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攻势,站直身子,恢复冷静:“你胆子很大,从来没有哪个老师敢给我母亲打电话。”
“承蒙夸奖,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栗发的少年无可奈何,愤愤地瞪着君舞。
君舞以最快速度扫遍了电话簿和通话记录,很明显关键的通话记录都被删掉了,锋火联络人的电话号码也如她所想并没有保存在电话簿中。除了司徒家和司徒妈妈的号码,毫无斩获。
司徒御影隐忍不发:“看完了吧,可以还给我了吧。”
“不对啊。”君舞皱起眉头。
“别人的手机你知道哪里不对了!”
“没有女孩子的名字,在你这个年龄确实很不对啊。”
司徒御影嗤之以鼻:“无聊。”
“一点不无聊,难道说你喜欢男生?”
“无聊!”
“哦?他反应怎么这么大?”君舞朝向身后的墨行“他有这方面的嗜好?”
“据我所知,好像没有。”墨行尴尬地据实回答。
“这种问题有必要回答她吗?”司徒御影一把夺回手机,朝向君舞“有时间关心这些,不如多想想怎样从我手上逃掉更实际。”
“nonono,我觉得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比如知道你的喜好,我就可以投其所好”“你还没觉悟吗。你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
“哎哟,你还真以为凭你一个人就可以把blackr。一锅端了啊?”
“多说无益。”司徒御影将手机揣好,转身朝前走。
“你要知道,”君舞在后头阴恻恻道“把我逼急了,我是可以对你采取特殊手段的。例如给你在教室里安排个特殊座位啦”
许失忆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坐在讲台侧缩着脑袋的司徒御影,想得入了神,仿佛自己正在站在讲台上豪情万丈地授课,忽然瞥到司徒御影在他眼皮底下偷偷翻着h漫画,于是他操起三角尺很顺手地在问题儿童脑袋上敲上一记:“专心听讲!”然后司徒御影在全班幸灾乐祸的目光中可怜巴拉地将漫画塞回书包
“君舞老师!好主意啊!”许失忆大声称好。
君舞对着支持者一笑,又朝向无动于衷的司徒御影:“再例如,请你老妈来办公室开个茶话会什么的”
前方,司徒御影停下脚步:
“真的这么想见我母亲?”
呃?君舞和许失忆都愣住了,他问得这么正经,什么意思?
“周六上午母亲应该有空,你的邀请我转告给她就是了。”
许失忆下意识想咬指甲,虽然看司徒御影在办公室被耳提面命是件大快人心的事,但那也只限于yy罢了。司徒同学的老妈可是司徒家的第一把手,也是现下黑道上金字塔顶端级别的人物,当然是能不见尽量不见,不能不见创造条件也要不见的角色
君舞和许失忆怔怔的,司徒御影丢下一句“满意了?”转身前行,不再搭理二人。
接下来的一路,寂静无声。
3
在约定的汇合地,阿雅蓦地抬头望向右方。
小薰竖起耳朵,也要在好大一会儿后才听到渐近的脚步声,她瞅着阿雅,好奇又感慨,有着流苏般绒绒黑发的年轻人回头朝她笑了笑,小薰眨眨眼,莫非这关家兄弟二人都属犬科,所以耳朵才这么灵光?
“看来人都到齐了。”随着阿雅的声音,总算看到一行四人顺利归来。除了司徒御影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外,其余三人全部像是刚受过大刑,从头到脚的痛苦。
见君舞只是面部有些扭曲,小薰放下一颗心来。
“你果然比我们好运啊。”君舞叹息一声,看着小薰身边温文尔雅的两位美少年,眼角余光偷扫一旁扑克脸的司徒御影。
“君舞老师,看上去气色不错啊。”这边,是促狭地招呼她的阿雅。
君舞撇嘴,仿佛看到阿雅身后有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悠然地荡来荡去,不过那当然不会是莱西般蠢蠢的狗尾巴,那是狐狸的尾巴。看你那副狡黠的笑脸,就知道我现在的气色一定相当不好。
“老师没受伤吧。”那边,是萧瞳没什么热度的问候。
喂喂,面对你的班导师你好歹问得有点诚意吧!
说起来,之前听许失忆说,萧瞳是被教导主任拜托陪司徒御影来找她的,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可是关夜雅为何会在这里?忽然想起刚来学院时,卫强曾说过,因为司徒御影的关系,阿雅才没有被退学,君舞恍然大悟,这家伙根本和司徒御影是一伙的!小声啜一声,忙从关夜雅近旁跳开。见鬼,差点忽略了这个要重点提防的对象!
被避之惟恐不及的关夜雅傻眼地看着她,很是莫名。
“老师,”小薰悄悄挪到君舞身旁“你知道欧阳学长家发生的事么?”
欧阳家发生的事?果然这里头有文章。君舞低头把耳朵凑过去:“什么事?”
唉,她还不知道?情报女王瞅瞅眼前人,慎重起见:“司徒他们都没告诉你?”
“啰嗦,”君舞催促“到底发生了什么?”在下面走着她一直觉得怪闷热,难不成他们家被黑道份子放火烧了?难以想象欧阳翱在烈火中优雅高贵地狂奔的样子。
小薰在心头琢磨,一方面她觉得司徒御影只是来找墨行的,自然没必要详细透lackr。的事情,一方面她又很想看看君舞得知blackr。的通告现身欧阳家宅后的反应,于是决定和盘托出,用极度诡秘的调调在君舞耳边低声道:“听阿雅说,blackr。的通告出现在欧阳家。”
随即看见君舞叼在嘴角的烟微妙地松了一下。
这说明什么?女孩锁紧眉头,君舞是打着blackr。的名义作案的伪怪盗,因为正牌的怪盗出现所以大惊失色?或者君舞才是真正的blackr。,发觉有人冒名顶替而始料未及?又或者君舞和上面布置通告的都是正宗的blackr。大人?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出去吧。”萧瞳拿起一旁的手电。
“等一下,”司徒御影冷不丁开口“还有人没到。”
众人面面相觑。小薰诧异地环视四周:“不是都在这儿了吗?”
阿雅正摆弄手电,光线照到许失忆身上时蓦地停下,疑惑的视线落在热血教师背后,突然他惊悚地睁大眼:“许老师!你后面是什么?!”
许失忆吓得一把扭过头去,匆匆一瞥间只看见身后一抹颀长黑影,还没看清究竟是什么,就一径惊叫起来。笼罩在那团黑影里的司徒御影满脸阴郁地走上来。
愠怒地扫了许失忆一眼,栗发的少年扯下许失忆衬衫背后衣领下附着的某个不明物体,略略审视一番:“是追踪器。”
众人大大倒吸一口冷气。
“信号强度大概也只够探测到洞口。”他将追踪器收好。
“可恶!你一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为什么不告诉我?!”愣过之后,许失忆又羞又恼怒不可遏。
萧瞳眉心隆起,记起来:“是在我们之前来欧阳家的那些警察?”
“那两人并不是警察,应该和追踪君舞老师的是同一拨人。”司徒御影平静回答,完全忽视许某人的愤慨“他们过会儿就会找来这里,与其和对方狭路相逢,不如在这里以逸待劳等着他们。我想到时候很多情况都能水落石出。”
小薰料定是之前追尾的那帮人,对这个主意非常不感兴趣,急忙提醒:“他们手上有枪!”
“没关系,不会让他们有机会用到那个的。”司徒御影兀自望向洞口的方向,冷静自信且不容分说。
一时间聚集在洞窟里的众人都没再吭声了。沉寂的气氛中仿佛有种对来自栗发少年口中的话自觉认定了的味道。虽然对君舞的气势小薰一直很看好,但是,不晓得是不是之前发生了什么,这一刻,女王的势头明显地输给了更具压迫感的黑道世家少主。就连她最最心水、拥有无与伦比的儒雅派领袖气质的会长,竟也没有一丝要反对司徒御影的意思,事实上萧瞳看上去更像一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小薰想起“狼帮”这个已快被遗忘到角落的称呼,被校园里的俗男俗女们一致推举为头狼的司徒御影(尽管本人一点当选意愿也没有),果然当之无愧地具有震慑一切的领袖魄力。
抬起头来四下张望,这黑暗的洞穴,似乎无形中让那张狂的统御力辐射得更厉害了。小薰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到头来她还是不得不和那帮追兵面对面吗?不过比起先前在车上和下水道里被不知底细的敌人追逐,这会儿和这么多人在一起,倒是不怎么害怕了。反正统统交给司徒同学和老师他们就可以了。那么她就干脆当个称职的好事者,乖乖等着看好戏上演得了。
于是阿雅看见短发的女孩索性在一旁的石块上坐下,像是为什么做准备似地将手电在身旁搁好,然后打开书包,从包里摸出笔和一个黑色的笔记本来。
发觉大家都好奇地注视自己,小薰抬起头眨眨眼,一脸兴奋地扬起手来:
“那么大家就好好干啊!不介意的话我就做实况记录啦!嗯,首先从作战计划开始,司徒同学,你有什么打算”
4
同一时间,在欧阳翱脚下这片土地的东南方向,穿越冗长的、栖息有无数蝙蝠的洞中道,在开敞的区域前,两条人影相继停下。
似乎是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两人将手电光束重叠在一起,方才确认坐在十米开外的地方若无其事地举起手朝他们挥舞微笑的穿高中制服的女生不是幻影。膝盖上垫着书包,女孩一手执笔,一手压着包上的本子,怎么看都像是在做功课。只是,地点有点不太对
任谁撞上这古怪的场景都不免会怔住,加上对方还一脸他乡遇故知的殷勤笑容。就在两位训练有素的追踪者呆愣不过三秒之际,迅捷的黑影倏地袭来!一左一右,如掠食动物般从侧旁的隐蔽之处闪出,转瞬间,酣畅的格斗声响起。
“见鬼!”低啜一声,突袭显然令黑衣人措手不及,连来人的脸都没看清,手电就被卸掉,靠着手电光一路走来的二人一时适应不了突来的黑暗。好在常年的搏击训练令两人在吃了第一击后很快集中起精神,凭借敏锐的嗅觉险险躲过紧跟而来的第二轮攻击。
“哗——”光从耳边石块簌簌滚落的声音便可判断来势有多猛,片刻也容不得开小差。
此时陷于被动迎战态势的两人,战斗的场所也不佳,位于狭窄的通道和开阔地带的接口处。不晓得敌人的数目,但敌人的意图很明显——将他们分开再一一击破。黑衣人a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被逼得倒退回甬道中,而他的同伴则被引至了开敞的区域,想必在那里早已布置好埋伏,他这边尽管手脚放不开,好歹不必担心被人夹攻,且敌我双方都占不到什么便宜。不过既然同伴被擒的可能性很大,他就势必得拿下他的对手才行。
借着防御时蹲匐在地的姿势,黑衣人一跃而起,峁足劲挥拳而出。对方侧身一让,错手扣下他落空的拳,下一秒,黑衣人a的手臂被“咔”地一扳,整个人失去重心翻倒在地。忍着剧痛纵身而起,黑衣的追踪者调整好状态拉开与对手的距离,但在这沉重的一击后双方优劣高下立见。他的对手是身材高挑非常年轻的男性,不但实力强,意识也极好,稍一不留神就会被他逼至死角。搏击成绩从来为优的自己,第一次遭遇如此棘手的对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么想着,黑衣人旋身闪过电光火石的劲拳,顺势掏出腰后的手枪!
“别动!”
枪口瞄准的位置,他的对手停下来,缓缓上举双手。年轻人凝神屏息盯住沉默的对手,该死,太暗了连他的面孔也看不清楚。
“退后。”抬枪,年轻人命令道。这家伙的速度太快,不离他远点儿可不行。
对方却纹丝不动。
“听见了吗?退后!”牢牢握住枪,黑衣人厉声道。
“退不了,后面是岩壁。”对方淡淡地说。
目光下意识地探向那人身后,就这一刹给了敌人可趁之机——
手刀落在小臂,带来电击般的抽搐,手枪从麻木松开的五指中脱落,掉头握在敌人手上,森然的枪口转眼对准他的额头。
比起自己的冲动鲁莽,方寸大乱,对方却始终从容不迫,有条不紊。黑衣人气恼地垂下头,对于这次的失利,他无话可说。
被用枪抵着后背走出去,果然一眼就见到自己已受擒的同伴。洞穴的空地上对方有四男二女,加上身后他的对手,一共是七人。借着手电光,年轻的黑衣人才看清俘获自己的人的模样,竟然就是在大门前碰过面的司徒家的二少。败给黑道世家的继任者,他胸中有种说不清的滋味。
顺利摆平另一名追踪份子的是墨行,君舞也在最后关头用意大利陀螺助了一臂之力。此时,被收缴了武器的二人双手放在脑后跪在地上,头顶砸下连珠炮的盘问:
“你们在追踪谁?!”
“”“是受谁指使?!”
“”无论怎么问,两人皆守口如瓶。司徒御影走过来,单膝蹲下:“认识这个吗?”
两人抬起眼,栗发少年摊开的手心上是那个小小的追踪窃听器。见状两人不约蹙起眉,却还是保持沉默。
“一定认得吧。”司徒御影将追踪器捏在指间打量“这式样很特别,稍稍找人调查一下不难知道出处,我们也明白你们追查的对象是blackr。,所以用不着不说话,你们隐瞒不了任何事,最多让我们多忙几天。我想你们也不会天真到认为我们会因为撬不开你们的嘴就放人。”
小薰注视司徒御影蹲下的背影,忍不住在心中:司徒同学你太邪恶了
两黑衣人的眼神有所动摇,却依旧默不吭声。其间,较年轻的黑衣人a无意瞟到某处,视线蓦地凝住了一瞬,却转眼又移开。
“那么这几天只好麻烦你们留下作为人质了。”司徒御影冷冰冰地起身。
“等等!”年轻的黑衣人a突然开口“你给时间让我们考虑一下。”他身旁的同伴投来困惑的眼神。
司徒御影居高临下:“要多久?”
“五分钟。”年轻人看向自己纳闷的搭档“我想和我的同伴商量一下,就我们两个人。”
扬起眉,栗发的少年想了两秒:“可以。”
于是七人退到较远的地方,独留那两人在角落里面壁商议着。只用了两三分钟,似乎得出了结论,两个黑衣人起身走上前来。
“想清楚了?”君舞双手抄在外衣口袋里。
较年轻的黑衣人点点头:“但是接下来的话,我只同他说。”
眼光指向的目标,是在君舞侧后方的某人,她转过头去,看到黑衣人口中的“他”居然是指关夜雅。
集众人诧异的注视于一身,阿雅本人也是一副不得而知的样子,一脸无辜的笑很生动地在说:我真的不是他们的同伙哦。
司徒御影转向黑衣人,面色沉肃:“为什么?”
年轻的黑衣人耸耸肩:“没什么,只是觉得他看上去比较值得信赖。”
尽管司徒御影露出打死也不相信这是实话的表情,黑衣人显然不打算再说什么。
最终还是由阿雅出马同那名年轻的黑衣人进行单对单的交谈,另一名黑衣人则留在司徒御影身边。
远远地留意着,小薰不禁嘀咕:“难道是因为阿雅看上去最好欺负?”不愧是有名的滥好人
还是那个三面环壁的角落,确定其余人都无法听见他们的谈话声了,年轻的黑衣人才悄声开口。
“你认识我?”听见对方说认得他,阿雅有点吃惊。
“嗯,你大概不记得了,大概是半年前,在你工作的酒吧,曾经有一次有人闹事”
阿雅“哦”了一声,想起来:“你是上次那个”怎么说呢,打抱不平的青年?
对方抿抿唇,有点赧然:“嗯,就是我。”因为看不管撒酒疯的男人对女招待性骚扰而出手制止,到头来是打得整间酒吧鸡飞狗跳,年轻人不无歉意:“上次真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阿雅毫不介怀地摇头。
“对了,叫我守恒好了。”黑衣人简单地通报了名字,正色道“关于这次的事件,因为我有接到命令必须严守我们的身份,所以这一点不便在此透露。”
阿雅谅解地点头,又问:“选择告诉我只是因为认得我吗?”
“不,不仅仅是。当然这也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守恒牵起嘴角,表情温和了不少“虽然我和你只有过一面之缘,但我觉得你是可以信任的一个人。不好意思,大概又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我很高兴你信得过我。”阿雅笑,那是发自真心的欣慰的笑。
沉吟了一会儿,守恒低声切入正题:“这次我们任务的目标,的确是blackr。”
阿雅审慎地看着他,没有做声。
“但除此之外我和我的搭档就一无所知了。”看到阿雅将信将疑的神情,守恒又说“我知道这么说无法叫人信服,但是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就是我能给你们的全部信息。更多的情况,只有上面的人才知道。现在人和追踪器都落在你们手里,我知道我们并没有讲价还价的余地,我只想让你们了解一点,我和我的搭档所能做的,就是出洞后联系我们的上司,再让他同你们直接对话。仅此而已。”
阿雅一面听守恒诉说立场,一面嗯嗯地应着,末了点头:“明白了。那么你希望我”
“尽可能将我的意思委婉地转达给你的朋友吧。”小心瞄一眼司徒御影的方向,年轻人没辙地叹了口气。
于是,作为缓冲的阿雅被推到不苟言笑的司徒御影面前,将对方的话用最妥当地方式转述了一遍。
“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许失忆不放心地摩梭着下巴。
“就按他们说的做吧。”君舞倒是无所谓,面对众人的置疑,她摊摊手“我们没别的办法,不是吗?难不成要十大酷刑让他们开口?再说他们不过是喽罗,估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现在恐怕应该操心别的事了。”冷不丁打断的是的萧瞳。黑衣人同阿雅交涉的时候,他独自一人朝从入口方向走去,现在折返回来,眉心却重重隆起。
从萧瞳的样子察觉出不妙,洞窟里众人全体安静下来,然后听见白衣的少年面色凝重地说:
“涨潮了。”
虽然对无法按时返回学校已有所觉悟,却不觉竟然已过了下午六点。许失忆记得来之前欧阳翱曾提过,因为近年气候变暖导致海水上涨,但是几乎所有人都忘了满月之夜涨潮的可能。
一行人匆匆赶往洞窟出口,途中就听见一阵阵唰唰的潮声。爬完最后一段上坡,洞口微弱的光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离出口的直线距离不到一百米,但是还没走几步,就听见许失忆哇一声跳脚。
哗啦啦!紧跟着传来接二连三踏进水里的声音。
“已经涨到这里了!”小薰惊呼。在这个位置,水还不算深,刚漫到鞋底。只因在洞中溅起的水声被放得很大,才给人一脚踩进水坑的错觉。
坡度是不陡,但越往出口走地势越低,时间一久,等到水再多灌进来些,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小薰心想,不巧自己还是旱鸭子,到时候只会拖累大家,赶紧随众人加快了步伐。
海水从鞋底慢慢涨到了脚踝,已经变得必须得脱了鞋才能前行。潮水升得很快,前一分钟还看得见几步远的地方好些块能落脚的实地,等走过去时已是一片汪汪的水。向前望,先前进洞的路早已消失,通往洞口的已然是一条映照着落日霞光的小溪。
踏着没小腿的水,一行人紧赶慢赶,好不容易抵达洞口,却听见许失忆蓦地叫道:“完了!”
远远地,众人看见顺水漂出的皮划艇。
一个大浪正路过洞口,想必是注意到洞内怔忪的众人,热情地招呼了过来
接下来的故事,你们也许不会想要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