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了呼吸
“爹地”三个儿子的眼泪都滴落在他脸上,冲洗粘稠的血液,仿佛想要将他人生中的那些无奈和悲哀全部冲洗干净
会议室里,再也没有记者拍照,每个人的表情都是沉重而悲痛的,事到如今,所有人都原谅帝啸王了,也不再置疑帝修罗的身世。
没有人再敢提起这件事,关于帝氏皇族的丑闻就随着帝啸王的死一起烟消云散‘
会议室的门外,粟宁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泪如雨下,因为帝啸王的死,也因为自己说错的那些话
苏慕悲痛的落泪,为可怜的帝啸王,也为这残酷的现实。
也许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非要用一种极端的方式才能赢得别人的体谅,如果世人可以不那么重视门户、身世,如果世人可以坦然看待皇族或者名人的私生活,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发生了。
其实在感情方面,他们跟普通人一样,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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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悲剧终于落幕,帝文臻得知自己才是真正的野种,那一直引以为傲的身世如今却只成为了泡影,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情绪失控,于是,他就疯了,真的疯了,原本就是先天性智障,好了没几年,做的全都是丧心病狂的坏事,如今疯了,终于什么也做不成。
威廉五世知道帝啸王的死,知道所有内幕,都彻底放弃了这个外孙,帝文臻不仅不像帝啸王,也不像威廉家族的人,一点都不像。
他想,他大概是遗传了他的亲生父亲吧,只是,威廉五世都不知道帝文臻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多么可笑。
伊丽莎白得知此事,悲痛欲绝,当场昏厥,白发人送黑发人,她怎么能不痛心?无心的忏悔,自责,痛苦萦绕着她,让她重病不起。
帝啸王的死,几乎所有人都感到很悲痛,只有一个人在暗自窃喜,那就是泰妮儿。
泰妮儿的家都是因为帝啸王而毁掉的,泰妮儿因为爱慕帝修罗,不能找他报仇,现在帝啸王以死谢罪,她在心里大呼痛快,不管怎么样,家仇总算是报了。
不过,帝文臻被抓这件事却让泰妮儿忐忑不安,她腹中的孩子是帝文臻的,这个秘密只有他们二个人知道,万一帝文臻泄露出去,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虽然她听说帝文臻疯了,但她并不放心,帝文臻这个卑鄙无耻,阴险狡诈的坏人,很有可能是装疯卖傻。
他一天不死,这个秘密就有可能会被泄露出去,她必须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难题。
第二天,帝修罗、帝星泽、龙千尘三个人亲手操办帝啸王的后事,举国同悼,预定三天后送帝啸王的骨灰去敦皇宫入殡,帝修罗决定将他的母亲黛妮儿和帝啸王合葬在皇家陵墓的最高层,那个象征着皇族权威的位置!
粟宁没有参加帝啸王的后事,亲眼见证帝啸王惨死,她的心脏病又受到了影响,更主要的原因是,她无颜面对帝啸王,所以才不敢去参加。
这二天,她一直呆在房间没有出过门,一个人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盯着天花板,心里萦绕着无尽的悲痛,眼睛干涩得流不出一滴泪水,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反复浮现帝啸王惨死的模样,挥之不去,如影随形
她想,这个心结,她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打开了。
就算是死,也会带着愧疚和自责。
老天爷真喜欢拿命运开玩笑,好残忍!
深夜的时候,粟宁浑浑噩噩的睡着了,睡梦中隐约听见有轻微的声响,随后,有个身体躺在她身边,她还未回过神来,一双手臂就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那股熟悉的气息萦绕着她,她不闭睁开眼睛就知道是帝修罗,只是这一次,他的怀抱跟以往不一样,他的手臂在颤抖,他将脸埋在她发间,虽然在极力隐忍,但她还是感觉到了他的眼泪浸湿了她的发丝。
她的心,突然就疼了。
情不自禁的抬起手臂回抱着他,跟着他一起静静落泪,却不发出任何声音。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像个失去父母的小孩,孤苦无依,茫然无助,悲痛欲绝,这一刻,她忘记了他们之间的所有芥蒂,只想给他一个温暖的怀抱,默默陪伴他。
许久许久,帝修罗突然用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说:“fair,我们结婚吧!”
粟宁震住了,她猛然睁开眼睛,错愕的看着无尽的黑暗,脑海里一片空白,耳边反复重复这句话
“我已经失去了爹地,我不想再失去你。”帝修罗的声音有些哽咽,带着前所未有的脆弱“我们结婚好不好?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一股浓郁的心酸从心底深处涌上来,粟宁死咬着下唇,任由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滑落,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因为她怕开口就会打破这份美好的假象,尽管他们之间还有那么那么多的问题,可是这一刹那,粟宁很想幻想这句她盼了七年的话是帝修罗的肺腑之言!
没等粟宁从幻想中醒来,帝修罗已经捧着她的脸颊,深深的吻住了她,他的吻十分激-烈,带着狂-野的热-情,仿佛想用这种方式缓解心中的悲痛,粟宁柔弱得不堪一击,根本无法抗拒,只得闭着眼睛,默默承受他的吻
这久违的气息,久违的温情,如同一个钥匙打开了粟宁记性的锁,她的脑海里不停的浮现他们之间的种种往事,从他们初次见面到相知相识相恋,无数美好的往事随着他渐渐深入的动作而清晰的浮现在脑海,盲目了她的理智,她情不自禁的抱着他的头,仰着脖子,任由他吮-吻她的雪-峰
他进去的时候动作很轻很缓,但她仍然感觉到了一种撕裂的疼痛,原本就虚弱得快要虚脱的身体像被一把利箭刺穿般,仿佛就要散架,她的呼吸加重,闭着眼睛,双手紧紧抓着被单,死咬着下唇,不发出任何声音,心跳狂乱的加快,他顿住了运作,温柔的亲-吻她的心口,小心翼翼的抚平她不安的心跳,他很有耐心,安抚了好久,直到她的心跳平稳下来,他才开始动作。
他动得很轻很缓,还有些忐忑不安,动几下就会停下来观察她的反应和心跳,她勾着他的腰,尽量配合他,直到他得到释放。
她知道,他一定做得很不舒服,得不到满足,不知道用了多少自制力才控制自己不要再继续要下去,她知道有些谅解他,他向来都是个欲--望很强的男人,可她的身体从几个月前就已经不能够满-足他,他会被别的女人诱-惑也很正常,男人的生-理-特征就是用下=半-身思考,或许她也应该学着早点原谅,才不至于酿成帝啸王那样的悲剧。
这么想着,她突然释怀了,也许放下怨恨,轻轻松松的走,她剩下的人生才能更洒脱。
帝修罗翻下身来,依依不舍的搂着粟宁,眷恋的吻着她的肩膀,粟宁看着他迷恋的样子,心里萦绕着浓浓的伤感,有那么一刹那,她不想就这么快结束,但心口传来的疼痛提醒她,她终于是要走的。
他也许真的是太累太累了,很快就睡着了,还有鼾声如雷,粟宁侧过头,静静凝望着他,想要把他的样子记在心里,也许死的时候,心里想着一个人,可以不那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