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我要诚实地去爱,而且想去化解我爱的人所有的痛苦。谁告诉您他是坏人的?到底是什么人?我就是想让他不再痛苦,您听见了吗?我就是要去爱他。我不会像大人们一样把爱当做一种利害得失,您也别想强迫我去谈那种相互算计的恋爱!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比金钱和名利更珍贵的东西,那就是爱!我爱的人就是恩谦,而我爱他并不是出于大人们衡量爱的标准。妈,我不想谈您让我谈的那种恋爱,您也不要强求我了。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守护恩谦的!”
也许是说着说着又昏倒了吧,醒来时我发现在自己的房间里,身边睡着宰媛。本想试着支撑身体坐起来,可是完全提不起力气,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
“姐,你醒啦?还好吗?”
“还行,就是没劲儿。”
“那是当然的,你已经睡了一天了。整整一天都在睡。”
整整一天都在睡?既然睡了那么久,怎么还会没力气呢?看来我还真是元气大伤,竟然一点力气都没有。看来只能明天再去看恩谦了,虽然很想见他,可是今天似乎无论如何不行。
“姐,老妈好像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为什么?”
“大概是听了你的那番话,自己回去反省了吧。这一天她来了你房间好几次,担心得坐立不安。我觉得啊,老妈现在可能不会再阻止你跟恩谦见面了!她的想法似乎转变了很多呢!”
“真的?是真的吗?”
“嗯!”没想到在我熟睡着的这一天里,老妈的想法居然会有很大的转变。简直像在做梦,真是太好了!
“宰媛,把电话递给我,快!”
“给恩谦打电话?”
“嗯!”我想把这份喜悦告诉恩谦,可他的手机却关机了。
“怎么了?”
“他手机关机。”
“可能是在睡吧,你不是也睡了一整天嘛!”
“会吗?”
“应该是吧,等你身体全好了以后去他家看看好了。”
“可以吗?这么说我现在可以放下心来好好睡一觉了?”
这绝对是个错误,直到后来我才意识到自己当时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当时真应该马上跑去恩谦身边,马上去跟他见面。没能支撑起满身的疼痛,而是贪图舒服躺在了床上,这对我来说是个天大的失误。可是在当时,我并没能意识到这些。
休息了两天之后,我的身体才轻快了许多,脸也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即使是对着镜子也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在生病的人。大概到了午饭时间,我才终于作好出门的准备,出发去恩谦家。出门时说我要去恩谦家之后,老妈居然没过来把我抓回去。这一点蛮感谢她的,还有,嗯,也很高兴。真想快些把我的这份喜悦传达给恩谦。
“恩谦,恩谦!”
我边喊边敲着恩谦家的大门。
“恩谦,宰英来了!是我啊,宰英!”
家里没人吗?心急的我试着拨打恩谦的电话,没想到还是跟三天前一样,关机。不安的情绪顿时泛滥了起来,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我更用力地去砸门,这才听到里面隐隐传来有人的声音。呼,总算松了口气!原来恩谦在家啊!好激动哦,真是太想你了,我亲爱的男朋友!
门开了,恩谦站在门前。可是他的脸色差得要命,让我大吃一惊。
“生病了?脸色怎么这样?病得很严重吗?”
在我的手就要触碰到恩谦的脸的瞬间,却被他冷冷地挡开了。为什么要这样呢?
“其实呢,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恩谦应该会高兴吧?会的,一定会很高兴的。从现在开始,我们可以更加幸福地在一起了。
“我前两天也生病了你还没好吗?一起去医院吧,好不好?对了,这个不是重点,呵呵。听了我的消息以后,你一定会很开心的!是真的哦!”心跳得很厉害。只是想象恩谦开心的样子就让我激动不已,幸福到要融化。
“我妈她啊,今天听说我要过来找你,居然没过来抓我,也没生气呢!怎么样?”
“”“嗯?就是说,我妈她允许我们见面了!很不容易吧?这几天时间,她好像也想通了不少。怎么样,开心吧?开心吧?”
与我的兴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恩谦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恩谦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病得很重?”
我很紧张,担心恩谦会不会得了什么重病,挽起了他的胳膊。可是,恩谦却又一次甩开了我的手。
“恩谦”
“分手吧。”
“分手吧。”
一瞬间,我愣住了。不可能的,是我听错了吧?肯定是。
“吃饭了吗?我也没吃呢,一起吃饭吧。”
我低头想冲进厨房,可恩谦却伸出有力的大手拉住了我,不让我进去。天哪,怎么会这样?没道理的,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我简直不敢相信,确切地说,是不愿去相信。
“没听见吗?我们分手吧。”
“这是什么话?”
是真的,我真的不明白他的这句分手是什么意思。实在不明白,不明白!
“以前你也对我说过的,忘了吗?跟你那时候一个意思。”
我当然记得,上次因为那个误会,我曾经跟他提出过分手。他口中的分手跟那时我提出的分手是一个意思,这就是他的回答。可是现在在我听来,我当时所说的意思跟他现在完全不一样。
“我妈的事让你很生气,是吧?对不起,我替她道歉还不行吗?我妈确实做错了,实在对不起,原谅我吧,好不好?”
“没什么好说的。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你只要相信我说的就好了。”
“才不要!什么真心的?哪句话?要跟我分手怎么可能是真心的?你现在只是气不过,对吧?生气的时候是会口不择言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没生气,根本没这回事。而且这跟发不发火也完全没关系。你的那些自以为是的判断,该到此为止了。我只是想摆脱你而已,你跟我太不一样了,价值观不一样,生活的世界也不一样。我也想通了,还是应该跟适合我的女生在一起。”
“这是什么话?恩谦,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对我?”
“都说要分手了,你赶紧回去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嗯,恩谦!”
“以后别再喊我的名字,你很烦耶!听都听腻了。没错,我对你已经腻了。”
怎么回事?!天哪,他怎么可能这样对我?这实在太让人吃惊,也根本无法相信,根本没有现实感。常听说当人们无法相信现实的时候就会把逃离现实当成自己最大的愿望,现在的我就是这种心情。我很想去相信现在的一切都是虚幻的,相信刚才发生的所有对话是根本不存在的。简直难以置信,他怎么可能这样对我?实在无法理解,这不是现实,肯定不是!
“你这是干什么?玩笑开得太过分了吧?傻瓜,我现在害怕得要命,别再开这种愚蠢的玩笑了。现在已经很成功了,可以停手了。别再演戏了好不好?我真的被你吓着了。”
“我看起来很像在开玩笑吗?我这个人不会做那种事情,也根本不会说谎,这些你应该很清楚吧?”
“不!不是的!不是的!”
“快走吧,我累了。”
“那好,那你先休息吧。我以后再来,好吗?我以后再来。”
“别来了,我现在看见你的脸就反胃。这都几个月了?跟着我金恩谦跟了这么久,你已经很幸运了。别不知足了,快走吧。”
“恩谦,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干吗一直这样说话呢?你根本不是那种人,这些我都再清楚不过,可是为什么要把自己说得像个坏人呢?我知道的,你不是那种人。”
突然,恩谦抓住了我的肩膀。
“什么叫不是那种人?你以为你很了解我?你看到的那些都是伪装的,都是戴着面具的金恩谦!实话告诉你,真正的金恩谦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听懂没有?”
“别再胡说了!”
“拜托你脑子放清楚点儿!赶紧给我出去,我还没睡够呢!”
他把我推到了门外,而我没有做任何的反抗,就这样从里面被推了出来。我愣住了,用迷茫的眼神看着恩谦,可面对如此迷茫、不知所措的我,他居然又推了一下。
哐!
门被重重地关上了,接着是从里面用钥匙反锁的声音。
没道理的!
这不可能的,全都是谎话,根本不是现实!宰英,这一切只是个梦,别担心,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变,只是一个荒谬的噩梦!别怕,没关系的。
“那好,恩谦,那我先走了。累了就早点睡吧,我明天再来,好吗?明天见。”
来恩谦家的时候我的脚步是那么的轻快,可是回家的路上泪水却不住地涌上来。我最大限度地忍耐着,不让眼泪决堤,因为如果我流泪的话,就等于承认了我们的离别。我强忍着眼泪,咬紧牙关忍着不哭。
没错,他肯定只是太累,累得头脑混乱无法思考才会口不择言。对,我想起来了,他的脸也显得特别的苍白,比平时看起来还要憔悴得多。嗯,一定是因为这个。
第二天中午,我再次去了恩谦家,期待着他今天的态度会与昨天有所不同。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再那么反常,休息好了以后,一切都会恢复原样吧?
“恩谦,恩谦!是我,宰英!”
无论喊多少遍,紧闭着的大门都丝毫没有要打开的意思。我叫他的名字,用力敲门,可是过了好一阵子都没有反应。一定是家里没人吧?再不然,是他还在睡?会去哪儿呢?难道去了医院?打他的电话,却发现电话还在关机状态,还是像前几天那样。我在门口等着他回来,可是无论怎么等,都不见他的身影。看看手表已经三点了,我已经在门口等了两个小时。当然了,我会继续等下去,可是却有些困了。在门前又蹲了一会儿,我便不知不觉睡着了。
“宰英宰英!”
有人把我摇醒,是恩谦吗?我连忙站起来一看,来人不是恩谦,而是泽勤。
“你在这儿干吗?”
“在等恩谦啊。他电话关机了,好像也不在家里,就只好等他回来啦。你也不知道恩谦去哪儿了吧?”
“”泽勤没有回答,只是脸色变得很难看,甚至可以用阴郁来形容。终于,泽勤开了口,缓缓地说:
“恩谦他现在,就在家里。”
瞬间,我的身体像是被冻结了。
“泽勤,你说什么?恩谦在哪儿?”
“在家。”
“胡说!我敲了门的我敲了好久呢”
突然,我想起了昨天的情景,想起了恩谦的表情和所说的话,心底一阵恐慌。这么说这么说他昨天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泽勤扶住我的肩膀,看样子昨天的事他也知道。
“别哭了。”
“泽勤,泽勤!”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泪水大肆流了下来。
“泽勤,恩谦他,世界上最最喜欢宰英的恩谦他,他要跟我分手,就在昨天。我本来以为不是真的,可是现在看起来,他好像没开玩笑,好像真的要跟我分手呢。我不能没有恩谦的,哪怕一会儿看不到他都活不下去,可是他却要跟我分手!看来他是认真的,我该怎么办?”
我哭了,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越是哭就越是觉得和他分手的事已是既成事实,无法不为之悲伤。他跪在我家门前淋雨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变心呢?实在太荒谬了,我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这个残酷的事实。看来他是真的再也不想见到我,即使我来到门前敲几百次门,他还是不闻不问,保持着他的沉默。
“宰英,这么说会觉得很对不起你可是这次我也没办法了。放手吧,这样对你们双方都有好处。”
甩开要送我回家的泽勤,我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对双方都有好处的就只有分别吗?真让人不敢相信!我接受不了一提到分手我就会难过还有心痛也许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
——豆,我的豆,对不起,因为爱你
他的声音在我的记忆中还是那么的鲜明,可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突然坚持要和我分手呢?无法理解,应该是谎话吧,我实在没办法去相信。可是为什么要哭呢?哭泣应该是表示承认的意思,我为什么要哭?
突然间,我感到害怕,一个人走让我感到害怕。我快步来到尚熙家门前。继续独处只会让我把当前的荒谬误认做现实,我害怕这样的后果。想哭的冲动一直侵扰着我,让我无法正视尚熙,甚至没办法报出自己的名字,只是歇斯底里般地敲打着冷酷的门板。
“谁啊?”
看到尚熙的一瞬间,我终于低着头哭了出来。
“宰英,你怎么哭了?出什么事了?”
尚熙拍着我的肩膀,可是我根本无法止住眼泪。
“尚熙,恩谦说要跟我分手。”
“什么?你说什么?”
“他说他讨厌我了。”
扑在朋友的怀里,我更加肆意地放声大哭。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止住了泪水,把发生过的事情跟尚熙复述了一遍。她的脸上写着“难以置信”四个大字。
“肯定是发生过什么事情。”
“啊?”
“我认识的那个金恩谦跟你想的一样,绝对不是那种虚情假意的人。”
“嗯,我知道,他不是那种人。”
“要知道他是那么的珍惜你,甚至会为了爱你说对不起,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变心呢?他不可能是那种无缘无故变心的人。”
也许正是因为这些,我才会更加心痛吧。正是因为我知道他不是那种人,也相信他不是那种人。
“肯定是发生过什么事情,肯定有什么事。会不会是你妈妈背着你去找过恩谦了?还有那个什么民永哥也有可能。”
“不会的,不可能的。肯定不会。”
“可能性总是有的吧?”
“尚熙,我该怎么办?怎么才能让他回心转意?怎么才能让他回到原来的样子呢?莫名其妙也好,恐怖也好,像个傻瓜也好,我就是喜欢以前那个一心在我身边的恩谦。”
不能就这样坐着等死,必须再去见他一次,这样白白浪费时间根本不是办法。我站起身来,盲目地向外面走了出去。
“宰英,外面下着雨呢,最近是梅雨季节嘛。拿着雨伞!”
尚熙在后面喊。可是我连头都没有回,下不下雨有什么关系?哪怕我浑身都湿透也不是问题。只要能让他回心转意,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雨下得很大,就像他跪在我家院子里淋雨的那天一样,落着大颗大颗的雨滴。一个人在雨中该有多冷,多辛苦啊!因为我的关系,他受了太多的苦。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终于又到了恩谦家门口,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再次敲响了他家的大门。
“恩谦,是我,宰英!给我开开门吧,我有话对你说!求你了,开开门吧,我知道你在里面。”
可恩谦还是没有出来。
“恩谦,恩谦!金恩谦!”
还是没有人答应。
“恩谦!恩”
门终于开了,恩谦终于露面了。他的表情很难看,歪着身子倚在门边斜视着我。
“你这是在干吗?”
“恩谦。”
我挤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可他却似乎真的生气了。
“在小区里弄出这么多噪声像什么样子?你到底想干吗?不是说过不想见你,让你别再烦我了吗?”
“我会等你的。”
“什么?”
“一定是发生过什么事情。你不是这种人,尚熙也这么说。你绝对不是这样的人,我很了解,我了解你!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的事情我都知道!我会等你的。”
“别自作主张,什么等不等的!”
“不管,我就是要等你。几个月也好,几年也好,我都会等着你的。”
“尹宰英。”
“我会等你的,我等你。”
“要怎么样你才肯跟我分手?你到底要怎么样嘛!”
“恩谦。”
“我是真的很讨厌你,干吗还总来烦我呢?我都快被烦死了,是真的!惹人烦就让你那么开心?”
说着说着,他的眼里流下了泪水。这让我没办法不惊讶:他难道就这么讨厌我,讨厌到这个地步吗?
“我,我就那么讨厌?”
“嗯,烦死我了!”
“讨厌得让你想哭?”
“对,没错!快被你逼疯了!要是有个讨厌的人每天去烦你,你心情会好吗?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还反过来说要等你,你能不疯吗?”
“是吗?真的是这样?”
“女人最大的弱点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总抱有希望,总想着什么或许、可能之类的鬼话!我真想告诉全天下的这些俗人们,分手就是终结,不要再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希望,那都是没有意义的妄想!分手就是终结,再也没有什么希望了!别像其他人那么难缠好不好?算我求你。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那些无聊的希望和不舍,都丢到垃圾桶里去吧!”
“这不是希望,也不是不舍,更不是什么或许、可能之类的妄想。”
“”“我现在所做的,是爱。”
“爱?好啊,那你自己到一边儿爱去,赶紧走!”
陌生,真的好陌生。我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虽然有着恩谦的外表,可内心绝对不是。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恩谦!
“忘了我吧,算我求你。把我忘了,从头再来吧。忘了我!”
我慢慢后退了几步,跟恩谦拉开了距离。
“我走了。”
现在的感觉就像被什么人用利器猛击了一下头部,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难道真像他说的,我现在还心存希望吗?还残留着或许、可能之类的不舍吗?还赖在他的身边不肯放手吗?分手。分手之后,以前的种种真的就全部终结了吗?一个人想要结束,另外的一方就也必须跟着结束吗?这样说来离别真的是个恶魔,真的是坏透了。这个连等待的权利都要剥夺的叫做“离别”的家伙真是个残忍又无情的恶魔。
人能否紧闭着眼睛而不再睁开呢?我真的不想再睁开眼睛,真想一辈子就这样睡下去。如果真能这样就太好了。这样闭着眼睛时还是天国,可如果睁开便会是地狱般的现实。与现实激烈碰撞着的我,算不算是世界上最凄惨、最可怜的存在呢?人间地狱,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生不如死,每天每天都是这样的恐慌和孤独。看着关机了的手机,我哭了。哪怕叫几千次那个人的名字也没有回音,任何反应都没有。即使把深爱的心情表白再多次,对方也总是堵着耳朵不屑一听,也不去在意我的眼泪了。原来这就是离别,我以前真的不知道它的恐怖,在爱着的时候完全不知。
“姐,你还好吗?”
“哦不,一点儿都不好。”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跟恩谦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吗?”
“”“上次的病才刚好,怎么又病了呢?”
离别就是一个人静坐的时候也会眼泪成行,就是这样一个残忍的存在。不管是一个人默默无语,还是身边有人不住搭话,眼前能看到的都只有一个人,只有那个人的身影在眼前晃了又晃。所以,哪怕一个人静静地独处的时候,眼泪也会噼里啪啦地掉落下来。
“先吃点儿药吧。老妈出去了,说马上就回来。尚熙姐也说要过来。她刚才打电话来听说你病了,挺担心的。”
门铃响了,宰媛跑出去开门。
“宰英,还好吗?病得严重吗?来吃药吧!”
尚熙把药递了过来。可是我很清楚,我的病不是药能治好的。
“我不吃。”
“你的头很烫,不吃药的话会更严重的,傻瓜。”
“我的病不是吃药能治好的。”
“什么意思?”
我很清楚,自己的病并不是因为淋了雨又在外面徘徊才得的,所以世界上没有能治好我的灵丹妙药。我的病因是因为失去了一个人,用金钱和荣誉都无法换回来的人。失去了他以后,世界上任何药都不可能治好我的病。失去了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以后,吃药能治愈那颗空虚悲苦的心灵吗?如果吃药就能解决问题,那我也没有终日以泪洗面的必要了。
谁能帮我修好这出了故障的泪腺?拜托了,现在这样好痛苦!
“生病了去药店买药吃就好,再严重一些可以去医院打针,再严重的话还可以做手术,可是因为爱而生病,要怎样才能痊愈呢?爱是没有解药的。我很清楚,我知道能治好我的病的方法。我的痛苦用世界上任何一种药都不会有效果,只有一个方法可以破解,那就是恩谦。我只要到了恩谦身边就会好的,带我去找恩谦吧!”
“姐,你跟恩谦分手了?”
尚熙拥抱着我。对整件事情一无所知的宰媛反复重复着同一个问题,而我只能以汹涌的泪潮作答。
“不可能的,怎么会分手呢连老妈都不说什么了,你们怎么还分手呢?为什么?”
“尚熙,恩谦说让我忘了他,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忘了他。他对我说,对我,对尹宰英说要忘了他。”
“宰英,这可怎么办?怎么会这样呢?”
就在这时,身边装药的口袋进入了我的视线。我毫无意识地去读上面印着的地址,突然像发疯一样把口袋抓了过来。这上面药店的地址那地址不在我家附近,而是恩谦家附近一个药店的地址。
“宰媛,这药是谁买的?”
心存一线希望,我强压着颤抖的声音问道。
“不知道啊,早上起来就在门外了。上面不是写着你的名字吗,我想肯定是给你吃的药,就拿回来了。”
傻瓜这个傻瓜怎么会这样竟然还这么担心我可那又是为什么?为什么当时要那样对我?担心我淋雨会生病,甚至还买药送过来为什么还那样对我那样无情呢?我是这么的痛苦我痛苦的时候你也一样痛苦,我生病时你会病得更重吧?恩谦,这样下去豆会死的,没有你豆是没有能力继续存活下去的。我就是这样你就这样选择了离开,那我该怎么办?恩谦,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现在的我对生活本身都有一种恐惧,我到底该怎么办?恩谦,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没有了你我竟然会崩溃得如此彻底。我觉得自己正在走向死亡,生活对我已经失去了意义。恩谦,没有你在身边,尹宰英不过是一个脆弱至极的存在,我不能没有你啊!我到底还是变成了一个留恋过去的傻瓜,对不起,原谅我吧,原谅我的傻和固执原谅你的女朋友吧
天黑了,夜深了,尚熙依旧陪在我的身边,宰媛也许是替我觉得难过,一个人出去了。我想了很多这样那样的事情,回忆如潮。身边的尚熙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陪着我。在无尽的深夜中,我窒息在对往事的回忆中。
——要怎么样你才肯跟我分手?你到底要怎么样嘛!我是真的很讨厌你,干吗还总来烦我呢?我都快被烦死了,是真的!惹人烦就让你那么开心?
——忘了我吧,算我求你。把我忘了,从头再来吧。忘了我!
原来你的心比我碎成了更多的碎片,所以在发火的时候才会流泪。原来是这样!对我发火的时候,你的心一定更痛吧?难怪你当时会流泪。而傻傻的我却只知道去抱怨,面对你的眼泪却只知道指责你说过分。提出分手的你,原来是比哭着喊着不肯分手的我更加心痛。你痛得有多深,现在该有多么悲伤呢?在你那蕴涵着无尽爱意的双眼中,流下的会是彻骨的伤痛凝成的血泪吗?对不起,我该怎么办?我能做些什么呢?
我问尚熙。
“在这个世界上,我深爱的人只有一个,可是那个唯一的爱人却让我忘了他。我该放手吗?还是应该说不,坚持留在他的身边?他告诉我要过得幸福,可是没有他,我的幸福根本无从说起。即便这样,还是应该放手吗?放手的话,我就等于放掉了一生的幸福啊!说什么没有他也一样可以幸福,那不过是骗人的谎话而已。放他走,自己在谎话中幻想着幸福,这就是我现在该做的选择吗?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
尚熙没有回答。
我的结论是,我该做的就是服从恩谦的结论,这才是我能做的最好的选择,或许这就是我爱他的最好的方式。因为恩谦现在一定也在哭泣,一定也痛得彻骨我所能做的,就是自始至终为他着想。
“看来世界上真的有明明互相深爱着却还是只能分手的人呢。”
我开始更努力地试着去理解他。那个傻瓜还在爱着我,也像我一样在拼命地思念着,可是出于某种致命的原因,他必须以那些残忍的谎言来面对我。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那样的。
“我跟泽勤见过面。可是他却让我帮忙说服你,拜托我一定要帮忙说服你跟恩谦分手。”
“是吗?”
“对不起,宰英。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可是恩谦现在似乎没心思去考虑和你的事情了,似乎真的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对不起,这种话居然从我嘴里说出来。”
我把装着药的口袋抱在怀里。这是恩谦送我的最后一份礼物,我把它紧紧地抱在怀里。这样抱着它,就好像抱着恩谦一样。我哭了好久。看来这次似乎真的应该放手了,如果再坚持下去,也许只会让恩谦觉得更辛苦,而他辛苦的样子是我死也不愿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