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初醒,咋一看到船上人多了很多,还道是自己睡花眼了,晃晃悠悠的走到那匪首面前,朦胧着眼凑过头去瞅了一眼,似乎不熟,吕布心中以为这匪首是个船夫,打了打嗝,转过头来向老典走去,却听身后匪首一脸郁闷,怒视吕布,大声道:“直娘贼,你这家伙是不是身上粘屎了,怎么如此之臭!”
吕布听得身后叫声,顿时清醒了很多,这人好像是骂自己啊,正欲上前揪住这出口不逊之人,却听身后郭嘉大喊:“奉先切勿鲁莽行事。”
“啥?我鲁莽?他说我身上粘屎就行?还讲不讲道理了?”吕布怒极,冲郭嘉吼道,话音未落,匪首抬起一脚踢中吕布屁股,吕布一个踉跄,险些扑到在地,那匪首骂道:“老子打劫呢,本来便是不讲道理,你这痴人,赶紧去那边老实呆着!”
吕布可不管这人是不是劫匪,在青州被老典欺负也就罢了,出门还被抢匪欺负,岂有此理?也不管自己刚缓过点晕船的劲,挥起拳头便冲向匪首,势头虽勇,却因在舱中狂吐一阵,力气不足,被那匪首抓住拳头,一把甩开,郭嘉恐吕布有失,忙道:“切勿伤人!有话好说!”
“我就是伤人又如何?”匪首笑道。
“死!”郭嘉对匪首怒目而视,坚决道“你若敢伤了奉先,我就要你死!”
看着郭嘉那阴冷的眼神,匪首没来由的一阵心悸,吕布有些激动的望了郭嘉一眼,转头冲匪首怒道:“要不是我在船上吐了半日,岂有你这小贼嚣张的道理?老典,咱俩并肩把这厮先抓了,文远高顺还在舱中迷糊,恐怕还出不来,不然就这些臭番薯烂鸟蛋,还真不够咱们打的。”
老典闻言,便再不顾郭嘉嘱咐,快步冲向匪首,双目冒火,手中牢牢抓住钢刀,一刀劈去,匪首忙举刀格挡,两刀皆断,原来是适才二人对砍,刀上已起无数缺口,典韦怒极一击,匪首招架突然,倒退数步,这还没完,吕布瞅得匪首空门大开,纵身飞起一脚,正中匪首胸口,口中嚷道:“叫你踢我屁股,这是还给你的。”
吕布典韦动作迅捷,只在一瞬之间,匪首便被击倒在地,老典见状,忙冲到匪首近前,趁匪首还未起身,用断刀抵住匪首脖颈,对其余水匪呵斥道:“贼老大被俺抓了,你们赶紧投降,放下武器,该干啥干啥去!”众匪心惊,手中掉落武器者数人,一听到兵器坠地之声,其余水匪便也丢掉武器,俱心道反正这些人只是商贾,并非官军,没有必要将众人赶尽杀绝吧。
郭嘉没想到遇匪之事竟是如此戏剧化的结局</a >,笑道:“不想奉先竟是员福将,遇匪一事就这样圆满解决了。”
“若在岸上,这帮水匪我一个人便收拾了,根本不用老典帮忙,这回我算是知道了,我吕布还真有不能干的事儿,奉孝啊,以后要是坐船,千万别叫上我了”吕布说完苦笑起来,转头对匪首道:“你竟敢踢我,待会看我不连本带利返还给你。”说罢抬脚欲踢。
那匪首见吕布此举,眼神中尽是不屑,口中叫道:“就凭你?你踢上爷爷几脚,那也是给爷爷我挠痒痒,现在被你擒住,不用说踢上几脚,就是要杀要刮,爷爷喊半个字,便是你养的!”说罢便不再言语。
吕布怒极反笑,道:“我可不想养你这样的乖儿子,反正老典手起刀落,也不用我代劳了,九泉之下,你也应该记得不该招惹你吕家爷爷了吧!”
匪首不语,一副慷慨决然之色,郭嘉心道此人竟能跟老典比拼良久,后又在吕典二人合计下才束手就缚,手上却有真功夫,杀之不益,老曹早晚要征讨江东,手下并无水军之才,此人虽为水匪,却能慷慨就死,亦实属不易,郭嘉怜其才,便欲劝服于他,若得此人,其余水匪便也不在话下了,去荆襄一行更是有了万全保障。
郭嘉正思索间,却听周瑜道:“不知奉孝先生可否卖在下一个人情?”
“不能!”郭嘉想都没想便对周瑜说道:“公瑾想要在下饶其性命而已,在下本就不欲杀他,何来人情送你?”说罢,郭嘉抬起头来,对匪首道:“在下观你也是个英雄人物,奈何做贼?”
匪首看了郭嘉一眼,冷笑道:“自黄巾暴乱,我等便只能为贼,若为普通百姓,待到现在岂不饿死?”说罢,其余众匪跟着点头,匪首道:“但求速死而已,何必多说!”
“去当官军也可啊?”郭嘉疑惑,这人如此身手,当个校尉绰绰有余,何必就认准劫匪一途了呢?难道当个打劫的就这么有前途?
匪首听罢,一脸悲愤,抬头对郭嘉道:“你看我象个守城门的门吏么?”
郭嘉忽闻此语,觉得奇怪,摇了摇头。匪首接着道:“我曾去荆州蔡瑁那里求官,他说爷爷我只适合做个门吏,当个门吏,还不如当个水匪头子,乐得逍遥!”
郭嘉恍然,原来是一求官失败之人,便笑道:“在下以为,作匪虽是逍遥,却也朝不保夕,还是不做为好,只是在下心中好奇,你欲做何官职?”
“至少也要是个校尉吧”那匪首说罢,一脸苦笑,道:“已是将死之人,说那么多没用的干啥,你这人倒也有趣,这个时候还来消遣别人。”
“敢问壮士姓名。”郭嘉没有理会匪首说什么,张口问道。
“甘宁!甘兴霸!”甘宁抬头笑道“壮士?这个称呼倒也不错”
锦帆甘宁啊郭嘉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有铃铛声音,想到这里,郭嘉对老典笑道:“老典,用刀抵着甘校尉做什么,还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