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掌控之下,那么……弗劳德是失心疯了?要知道自己随时可以杀死他,至少可以做到两败俱伤。
她决定再隐忍上几分钟。
于是白小当坐直了身子。绷紧全身,用嘲讽的语气说:“听起来你有反社会人格——小时候遭受过什么打击?或者曾经被人当做娈童豢养?”
弗劳德脸上的表情凝固了。白小当则微微吃了一惊——她觉得自己那句用以挑衅的话……好像说中了什么。
隔了那么几秒钟,弗劳德才用某种低沉而严肃的语气,缓缓说道:“在我小的时候……我家附近发生过一件事。那时候我住在纽约,在布鲁克林。”
“我家附近很乱……有一个由不良少年组成的帮派。有一天一个小孩子走过街头。被那些帮派分子抢劫。抢劫之后,他们"ji jian"了他。小男孩不敢声张。因为害怕遭到报复——从此精神变得有些不正常。此后他好几尝试自杀,但是都没成功……”
“……那个孩子就是你?”白小当忍不住问。
弗劳德抬起头,看了白小当一会儿。然后他忽然仰身靠在沙发上拍手大笑起来:“哈哈哈——那小男孩是我的邻居——他之前倒是抢过我的钱——我让那些帮派分子那么干的——你知道,当一个孩子偶然发现自己可以操纵别人的思想的时候,那种感觉有多么美妙?!”
白小当咬住嘴唇,遏制住自己就在现在杀死他的欲望。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或许你还有暴露癖?我对你从前的那些事情并不感兴趣。”
弗劳德微微一愣。白小当敏锐地注意到他的神色,却不知道对方的脸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表情。自己的那两句话似乎并不足以给弗劳德带来这样的冲击,或许……她在心里轻轻哼了一声——他大概又想玩刚才的那套把戏。
但这一次弗劳德没说话,反而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他轻轻摇摇头,重新将自己陷沙发里。
“不对劲儿。”弗劳德喃喃自语说。
白小当暂时没有心思去为弗劳德考虑到底哪里不对劲儿——她还有更加现实更加矛盾的事情要去想。李真要她来的时候,告诉她从宙斯的残骸上取回组织样本。那时候她虽然意识到这个任务或许没有听起来这样简单,可也断然未料到会像如今这样凶险——不,不是凶险,而是有死无生的局面。
虽然暂时没弄清楚为什么宙斯没有在大混乱之际跳出来掺合上一脚——姑且认为它是类种当中少见的孤僻性格——但无论是类种还是人类都不会高高兴兴地交出自己身上的某一部分,哪怕仅仅是一丁点儿的上皮细胞。
李真……真的上当了么?白小当思考这个问题。如果放在五年前,她认为自己的答案或许会是肯定的。可现在她不大确定,甚至偏向于否定。再天真的人也不会仅凭某个人的一面之辞就对其信任有加,更何况对方是真理之门的第一圣徒。
事关自己的生命,她没法儿用那种孤注一掷的勇气要求自己“勇往直前”。于是她再三思量之后犹犹豫豫地下了一个决断——倘若到了那个时候事情真的很不乐观,她就果断撤退。在明知事情有变的情况下将自己送上类种家门口,这已经是她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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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多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