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犯不着到我屋里来翻东西。
这是宁萌没有说出口的话。
张蓉芬虽然胆小懦弱,但她也不是个蠢的。
自然听出了宁萌的言下之意。
她停住手上的动作,呐呐地说道:“萌萌,妈不是这个意思!”
“可我就是这个意思。”
宁萌站起来,当着张蓉芬的面,拿出挂在脖子上的钥匙,打开她放在床尾的衣箱。
从箱子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厚厚一叠的大团结!
张蓉芬的眉眼,不由自主地重重一跳——
她长这么大,就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
就是卖家里的猪崽子时,她最多只是收到过几十张大团结。
都没有宁萌手上的厚!
那么厚的一叠,怕是有上百张那么多吧?
宁萌才干这个买卖多久啊?
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一个月吧?
居然赚了这么多?!
虽然她每天早出晚归的,跑完镇上,又跑县城的收鱼、卖鱼。
赚的都是辛苦钱。
可再辛苦,能辛苦得过,在农田里刨食的农民嘛?
尤其农忙时节,起早贪黑的抢收,能把人累得直不起腰来。
这么辛辛苦苦一年下来,赚的钱,还不够宁萌手上薄薄的几张大团结!
月入过千在九十年代是什么概念?
以张蓉芬的见识来说,她就没见过比这更高的收入。
哪怕是村里那些在镇上水泥厂、制衣厂上班的人,一个月最高工资,也不过百来块钱。
远离家人,跑到到深市、羊城打工的那些人,收入虽然高一些,但最高也不过两百多,三百块钱。
宁萌的这个生意收入,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张蓉芬一把抓住宁萌的手,语气急促地说道:“萌萌,你真不干这个生意了啊?”
“真不干了。”宁萌直言不讳道。
“那能不能交给你哥他……”
宁萌只看她妈的表情,就能将对方的心思猜得七七八八。
她直接打断张蓉芬的话:
“不能!”
“为什么?”张蓉芬不解。
她觉得既然宁萌一个姑娘家,能做这个生意,还赚了这么多钱。
没理由,宁超做不来啊。
再说了,宁超是她亲哥,她怎么就不盼着宁超好?
就算她以后嫁人,不也是要娘家帮忙撑腰吗?
宁超是她唯一的嫡亲大哥,只有宁超过得好了,她以后在婆家的腰杆子,才能挺得直啊!
放着这么一条生财有道的路子,自己不要了,还不给自己亲哥。
张蓉芬心痛得滴血。
心里对宁萌自然有几分怨怼。
如果宁萌知道张蓉芬是这样想的,她大概都要气笑了。
先别说她这辈子嫁不嫁人。
单说宁超这种人,真的会给宁萌撑腰?
她上辈子的婚姻,给宁超换了那么多的好处,他有给她撑过腰吗?
没有,一次都没有。
所以,宁萌明白了一个道理,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
没有人可以给人依靠一辈子。
真正靠得住,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