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褚修摇头,“不是。这些,都是褚烨送给我的各种礼物。”
在褚修的眼睛刚刚瞎掉的那段时间,他经历过一段非常崩溃的时期。
年仅九岁的小孩子,已经见识过这个世界的多姿多彩,却在突然之间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褚光远在医生下了他眼睛复明的几率只有2%的时候就果断地放弃了他,全茜陷入了巨大的后悔和痛苦当中,唯一还陪着他的家人,是褚烨。
他走路,他在前面替他搬开所有的障碍;他摔倒,他给他当人肉垫子;他崩溃,他给他当出气的沙包。
不管被他甩开多少次,他都会再次牵上他的手,喂他吃饭给他洗澡打点他生活里的一切,教他怎么用手去触摸,怎么用耳朵去辨别这个世界。
明明他也只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罢了。
只是那时的褚修情绪太过于激动,他厌恶透了亲手造成他失明的褚光远和全茜,也把这种失控的情绪转移到了褚烨的身上。
一次又一次的嘶吼和大声咒骂,终于还是把褚烨从自己的身边赶走了。
后来的褚修明白,褚烨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才开始远离他的,毕竟那时的他总是会从褚烨联想到自己的父母。
只是刚刚失明的他,除了发泄什么都做不到,而能够让他发泄的人,也只有一直寸步不离陪在他身边的褚烨。
后来不知从哪一天看来,褚烨再没出现过,变成了许传跟在他的身边。
褚修的手摸上其中一个礼物盒,这些年从未断过的各种礼物,他从来没有拆开过,但也从来没有扔过。
褚烨一直从许传那里打听他的消息,他也知道。
只是从他出国开始,再也没有等到褚烨直接地来找过他,除了褚烨一直以为的他不想见到他之外,也因为褚光远,讨厌自己剩下的唯一一个健康的儿子去亲近那个早已经被他放弃的残疾儿子。
兄弟之间的感情,就这样慢慢地疏远了。
身边的橘子汽水味道不断地钻进自己的鼻息,褚修的手从礼物盒上离开,握上了慕昕的手。
这么多年过去,他再也不是过去那个无助的小男孩了。
“我恨褚光远。”褚修的声音带着一点嘲讽,“我不知道该怎么原谅他,因为在我的心里,他早就不是我的父亲了。”
从成年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在着手建立自己的势力,建立能够保护自己的堡垒,那是他缔造安全感的方式。
许传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从来没有插手过。
从杀人案发生的那一刻开始,褚修就一直在找人调查这件事情,虽然天高皇帝远,但他还是从褚光远处理这件事的蛛丝马迹中,察觉到了端倪。
褚修面向慕昕,他努力地睁了睁眼,此时此刻的他真的很想看到慕昕脸上的表情,“你知道吗,褚光远养过很多外室。”
褚修的笑意慢慢地爬上他的嘴角,带着一丝疯狂,“他特别想再生一个儿子,可是,我怎么会让他如愿啊。”
“一开始,我从那些女人下手,可是后来啊…我直接让他丧失了生育能力。”
褚修捏着慕昕的手越来越紧,“因为他是我爸,所以我就必须要原谅他一切的所作所为么。”
“因为我是他的儿子,所以他犯下的那些错误,就该由我来承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