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忘尘轩,映入眼帘的是柳昊那等得不耐烦的神情。
薛遥冷冷的瞧了他一眼,不加以理会,迳自往床榻上摊成个大字。
如今,他任何事都不想知道,只想让脑子里一片空白。
“看来你似乎被那个小皇子整得晕头转向的。”
柳昊好意相询,薛遥却连眼皮都没?一下。他这种视若无睹的态度,让柳昊不免生
气。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在京城里也算是共事的伙伴,如今我奉皇上的命令专程来
探望你,还带来皇上的口谕,你却连起码的待客之道也不懂,不仅将我丢下老半天,一
回来还臭著张脸,倒像我欠了你什么似的。如果你真不想知道皇上的口谕是什么,那我
也不说了,反正出了岔子,你得负全责。”
发了一顿牢骚,柳昊转身要走,薛遥赶紧从床榻上坐了起来,阻止道:“等一等!
将话说完再走,皇上交代了什么口谕?”
“哼!就不信你真敢连皇上的口谕都不听。”柳昊转回身,一脸得意洋洋。
薛遥不耐地瞪了他一眼催促道:“你到底说是不说?”
见薛遥催得急了,柳昊才开口道:“皇上说十月初二是他的生辰,他打算宴请文武
百官及?多皇亲国戚,希望到时候你能带著五皇子北上向皇上祝寿。”
“这怎么可能!?”薛遥脱口惊呼。“皇上在京城时,怎没提起这件事?”
“皇上哪敢提,在你之前不知有多少官员被五皇子轰回京城,若提了这事,你还肯
到江州来吗?之前派来的人,没一个待得了三天的,皇上见你来了半个月都平安无事,
才加上这道命令的。”
“那这次我下江州来的任务呢?就这么算了吗?”
“什么任务?”
柳昊再度好奇的询问,薛遥这才又想起柳昊对他此行的任务一无所知。
“没什么,反正与你无关。”薛遥避开柳昊的追问。
“哼!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个七八成,事情定和这纪府里的五皇子有关对不对 ?你不想说,我大可去问他。”一听说柳昊要去找纪维,薛遥一个箭步向前挡住了他的
去路。
“不准你去烦他!他现在心情不好,需要清静。”
“你们为何一个个都如此护著他?皇上是如此,你也一个样,他到底有什么魅力,
能让所有人都拜倒在他的脚下,今天我倒要好好见识一下。”
柳昊推开薛遥往门外走去,薛遥一见情势不对,也追了上去。
“他可是五皇子,你别胡来妄?。”
“虽然他有皇室血统,但没正式册封之前,他只是普通平民,而且若是他坚持不肯
上京,他只有一辈子当平民百姓的份,我这就不算僭越、无礼了,不是吗?”
柳昊的一顿抢白,堵得薛遥无话可说,但他还是无法任由柳昊到纪维面前撒野,毕
竟他另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保护纪维的安全,他又怎能任由不相干的人去骚扰他的生活
,破坏他的平静。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准你去找纪维,除非你能过我这关。”
薛遥一脸绝不妥协的表情,横臂挡在柳昊面前,像堵厚实的墙。
“为何你会如此拚命想保护他?”
薛遥过度认真执著的表情,让柳昊心生疑窦,他眯著眼,上上下下直打量著薛遥,
几乎想将薛遥给看穿似的。
由于自己和纪维的确有暧昧之处,平日他又不惯作假,如今遇上柳昊锐利的审视,
薛遥不由得心虚起来。
看出薛遥的不自在,柳昊心中的疑惑更强烈。
平日作风正直、强硬的薛遥,竟然也会局促不安,其中定有蹊跷,莫非柳昊想
起先前惊鸿一瞥的年少俊逸身影,不由得心头一凛。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他,才?他如此拚命吧?”
“哈!亏你想得出来,对方是什么身份,容得我造次吗?”
薛遥这话虽是搪塞柳昊的说辞,不过倒有一半是真的,因而这话说得不失真诚,语
气里甚至还带著微微的苦涩,柳昊因而被他瞒过。
“说的也是,他可是皇上的宝贝,若有个闪失,恐怕你有几条命都不够赔。”
“所以你就少给我添麻烦了,你这时若去打扰他,定要惹得他不快,到时你大可拂
拂衣袖走人,我就遭殃了,又得花上好多天去安抚他的心情。”
“好吧!那我不去见他就是了,不过,你得让这里的下人替我准备顿好吃的,并弄
个舒适的地方让我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还得赶回京城覆命呢!”
“是!是!”薛遥心里虽嘀咕,但也只有连连点头的份。
谁教他不让柳昊去找纪维,如今他只好暂代主人之职,将这位京城来的贵客安顿妥
当。
他请婢女张罗柳昊的吃住,并让婢女送一份晚膳到纪维房里,但端去的饭菜很快又
被退了回来。
瞧见预料中的结果,薛遥只能摇头叹气的命婢女将晚膳搁下。
待柳昊吃饱喝足了,薛遥便雇了顶轿子,将他送到城里最好的客栈住下。
柳昊原先想住在纪府里的,但薛遥推托自己不是主人,不便留客,硬是将柳昊这位
难缠的客人送出门。
回到忘尘轩后,薛遥又命婢女送了一份晚膳给纪维,结果又是原封不动给退了回来 。
“就算要和我呕气,也犯不著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薛遥只能急得直跳脚,对纪维这种任性的行径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婢女三番两次的打扰,让纪维深感不耐。
心理和身体同时遭受莫大的冲击,他哪有心情用膳。
在沁凉的竹席上翻转个身,不安焦躁的感觉依旧纠缠著他不放。
纪维不知如何排遣心里的那股郁闷。
他极力想将溪边发生的一幕幕从记忆中消除,但他越是排拒,那不该存在的景象越
是鲜明。他耳边似乎还可以听到薛遥粗重的喘息声,及自己那无助的呻吟;薛遥那炽热
却温柔的抚触,就像烙印似的刻在他每一寸肌肤上。
纪维蜷缩起身体,拥著锦绫被子,将脸深埋在锦被之中。
郁闷的低喊从锦被中模糊地传了出来,渐渐的,低喊变成啜泣,单薄的双肩轻颤。
许久后,纪维才哭累了,迷迷糊糊的进入睡梦之中。
在似睡非睡迷蒙之间,让他的心神飘荡到遥远不可知的彼方。
重重叠叠如帷幕般的烟雾,让他辨不清方向,不知身在何处。
纪维只知道自己在找一样重要的事物,至于是什么,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漫无
目的的找著,直至筋疲力竭,全身又冷又累,却仍找不著自己想要的东西。
失望之余,纪维转过头想放弃寻找。
一转身,一双黑色的眸子就映入眼帘。
这柔情万千的眼眸似曾相识,是薛遥?
不!不是他。薛遥的眼里不是拘谨的恭敬,就是无礼的狂肆,哪会有这等怜惜的温
柔。
一定是我睡昏了头,在做梦吧!
想将一切归诸于梦境,纪维再度闭上双眼。果然,那张恼人的脸立刻从眼前消失,
纪维总算能不受干扰,进入更深沉的梦乡。
已经睡著的纪维,没发现自己将梦境和现实混淆了,否则他绝不可能安心入睡。
纪维看到的确实是薛遥。
薛遥此时正坐在榻前,用恋恋不舍的渴慕眼光瞅著熟睡中的纪维。
因为见纪维一直都没用晚膳,薛遥实在放心不下,临睡前悄悄的潜入纪维的无忧居
查看纪维的状况。
当他看到纪维在铺了竹席的榻上辗转难眠时,不禁上前探视,这才发觉纪维额上发
烫,似乎是受了风寒。
他赶紧将干净的布沾湿拧干,轻拭著那发烫的额。
纪维就是在此时缓缓的睁开眼,恍惚地瞧他一眼后,随即又闭上了眼。
薛遥只听见纪维低声咕哝了几句,并没听清楚他说什么。?
了不打扰他的清梦,薛遥尽可能轻手轻脚的照顾著他。
如此恣意纵情的饱览纪维的姿态,这还是头一遭呢!
想起午后溪边发生的事,薛遥把持不住的心荡神驰,他仿佛可以看到纪维在宽松的
单衣下赤裸裸的白皙肌肤。
那滑腻如脂的肌肤在他手底下不住轻颤的模样,让他几乎疯狂,他是硬咬牙才忍住
那份热切的。如今看着纪维毫无防备的横躺在自己眼前,他炽热的血液快速流动,那被
刻意压抑住的欲望,再次蠢蠢欲动。
顾不得谁是臣,谁是君,顾不得将犯下的可是得用生命去抵的罪,薛遥那渴求的唇
吻住了纪维朱红的小嘴,大手则探进他胸前半敞的衣襟。
“唔”睡梦中受到惊扰,纪维蹙著眉发出呓语,但未清醒的神智却被身体的本能反应支配
,他下意识地回应著薛遥的亲吻及爱抚,宣到薛遥将单衣从他肩上褪去,他才醒了过来 。
纪维一脸茫然,双眼迷蒙,嫩白的脸颊上透著隐隐的红晕,有股说不出的慵懒诱人 。薛遥再也按捺不住,低喊一声后即吻住他的唇,健臂和大手更是在他身上恣意肆虐。
纪维又惊又羞,已经完全从睡梦中惊醒。
“我已经告诉过你不得再对我无礼,你怎么擅自闯进我的房里来?”
纪维气喘吁吁地抗拒著薛遥,言词的威喝和拉扯的抵抗,似乎都无法阻止薛遥的侵
犯。纪维努力挽救身上残存的遮蔽,惊慌地道:“你再不停手,我要喊人来了。”
“你喊吧,就算丢了性命,我也不怕!”
“你!”纪维再也找不出方法来抗拒薛遥。找人来只是吓吓薛遥的说辞,他是不可
能真的叫人来的。他怎能让自己被欺负的可怜模样给第三人瞧见?这种事要是被人知道
了,他还有什么资格管理纪府。
“不要”
眼看溪边的事情将再次重演,纪维奋力地抗拒,但不一会儿工夫,他的双手就被钳
制在头顶之上,双脚被扯开,嘴被他灼热的唇堵住,只能从喉间逸出低低的呻吟声。
“嗯”“别哭!我会让你得到欢愉的。”
薛遥温柔的舔去纪维因羞愧难当而流出的泪水。
“我才不需要这种下流的欢愉,快放开我!”纪维仍逞强著不肯屈服。
“骗人!你身体的反应并不是这样说的。”薛遥灼灼的黑眸直望进纪维眼底深处,
让他无法掩饰。
“啊!”纪维忍受不住这样突来的握弄,颤抖的背脊高高拱起,脸上是混杂著痛苦
与快乐的苦闷表情。
“我们所做的事一点都不下流,放心的将自己交给我吧!”
薛遥在他耳边吐著热气轻哄,无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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