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茉一惊,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是要寻死,正要唤人,白嬷嬷已经眼明手快一抬手,手里抬着的首饰盘子直接飞了出去,正正撞在了西凉霜的手上,直接撞得她惨叫一声,手腕软软地垂了下来。
各种金银落了一地。
喜娘被匆匆赶到的何嬷嬷带着杀气的冷眼一瞪,立刻吓得顿时收了声音,何嬷嬷顺手将门关严实了,对西凉茉低沉地道:“郡主,奴婢将全福夫人们挡在外头了。”
全福夫人是父母、夫君、子嗣都全的官家夫人,被请来给新嫁娘挽发赐福。
所以何嬷嬷不能拦她们太久。
西凉茉点点头,走近那瘫软在地上的西凉霜,居高临下冷冷地道:“你是想死么?”
西凉霜颈项上被她自己割破了皮,虽然伤口不深,没有伤到大动脉,但是血流了满满衣襟,看着颇为吓人。
西凉霜恨恨地握住自己被撞伤的手腕看着西凉茉:“不死,难道要将我大好年华都虚掷在那大腹便便的龌龊老男人身上么?”
西凉霜于诗文琴画一道在京城算是有些名气的,她一向自诩不比西凉仙差,只恨她自己是个庶女身份,否则这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未必能落到西凉仙的身上。
她本就自负清高,又悄悄看了那些才子佳人的杂书,对自己未来夫君的期盼就是像韩蔚那样的翩翩佳公子,几乎时时梦见自己与韩蔚于梅花下琴瑟和鸣,于梳妆镜前享画眉之乐。
却一朝破碎,看着西凉茉日渐攀高,春风得意,她恨得咬碎银牙,卻無可奈何,随着成亲日子临近日日煎熬。
西凉霜自诩碧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早定了决心,就是死也要将你这罪魁祸首一起拖下地狱!”西凉霜惨笑,坐在满地金银首饰间,形容凄凉。
西凉茉讥讽地弯起唇角:“罪魁祸首?当初是谁恶毒地要设计我与虞候婚前失贞,西凉霜你都忘了么?你虽是庶女,却本可奔得比我更好的前程婚事,奈何你蛇蝎心肠,还自诩清高,你不仁却怪我不义,真真是可笑。”
西凉霜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她敏感地察觉了周围的人投来的不屑目光,顿时恼羞成怒地道:“你那是你不知廉耻勾引表哥在先!”
“勾引?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当韩蔚那懦弱男子是个宝?”西凉茉冷笑,满眼鄙夷。
西凉霜大怒,自己一心所托高雅修洁的表哥竟然被西凉茉如此轻看,顿时张开就骂:“你这下作的啊!”西凉霜话未及出口,已经被西凉茉一脚踏在受伤的手上,顿时痛叫一声,下巴又被西凉茉捏在手里,被迫地抬起头来。
西凉茉踩着她细嫩的手指,冷眼睨着她:“我是下作,又怎么样,西凉霜,你不就是想死在这里让我摘不干净么,门儿都没有,今儿你不想嫁也得嫁。”
说着她一个眼色,白嬷嬷立刻拿了条红丝带走过来一把勒进西凉霜的嘴里,既可以防止她咬舌自尽,也能防止她乱喊乱叫。
“来人,给三小姐包扎一下,换上红绸中衣,若是让国公爷和夫人知道这里的事,你们一个都活不了。”西凉茉再次冷声吩咐。
黄香、黄莲等丫头早被这变故吓得呆若木鸡,但被西凉茉宛如寒霜一样的目光一扫,一个激灵立刻拿了红绸中衣过来给西凉霜更换。
“呜呜。”西凉霜不停的挣扎,愤怒地瞪着自己的两个丫头,黄香和黄玉不敢看她,手上动作却很利索,只因她们心中都明白郡主所言不假,若是三小姐死在了这里,新嫁娘自裁于娘家是大丑闻,为了防止消息走漏,必定要清理一大批人。
不一会西凉霜脖子上的伤也用红绸挡了,头发也重新梳理整齐,身上看着也没了什么问题,嫁衣大红,染了血也看不出来。
看着手被红绸绑着,嘴里也被丝带勒住,满眼惊惧愤怒的西凉霜,西凉茉随手又拿起那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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