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是什么人哪?”美乐问道。
“我们最小的弟弟,今年十八岁。”铭亦回答“他是我父亲的养子,七岁的时候来到姜家,就像我们的亲兄弟一样。”
“是这样,可是为什么他会晕过去呢?”美乐又问。
“他的脾气很古怪,对于亲手养殖的动植物有很深的感情,而且本身身体也不好。没有去过学校,一直请老师在家里教。他见到自己种的白杨树受伤是会受到很大打击的,大概是这样所以才会晕过去。”铭亦奔跑得飞快,说话却气也不喘。
“天哪,这大概是世界上第一个为白杨树晕倒的人吧?”美乐感到绝对无法接受。
一阵沉默
“美乐,这还不算夸张。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如果薰知道你刚刚将他的雪姬喝下了肚子,说不定他会当场死掉呢。”铭亦轻声开口道。
所谓的雪姬,大概就是那只被华蓝做成汤的可怜鸡吧?
像是玩笑的一句话,因为说话的人强行压抑的口吻,听起来异样骇人。
美乐悲惨地意识到,铭亦并不是说笑。
她的人生,真的会因此变得分外悲惨起来。
美乐屏住呼吸,然后深深哀叹——
跑得再快,也比不上车的速度。
美乐和铭亦到达白杨树边的时候,树下已经围了一群人。
美乐感到自己的心脏突然跳得很快。
是因为喝了那碗汤而心虚吧?美乐想。
拨开人群,向中心望去。
“搞什么呀你们,在这里发什么呆?薰呢?”紧随她的铭亦焦急地问道。
白杨树下根本空无一人嘛!
“铭亦,我们到这里的时候,薰已经不见了。”琛彬就要哭起来似的,无助的目光又投回到白杨树的伤口上“怎么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该怎么办?如果薰有什么事,怎么办?”
大家一阵沉默,全都没了主意,怔怔地望着白杨树。
“喂,你们没搞错吧?什么怎么办,当然要先找到薰了。”铭亦一跺脚,声嘶力竭地喊。
“大家分头找。”习辰的声音低沉地响起。
听到他命令的口吻,其他人才仿佛大梦初醒。
人群迅速散去
美乐弯下身,拾起地上的白色风衣,口袋的内边绣着娟秀的字迹——“薰”
“你也去找。”习辰冷冷地站着,不容置疑地开口。
“呵呵,有空指挥别人,自己为什么一动不动?”美乐戏谑地向他笑。
“我想安静地想一下他可能去的地方。”习辰理所当然地回答。
“我发现你这个人即使撒谎也完全不会脸红。”美乐轻叹一声。
“什么意思?”习辰戒备地望向她。
“因为我和你一样,已经发现了薰的藏身之所。”美乐笑容不减,伸出手向天空的方向指去“他就在——上面。”
当然,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说薰长出翅膀飞到了空中。
他真正的藏身之所,是白杨树。
高大的枝干上正攀附着一位伤心欲绝的少年,用他的拥抱抚慰着心爱的受伤的树。
并不是美乐与习辰一样有着优秀的观察能力。说来巧合,当她一站到树下的时候,薰的眼泪就不偏不斜地滴落在她的颈项里,使她立即发现了他。而她之所以没有迅速向大家指出他的所在,是因为她在看到他的同时,短暂地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她看到了一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少年。
如此没有真实感,像是误闯入凡人眼眸中暗夜的精灵,肤色却出奇的白皙。整个人不沾一丝人间烟尘,仿佛任何一点尘世间的声音都会亵渎了他。
“这是我们兄弟自家的事情,我想和他单独谈谈,你最好离开。”习辰说出自己的打算,他是因为这样才支走了其他的人。
“我并非想留在这里做个好事者。”美乐翻翻白眼,可以的话她早回房间倒头大睡了“不是我看不起你,你倒说说看自己究竟有什么能力令离地面足足两层楼高度的薰安全着陆而毫发无伤?你以为自己是铭亦那种运动天才,还是华蓝那样的武术高手?”
满意地看着习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美乐一拳打出,拳风簌簌,拿捏得当地在距习辰鼻尖一公分的地方停住:“而我,怎么说也曾是学校空手道社的。”(虽然只一年就因为天赋不足,耐心有限而退出了,呵呵!)
“喂!”不理习辰,美乐转而双手拢在唇边向半空中的薰呼叫“薰!你在那里干什么呢?”
喊完这一句,美乐怔了怔。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那个男孩子开始垂着头专注地望着她。而他眼中深深的忧伤也被一种崭新的情绪所替代,那是一种终于寻获了丢失多年宝物而欣喜的眼神。
“他为什么这样看着我?”美乐使劲咽了口口水,伸出手扯扯习辰。
习辰立即打开了她的“爪子”抬头向薰担忧地望去。当他同样发现了薰面容上的怪异改变后,深深地一皱眉,一把将美乐拉到自己身后挡住了薰遥望的目光。
“习辰,你为什么把她藏起来?我想看清楚她。”薰的眼中透出深深的失望,随即请求道。
“她没有什么好看的,长得丑,脾气也不好。”习辰认真地回答他。
“你说什么?”美乐在后面使劲给了他一拳。
“长得丑有什么关系,脾气不好也不要紧。习辰,你把她拉出来,让我看清楚她。”薰的语气里有着深深恳求的意味,谁也无法拒绝这样的口吻。
可是习辰是个超级冷血的。
“她说她不想让你看见她。”习辰冷酷地回答。
“我哪有这么说?”美乐不满地抗议。
“为什么?她讨厌我吗?”薰几乎哭出来。
这次不等习辰开口,美乐一脚将他踢开并朝树上大叫:“不会,不会,我不会讨厌你的,要看你尽管看好了。不收门票!”
难得被人欣赏,还是个超级美少年,看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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