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佩之皱眉道:“那么李公子你们打算想怎样救出我大哥和你师父?”李幕颜道:“我们在总坛也有人,本想探出云公子他们的所在后,伺机潜入总坛,里应外合救出云公子等人。但现在他们竟然先声夺人,看来白卓是想尽快泷固自己的势力。我怕现在去救人并非最佳时刻。”
陈佩之道:“我怕待到他巩固势力后,大哥他们恐怕就不保了,他们现在不杀大哥他们,想来也是想要拿大哥他们的性命来要挟我们。”众人都默然不语,陈佩之所言有理,谢过道:“我们硬碰硬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只有想一个完美的计策,才是最佳选择。”
寒夜漫漫,宵露沉沉,在一个小湖旁的山坡那边,坐着一个黑衣女子,虽然面容娇美无比,但却锁着深深的忧愁,她身后几米多处,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男子,挂着微笑,一眼不眨的望着黑衣女子的背影。
许久,那黑衣女子终于开口:“道不相不为谋,你来干什么?”白衣男子轻轻一笑,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么?”黑衣女子冷冷道:“谁生你的气,你我不相干,我为何要生一个陌生人的气!”口中虽说不生气,但气味却是十足。
白衣男子自是云尘,黑衣女子便是雁云。他追着雁云一路来到这里,云尘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雁云身边,雁云却远远挪了开去,嘟着小嘴,一脸不满。双眼始终不瞧云尘。云尘支吾着头,侧着脸瞧着她。
雁云道:“你别这么瞧我好不好?”云尘轻轻念道:“水目流波池底玉,微言轻叹抹古筝,笑如桃花红粉娇,病比西子胜三分。”雁云听得脸上不禁一红,有些嗔道:“你,你是在说我么?”云尘点了点头,笑道:“怎么?你不高兴?”
雁云道:“那得看我的心情,你说,我,我是不是最美的?”云尘道:“这世上最美的女子是诗姑娘。”雁云嗔道:“那你干嘛不去追她?要跟我来干什么?”云尘道:“可你在我心里却才是最美的。”雁云低声道:“胡说八道。”隔了半响,才道:“喂,你认识一个叫云剑的人么?”
云尘道:“自然认得,怎么了?你见过他?”雁云微微摇头,道:“不过我听爹爹说过,他说云剑的父亲是他的大仇人。他这次赶来就是要杀了云剑,你还没跟我说,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云尘道:“我是他堂哥。”
雁云啊的一叫,道:“那你我岂非仇家?”云尘道:“倒也不是,父辈之仇,可不能怪罪在子女身上。”雁云皱眉道:“俗话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父辈之仇,做子女岂可不报?”云尘道:“凡事在一个理字,我的父亲若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他被人杀了,我也不会替他报仇的。”
雁云哼道:“你是在说我爹爹?你的意思可是在说,我爹爹十恶不赦,若是被你杀了,叫我不能来报仇是么?”云尘苦笑道:“我不会杀你父亲,所以你也不必来找我报仇。”雁云道:“但若是我父亲杀了你堂弟呢?”
云尘皱眉道:“我不会让他得手的。”雁云道:“你要找我父亲?”云尘道:“我早就想找他了。”雁云道;“为什么?”云尘道:“我要找他说说理,问他为何要亲手杀害自己的师弟。”雁云道:“我爹爹的师弟?可是云剑的父亲?”云尘点了点头,将云剑的身世说了起来,雁云一直默默听着,忽地冷笑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云尘一愣,道:“我。”雁云倏然起身,厉声道:“你若是妄想让我背叛我爹爹,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我不管他在别人面前是不是大魔头,在我心中永远是我的好爹爹!”
只听得一个声音道:“云儿,你不必和他说了,跟爹爹回去罢。”一个赤衣男子来到两人面前,这人身材魁梧,面容凶悍。正是雁北天。雁云忽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在雁北天的怀里,哭道:“爹爹!”雁北天沉声道:“他欺负你了?”雁云哭着摇了摇头。
雁北天对云尘道:“你上次救过云儿的性命,这次放过你,你走吧。”云尘道:“你带我去一个地方。”雁北天道:“哪里?”云尘道:“明教总坛。”雁北天道:“你要去救云剑?”云尘点了点头,雁北天道:“你放心,我会给他一个机会和我公平对决的。”
云尘摇头道:“他不是你的对手,和你打只有死路一条。”雁北天冷冷道:“那你呢?”云尘道:“你杀不了我。”雁云忽地止住哭声,转头冷冷道:“那加上我呢?”云尘一愣,怔怔的不知如何开口。
雁云道:“你走,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走!”云尘摇了摇头,道:“你若真的想杀我我也不会还手的,但是我今日决计不走。”他转头看向雁北天,道:“我外公本想亲自出来杀了你,但是最后他并没有来,你可知是因为什么?”
雁北天冷笑道:“你莫不是想说要给雁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那你大可去告诉你外公,叫他只管我找雁某人,雁某人一生做事从来不会后悔,即便时光倒退十几年,我也会照样杀了云涯。”
云尘摇头道;“不是,外公说因为徐萧该死。”雁北天一愣,道:“你说什么?”他从来都没有认为徐萧该死。云尘道:“我外公说徐萧收徒不慎,不会教人,你天生资质超凡,虽然武功厉害,但却不会做人,行事唯己所好,任意妄为,纵然你可恶,但其中徐萧也有过错。他虽在武学一道给你指点迷津,但在做人的道理上却没有给你好的指示,他说你是从小给他收养,一人本性再恶,也可改变,他没能改变你,便是该死。”
雁北天沉默不语,静静听完,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最后自嘲冷笑道:“万众同途,各自为人,这就是他当年教我的。”云尘叹了口气,雁北天道:“今夜听了你这番话,我也想去和云涯的儿子说说,你若想见他,便和我来罢。”云尘微微一笑,道:“求之不得,请!”
雁北天冷冷一哼,拉着雁云的手便走了,雁云回头一看,只见云尘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嘴角始终挂着一丝有时令人讨厌的微笑。雁云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似乎才刚发怒的人不是她。于是云尘走得更快。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这三人轻功都是一流的,何况雁北天存心要为难云尘,走得更快,六合派本便是擅长轻功,雁北天从小便有很好的底子,更何况在鬼谷修炼了鬼谷的轻功,虽然速度稍不及叶超风,但时间一长,叶超风必败。他一手拉着雁云,速度几乎与云尘不相上下。
云尘暗暗心惊:“他若是没有拉着雁云,恐怕我全力也只能勉强跟上。”雁北天回头一笑,道:“你的轻功不错,居然还能跟上我,我雁某行走江湖,见过不少的少年英雄,还没人能比得上你。”
云尘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雁云,见她脸上颇为欢喜。这日来到光明山。云尘四下望了望,道:“这便是明教的总坛?”雁北天道:“就在山上面。”雁云低声道:“爹,你真的要帮他们?”雁北天道:“不错,我答应的事就不会反悔。”雁云嘟着嘴道:“那你还要帮他们多久?我要你带我游遍大江南北。”
雁北天沉吟道:“她说待我帮木公子完成这件事后,我就算完成了诺言,到时候我们想到哪里就到哪里,不必再理会这些尘世纷扰。”雁云看了云尘一样,丹唇轻轻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忍住了。
三人走了一阵子忽然前面闯出来数人,显然是在这里站哨的明教弟子,带头的是一个脸上带有刀疤的男子,眼光扫过雁北天和云尘,最终落在雁云脸上,口中说道:“你们是谁?来这里干嘛?”雁云眉头微微一皱,雁北天开口道:“你看什么?”
那人道:“关你什么事?”他伸手摸了摸下巴,更是肆无忌惮的看着雁云。雁北天忽地身子一动,来到那人面前。那人正一眼不眨的瞧着雁云,忽地眼前一黑,一个魁梧的身影遮在自己面前。那人正要开口,却听得砰的一声,接着身子横飞而去。重重跌在地上,连动也不动便死去。
其余人大惊,一个匆匆跑上山去。其他人围住雁北天等人,齐齐喝问道:“你是什么人?来明教干什么?”雁北天冷冷道:“滚!”那些人知觉眼前一花,雁北天他们已走去,这些人惊得一身冷汗,才知捡回一条命来。如此过了几关,已快来到山顶。
只听一人声喝道:“是谁胆敢来明教撒野!”一个身影随声而到,这人手持一条链子鞭,正是游明鸿,游明鸿并未见过雁北天,上下打量雁北天三人,问道:“几位是谁?来明教所谓何事?”雁北天冷冷道:“你叫白卓来问我,你没有资格。”游明鸿大怒,却最终忍住,这人开口便要叫教主亲自前来,显然是大有来头。
当下拱手道:“请问阁下姓名?在下好去禀报。”语音刚落,就听得一人道:“不必了问了,这人便是鼎鼎大名的血刀手雁北天,嘿嘿!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呀!”语气颇有嘲讽,敢如此说的人自然是冰火双雄,开口的是熊炎。
两人下得山来,见着云尘,一脸得意霎时化作乌有,云尘拱手笑了笑,道:“两位安好,那日清风观一别,小生好生想念。”熊炎冷冷道:“惦记着熊某兄弟两人性命的人可多着呢,话又说回来,你又为何和血刀手雁北天混在一起,莫不是被他宝贝女儿看中了,招做夫婿不成?那熊某可得恭喜你了。”
雁云怒道:“熊炎!你别胡说八道!当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她纵然心悦云尘,却也教不得人当面数说,何况还不怀好意。云尘道:“我是来看我弟弟的。”熊炎转头看向雁北天,一副兴师问罪,道:“你带敌人来看敌人,可是什么意思?”
雁北天淡淡道:“雁某行事还伦不到你来数说,你乖乖让开,没你的事。”熊炎沉声道:“别人虽然害怕你血刀手的名堂,但我冰火双雄可不怕。”雁云忽道:“我爹爹纵然打不过你们,但你们也决计胜不了我爹爹,若是再加上我,今日就叫你们冰火双雄变成死人双雄。”
熊炎看了雁云一眼,终究没说什么,雁北天冷冷一哼,拉着雁云走了上去,云尘随即跟上,却被冰火双雄拦住,冷冷道:“他们走得了,你可走不了!”云尘微微一笑,道:“这里是明教,又不是你的,你凭什么大摇大摆的拦人?”
熊炎道:“你我有过节,今日要算清楚。”云尘道:“要算清楚也得给主人面子,你这样的客人可不受欢迎。”他转眼见了雁北天一眼,见他本要带着雁云离去,却被雁云拉住。熊炎淡淡道:“我要来便要,何必给主人面子?”他此话一出,明教的人脸色都是一变,齐齐怒瞪于他,但碍于白卓有命,却是不敢找他们麻烦。
云尘叹道:“想来要见我剑弟一面果然不容易。”衣袖一摆,道:“来吧,上次你我没有交手,今日可得好好讨教讨教。”雁云见云尘真要动手,心中担忧,雁北天却想瞧瞧云尘的武功,不让雁云过去帮忙。熊炎桀桀笑道:“最好不过!”说着伸掌一拍,直接使出杀招,全然没有长辈气度。
云尘轻轻一避,闪了过去,却不还手。熊寒站在一旁,却没有上来,显然是他们纵然脸皮再厚,也不好一上来便联手围攻一个后生。熊炎双掌闪过,瞬息之间又拍出数掌,都是打向云尘要害。云尘始终不还手,也不出招,只是仗着轻功躲避而过。
雁云瞧得有些焦急,她和云尘交手手,知道云尘武功高强,单打独斗决计不在熊炎之下。看云尘始终不还手,还以为他的怕了,当下叫道:“云尘,你只管打就是,他们两人联手也不必怕,大不了我便和你联手。”云尘笑道:“你放心,山人自有妙计。”
熊炎冷笑道:“啧啧,瞧不出你们还如此郎情妾意呀。”雁云骂道:“老不死的!你不要脸!”熊寒冷冷道:“雁北天,你就是这样教导女儿的?一点教养也没有。”雁北天淡淡道:“雁某的女儿不必外人来说道,倒是你那大哥,气度倒是挺大的,对付一个后生晚辈,不但一上手就使杀招,而且还一直打不中,那可真是难得。”
熊寒冷哼道:“你的意思便是你上手就一定能打中那小子?”
雁北天道:“二十招内必定能打中他。”他看了看熊炎,继而说道:“现在已经拆了三四十招了,别说打中那小子,便连人家的衣角的衣角也没碰着。”熊寒道:“口说无凭,你说能便能?为何不去试试,你若真能二十招内打中那小子,我熊寒自然佩服。”
雁北天淡淡道:“我只看我女儿的感受,又何必要你佩服?你们兄弟两人自不量力,休想激我动手。”熊寒冷笑道:“想不到堂堂血刀手也有害怕的时候?”雁北天却不理他,只是漠然瞧着两人比试。他说二十招内打中云尘倒是不假,他和云尘算来还是同门,武功同出一路。
熊炎听得雁北天嘲讽,心中早是怒极,全满腔怒火全发在云尘身上,偏生云尘轻功极高,步法奇妙,左躲右闪似乎儿戏一般,而熊炎就是打不中。熊炎爆喝一声,使出烈火掌,一股热气往云尘扑去。
云尘脚下一闪,来到熊炎后面,伸掌拍了过去。熊炎背后风声,想也不想便回首一掌,运足全力,便连雁云也感到一阵热浪一闪而过,心中越发为云尘担忧。云尘喝道:“着!”屈掌弹出一指,一道剑芒疾闪而出。
熊炎哇的一叫,急忙变招,他手臂一沉,云尘接着变指为肘,撞开熊炎手臂,左掌合起大拇指,印在熊炎胸口。熊炎被打得气血翻滚,内息滚滚,他急忙运气功力,想要压住气息,却不料那气血反激,一口血喷涌而出。
熊寒惊道:“大哥!”说着一掌暗打云尘后背。雁云叫道:“小心后面!”云尘早已低头一让,只见他身子趴下,忽然如箭一般往后滑去,一下之蹿到熊寒后背。熊寒大惊,一掌硬生生的停住,刚刚回头,胸前也被云尘神不知鬼不觉的打了一掌,不过云尘仓促而发,倒是没给熊寒带来多大伤害。
熊寒退到熊炎身旁,看了熊炎一眼,拉着他往山上而去。云尘拍了拍手,走向雁云。雁北天忽道:“你刚才打的那一掌可是四象掌?”云尘点了点头,雁北天微微一叹,道:“你年纪轻轻,竟然练就了这般多的高深武功。”
云尘道:“据我所知,不说你的天钟神功,你单从鬼谷学来的武功,每一种都也足以横行江湖,又何必学那么多的武功呢?”雁北天道:“那些武功对我来说并不难练,我从小到大,所遇武功要练即成,只有这天钟神功一直难以练成,只因如此,我才一直想要寻找高深上乘的武功来学。”
云尘道:“你知道四象掌,想必也是知道四象无相功?”雁北天喃喃念道:“四象无相功?”随即摇了摇头,道:“四象掌还是我从鬼谷那里听来,当年师父从来不和我说起天山派的事。”
云尘点了点头,道:“四象无相功和大弥神剑一直是天山派的镇派神功,即便是当年我外公和你师父学的也只不过是天山派上乘的武功,最上乘的武功他们也只听过,比没有学过。据说练成了大弥神剑,可一招杀敌,练成了四象无相功,可起死回生。”
雁北天眼中一闪光芒,道:“你可知天山派在哪里?”云尘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去,你平心而论,与我相较武功如何?”雁北天沉吟片刻,道:“我能胜你,但却也非受重伤不可。”云尘道:“我先前遇到个天山派的二代子弟,他说只要随便一个一代的弟子就可以杀掉我。”
雁北天道:“他说的可是真的?”云尘道:“恐怕是真的。”雁北天点了点头,道:“时候不早,我带你上去。”云尘微微一颔首,随着雁北天来到山顶。只见一座巍峨宽阔的建筑耸立在山巅之上,四周林木丛生,背后山崖相靠,地势确实非凡。大门上面写着我心光明四个字。闪闪发亮。
云尘道:“我弟他们被关在哪里?”雁北天道:“我不知道,你想找他自己去问。”云尘奇道:“你不是要找他么?”雁北天道:“我现在没有时间,你若是着急自己可以去找。”雁云急忙道:“云尘,你和我爹爹在一起,就不怕他们对你不好。”
云尘微笑道:“这个明教中堂高手再多,也拦不住我云尘,冰火双雄今日吃了我的亏,我怕他们对我弟弟出气,那可是大事不妙。”雁云急道:“爹爹,你快说说。”雁北天道:“他自己不是说了么,这个明教总坛他来出自如,何况冰火双雄都奈何不了他,这里确实没有人能拦住他,好了云儿,你和我先去见见白卓。”说着拉着雁云,看也没看云尘便走了。
他们一走,立即有三十来人围了上来,带头的正是游明鸿,游明鸿低声喝道:“拿下!”这三十人是木旗弟子,闻言急忙施展阵法,围了过来,云尘微微一笑,脚踏玄步,运指如风,登时点倒数人,游明鸿见云尘一下便来到自己面前,心中大惊,刚举起链子鞭便被云尘点倒。他若是好好和云尘打一番,云尘想要制住他也容易。但他见云尘一下子便杀了过来,心中本能的一惊,猝不及防便被云尘点倒。
云尘心道:“若是大摇大摆的进去,恐怕步步受阻,倒是别说救人,自己要逃命都难,不如先进去打听清楚。”他想了一想,又暗道;“要是这次能够见着那个木公子最好不过了。”当下打定注意,见这便幽静,没什么人,当即潜到林子里边,窝在一棵大树上面,俯瞰明教总坛。
里边建筑颇多,但却大抵分为东南西北和中间五个部分,想必四边住的是坛主,而中间住的则是护法和教主。远远见着雁北天两人走进了最中央的大殿中,又看了看其他的房间,只见每条街道落院均是有人巡逻和镇守。想要潜进去不被人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云尘瞧了瞧,从怀中取出一张薄薄的面纸,敷在脸上,接着用手搓了搓,登时变化了另一张脸。
这连面纸乃是由天山雪莲磨制而成,当年林圣梵从天山上带下了三张,本来是三师兄妹一人一张,后来却因为徐萧和王琴在一起,所以林圣梵并没有将另外两张千变化纸给他们。云尘出来之时身上带了一张,以备不时之需,这时因为找不到潜入总坛的方法,便想利用千变化纸,扮作明教弟子潜入其内。打听云剑所在。
云尘下得树来,已是另外一人了,他早已瞧得清楚,巡逻四个方位的均是四大坛主坐下五行旗,只是因为水旗不在,因此青龙坛是由金旗代替巡逻。而教主所在的光明殿,则是由他的一下手下亲信巡逻保护,那里住着冰火双雄,江湖十恶霸等武林高手,自然无需多人保护。
云尘打定好方位,从青龙坛那里溜了进去,暗中打昏了一个金旗弟子,换了那的衣服,装模作样的跟着巡逻,却借机溜到光明殿,伏在殿顶之上,俯瞰下面。这殿至少有两丈多高,云尘趴在屋顶,身上的金色服装与大殿的金瓦琉璃颇为相配,不细细瞧,还真看不出来。
只见雁北天和雁云均坐在大殿之中,一个白衣男子端坐在教主之位上面,只见他眉目清秀,面容倒是颇为和善。约莫三十多岁,云尘细细一瞧,只见他身上的白衣分为两边,一边画着太阳,一边画着月亮,意为光明。金丝包边,颇为华丽,想来这人便是白卓。
在他下首还坐着五个男子,分别是江湖十恶霸中的孙三,吴六,郑七,王八,卫九,几天前,周五和燕十助顾震围攻朱宇天等人,被陈佩之和龙行客杀死。而钱二也是死在陈佩之手下,这些人平素横行霸道,这些日子来死了好几个兄弟,心情均是极坏、
孙三道:“白教主,你可查出那个龙行客是什么来头?我五弟和十弟可不能死得不明不白!”白卓道:“已经查出来了,龙行客是齐乐天任教主之时的护法龙啸天的儿子,他龙家一直有种秘法,虽然年纪轻轻,但武功却高强得很。据说令弟在他手里也是走不过几招。”
孙三脸色阴沉,他自然知道,过了片刻,才谓然叹道:“可惜大哥不在,要是大哥来了,就不容得他们如此嚣张!”白卓微微一笑,道:“孙先生请放心,我们已经探察到他们所在的地点,等本教部署兵力后,再将他们一并围剿。”孙三点了点头,道:“那多谢白教主了,介时教主务必通知在下兄弟几人,我们要亲手手刃仇人!为我们的兄弟报仇!”
白卓点头道:“本教明白,几位放心吧,手刃仇人也不过几天的事。”孙三忽道:“对了,白教主,那个姓云的小子你为什么不杀了他?”白卓微笑道:“孙先生,你这就有所不知,百毒神教蓝教主的侄女对云公子一见倾心,我答应过蓝教主,将云公子交给他们处置。”
孙三冷冷道:“难道我们出的力就比百毒神教少么?那个姓云的可是我们的仇人!”白卓道:“日后木公子还有多借助百毒神教的力量,因此木公子叫我尽量满足他们。”孙三瞧了瞧雁北天,忽地哈哈一笑,道:“据我所知,那个姓云的可是雁兄的仇人之子,白教主这么安排,可否问过雁兄呀?”
雁北天淡淡道:“杀他不在一时,劳烦孙兄费心了。”孙三见挑拨雁北天不成,悻悻的住口。雁云心念一转,问道:“白教主,那个姓云的关在哪里?”白卓微微一笑,道:“雁姑娘,那位云公子现在正关在地牢之中,那里在本坛后山,有重重机关,外人休想进得去。”
雁云道:“我听人说这人如何了得,也想见识见识他,教主可否带路?”白卓哈哈一笑,道:“这人没什么本事的,都是道听途说,雁姑娘不必见了,免得失望而归。”雁云眨了眨眼睛,道:“我还从未见过,这人是我爹的仇人,我至少也得认个清楚才是。”
白卓道:“既然雁姑娘执意如此,那本教带路就是。”说着起身而立,伸手一起,各个带路,雁云和雁北天两人走在后面,跟了上去。孙三几人对望一眼,却没有跟上去,而是各自回房。云尘心知乃是雁云暗中帮助自己,待他们全走后,才悄然跟上,其实日正落西,大多人换班吃饭,这倒是给云尘不少便利。
云尘跟着他们来到后院,只见后门外边是后山了,遥望而去,却没瞧见半个人影,心知奇怪,却见白卓停在一座莲池旁,脚下轻轻一跃,踩在荷叶上面走到了池中假山。雁云急忙跟上,云尘心道:“原来地牢在这假山之内,果然隐蔽!”只见白卓转开机括,那假山咯咯移开,路出个门洞,三人走了进去。
云尘弹了一粒石头,卡在门缝之间。过了片刻,才下了去,双手插入门缝,用力一掰,那门缓缓移开,云尘见缝隙够大,便滑了进去,只见里面灯火通明,乃是一条楼梯。他刚转过个弯,便瞧见两个看守的人,这两人还未惊出声音,便被云尘点倒,他小心行事,凡是遇到看守之人,便出指点倒。
下得楼梯,便是一条甬道,云尘凝神静听了一会儿,才匆匆赶去,云尘心道:“往这方向走去便是后山,那地牢果然建在后山之中。”他转了个弯,便见一处石门,门口开着,有两人把守。云尘用剑芒划落几颗石头,悄然点了两人穴道。当下进了石门,只见是个十丈宽的地牢,共有无间牢房,每一间都安装了厚实的铁门,从外边瞧不见里边情况。
云尘刚一走进,白卓和雁北天便立即回头,白卓低声喝道:“你是几号的?怎么进来?”他见云尘穿着金旗服装,以为是金旗弟子。云尘装作慌忙之色,急道:“教主,大事不好!有人来劫牢了!是个穿着白衣服的男子,自称是那位云公子的大哥,要来救回弟弟。”雁云惊道:“定是云尘!”心中担忧,想必是云尘被人发现,暗中盼望他能够脱离险境。白卓道:“他在哪里?外边的人怎么没有回报?”
云尘道:“兄弟们都在外边对敌。”白卓点了点头,忽地伸手一探,抓向云尘,口中冷笑道:“我瞧你就是那个云尘吧!”云尘一惊,没想到怎么快便被识破,当下使出天鹰神爪,见他反手一抓,迅疾擒住白卓手腕。
白卓一惊,云尘手上加力,一边伸手一抹,露出本来面目,道:“开门!”白卓喃喃道:“千变化纸?”云尘微微笑道:“你倒是蛮识货的,快些开门,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白卓叹道:“没想到你是天山派的,我认栽了。”云尘也不和他辩解,拉着他来到地牢前,道:“是哪个?”
白卓指了指中央的那个地牢,云尘探过头去,从铁窗望进去,依稀见到里边有人,但里面灯光昏暗,有距离较远,瞧不清楚,看着这地牢的环境,云尘没来由的一阵恼火,一脚重重踹在铁门上,那铁门嗡的一声作响,稍微踏了下去,但决计踢不掉这门。云尘暗暗惊讶,白卓取出钥匙,将那陈沉重的锁头打开,那铁门缓缓移开。
白卓道:“好了,门也开了,你可放了我么?”云尘微笑道:“你跟我进去确认一下是否真的是剑弟。”说着不由分说,拉着白卓便进了去。雁云不自禁的想跟上,却被雁北天拉住。雁云问道:“爹爹,怎么了?”雁北天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云尘刚走进地牢,忽觉手臂一振,白卓整个人已倒飞了出去。云尘大惊,他明明已扣住白卓命脉,白卓按理来说是发不了功力的,除非他不想活了,云尘功力何等深厚,能够将其震开,自然非出全力不可。
云尘已知不妙,追了上去,却觉胸口和肚子一阵剧痛,似乎已挨了两拳。这无影神拳云尘不是没挨过,只是顾雄的无影神拳和白卓比起来,简直是大巫见小巫,云尘被打得气血翻滚,身形不由得一顿,而白卓早已出了地牢,铁门砰的一声重响已然关上!
云尘苦笑一下,他低估了白卓,这人不但心思缜密,绝顶聪明,武功恐怕也是不在自己之下。白卓淡淡道:“我早就知道你在屋顶偷听,雁姑娘要来地牢,我那正好是顺水推舟。”雁云忽然抽出腰刀,光光一闪,架在白卓脖子上。喝道:“放他出来!”
白卓微微一笑,伸指移开刀锋,道:“雁姑娘,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去歇息了。”说来也怪,他手持刀锋,雁云却怎么也按不下去,脸色不禁变了变。转眼望向雁北天,雁北天道:“云儿,我们走吧。”雁云急道:“但云尘他怎么办?”雁北天看了白卓一眼,淡淡道:“他死不了就是。”
白卓立即道:“不错,本教保证绝不伤他性命!”雁云顿了顿脚,看了地牢一眼,只得和雁北天离开。云尘扫了地牢一眼,只见里面闭目坐着一位白发老头,转头对白卓道:“我那剑弟呢?”
白卓道:“他好得很,那位云公子是蓝教主侄女的心上人,自从被我抓住,就未坐过地牢一天,现在恐怕在蓝姑娘的温怀里面,对了,顺便告诉你,明天便是他们两人的大喜之日。时辰一到,我自会稍人送来喜酒。”
云尘微笑道:“那好,今日就唠叨教主一宿,明日云某自会去参加婚礼,不必教主劳烦。”白卓哈哈一笑,道:“那本教恭候大驾!”云尘又道:“我想问你个问题,我刚才本已抓中你的命脉,为何你还能震开我?”白卓微笑道:“这个问题,你去问里边的老人吧,他会告诉你的。好了,本教教中事务繁多,恕不久陪,告辞告辞。”说着走了出去,步态优雅,直如文人大士。
云尘苦笑一下,走向老者,开口道:“前辈……”那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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