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得胜之赏

br />     海兰珠紧接着双脚落着地，只是腰上再无余力，便摔在地上。

    后脑勺又被磕了一下，她笑着喃喃：“幸亏有阿萝教我的这招。”

    周围的掌声震痛了她敏感的耳膜，痛觉一直传到传到她脑海深处，她按着头甩甩，才把那些辱骂一般的痒痒的画面甩走。她站起身，双手立即伸到脑后，准备扣紧面具，可是皇太极忽然走过来，她便立即福礼：“海兰珠……参见大汗。”

    汗水划过脸颊，她咽咽干涩的喉咙，气喘吁吁，有些狼狈，不过，她到底赢了。

    “你叫海兰珠？”

    “是。”他从前只叫她哑巴，从未问过她的真名，不过就算问了，她也不会如实相告。

    “你怎么会跳这支舞？”

    “……不知道。”腰怕是扭伤了，很疼，可是他不叫免礼，她只能保着福礼的姿势。

    那个人女人走了过来：“大汗，不算，我根本没见过这支舞，是她自己编的，不算。”

    不算便不算，海兰珠痛苦并开心地笑着，反正这口气，她已争回来。

    “这支舞，叫什麽名字？”

    海兰珠仍旧低着头，回答：“不知道。”她感到自己的语气中透出的一丝怨气，皇太极故意不免礼，是为了戏弄她吗

    “大汗，你看，你看。”那女人像发现了什麽大秘密，抓贼似地喊着，紧接着海兰珠便听到了甩手的声音。皇太极似乎对这支舞很感兴趣。

    “这支是《掌上舞》。”

    掌上舞……很熟悉的三个字，但脑中却一片空白。

    “敢问大汗，可有缘故？”

    “汉宫中住着一个赵姓宫女，汉成帝因见她姿轻盈如燕飞，因此赐名飞燕，并纳为后妃，后来因赵飞燕计陷害，汉成帝废掉了许皇后，赵飞燕为登上后位，故技重施，以舞博宠，相传，当汉成帝伸手之时，她竟跃然其上，翩翩起舞，所以此舞名为《掌上舞》，汉成帝大喜，更因此，封赵飞燕为后。”

    海兰珠任低着头：“似乎并不是一个好故事。”

    “是啊，正因汉成帝沉迷女色，才会导致国政大乱。”皇太极笑笑，“不过就舞技而论，能跳起这支《掌上舞》，这些火盆不过尔尔。”

    一句不过尔尔，却累去她半条命。海兰珠回答：“大汗说是，便是吧。”

    “这支舞早已失传，就算汉人当中，也找不出一个会跳，更别说远在草原的科尔沁，你又是从哪里学来？”

    “……不知道，先前的事都忘了。”

    “可有汉家姑娘去了你们科尔沁？”

    她听出了他的期待，她怕是要让他是失望了：“没见过，似乎没有。”

    “是吗？”他轻声默叹，不知又为何事惆怅，只是终于在转身离开时，才想起道一句免礼。

    海兰珠松了一口气，重新站直，脸上的面松垮垮的，她想伸到脑后去系，然而迟了半拍，面具便滑落下来。

    “咚……”很轻的声音，不知道为何引满堂沉寂。

    海兰珠弯腰去捡，走开几步的皇太极，又转身走来。她无奈，只得再次福礼。

    低着头，听到周围又渐渐热腾起来。

    “这姑娘，是从年画里走的吗？”

    “我不是在做梦吧……嘶……不是。”

    “科尔沁的太阳是怎么晒的呦……”

    各种惊叹此起彼伏，海兰珠不免有些小窃喜，如此看来，多尔衮说得不对，大金国的女子不比她好看。

    这次皇太极没有忘记说免礼。海兰珠正弯腰捡面具，头上忽然传来他的命令。

    “抬起头来！”

    海兰珠一手抓着面具，条件反射地抬起头，再次对上皇太极的眼睛，他的眸子仍旧那样深邃，像是阳光都照不透的深海。

    愣了片刻，她拿着面具站起来，半垂着眼睑，静候他的命令。

    “很美啊。”他微微一笑。

    满座愕然，这是大汗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称赞一个女人，就算是现下恩宠优渥的容福晋也未曾享受过这待遇。海兰珠不知道其中厉害，只是做出标准的回答。

    “多谢大汗夸奖。”可是很快，她便发现是自己自作多情。

    皇太极伸手拔出她发髻间的白玉簪，拿在掌中细细欣赏，又赞叹一句：“很美。”

    原来并不是在夸她，海兰珠这才红了下脸：“我替这支簪子多谢大汗青睐。”

    皇太极将簪子收入袖中，转身就走。

    “大汗，我的簪子。”海兰珠脱口，心里却想着，堂堂一个大汗难道要贪这种小便宜。

    皇太极回头笑道：“明日你进宫领赏，一并还你。”说完便大步离开。

    他身后的容福晋回头看了她一眼，便匆匆跟上去。

    周围的人又开始窃窃私语：“大汗今日心情似乎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