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辰跪在暖阁中央,低着头不做声。
病榻前中西医大夫守在床边忙碌。
杨大帅苏醒过来,低声呻吟着:“让我去吧,我死了他好当家,不给他挡路”
汉辰鼻翼抽搐,侧了头微咬下唇哽咽了咽了口泪,倔强的眼神却依然坚定。父亲的话说的太重了,比打在身上的板子还要狠,让汉辰心里被猛击一般的疼痛。
“爹爹!”乖儿的声音出现在院子里。
众人正捶胸抹背的伺候杨大帅服药,杨大帅猛的推开众人,立了耳朵细听。
“爹爹爹爹”是乖儿的声音,杨大帅忽然如触电门一般跃起身子。
乖儿旁若无人的冲进屋子,一头扎入父亲的怀里。
杨大帅惊喜的捧了乖儿的小脸仔细的看,问寒问暖。
“爷爷”亮儿也在娴如的带领下进来,屋里立刻热闹起来。
汉辰却在围涌进来的人群中悄悄撤去。
书房里,二牛子说:“爷,你怎么猜到是汉允二爷干的?”
“我哪里猜出是杨汉允做的,不过是”
汉辰嘴角浮现笑意,从书桌里掏出三张纸片,用指尖一字码开在桌案上。
一个写了三叔家,另两个写了什么二牛子没看清就被汉辰一把捏了扔去废纸篓,起身问:“汉允人关在哪里了?”
二牛子恍然大悟说:“原来少爷放风出去说是老爷”
二牛子看看门外神秘的放低声音说:“说是老爷要不行了,就是为了排干鱼缸的水,把鱼逼出来。”
“你终于聪明了!”汉辰笑了说:“去账房领十块大洋的赏银吧!”
二牛子立正敬礼,干脆的应了声:“是!”又涎了脸恭维说:“爷,最近说话都像‘龙城王’了。”
“龙官儿,委屈你了。”大姐凤荣静静的来到汉辰的书房,阻挡了汉辰的去路。二牛子知趣的闪开。
“姐姐还知道心疼兄弟,汉辰就知足了。”汉辰见大姐一脸的泪,安抚她说。
“大姐去见过爹了?”汉辰问。
凤荣摇摇头:“我说过,再不见他,姐姐这就回去了,这几天你姐夫在家不定如何沸反盈天了。”
汉辰知道姐姐的执拗,也是阻拦不住。
“大少爷,老爷有请。”过来传话的仆人三头伢气喘吁吁的冲进来,汉辰一听这“请”字心里就一阵别扭。
父亲平日不这么同他讲话,哪里有老子“请”儿子的?这么说无非是父亲动怒了,或是真有愧疚。
汉辰来到父亲的床榻边,屋里一片沉寂。
乖儿和亮儿刚被娴如领去洗浴,父亲打发了大夫就喊他来到房里。
“让父亲受惊,汉辰知罪。”汉辰恭敬的说。
父亲看了他,拍拍身边的床沿,示意汉辰坐过来。
“汉允还有这份胆量,真小觑了他。”杨大帅说:“有这个脑子不用到正道上!”
“父帅,你知道了?”汉辰惊愕的问,虽然不知道谁告诉父亲的,只是平静的说了句:“父亲养病吧,后面的事汉辰会处理。”
“龙官儿,你自幼混迹在戎马军中”
杨大帅摇头说:“龙官儿,为大将者‘稳、准、狠’是必不可少的。若说‘稳’,你也算少年持重,从不鲁莽任意;若说‘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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