们回去吧,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