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轻抚摸着六勺的身躯,似要抚平这位佳人所受的创伤。
众人小心翼翼地围了上来,眼神中有悲伤,有怜悯,更有嘲讽,看着那晕倒在地的白衣丽人。
胡大有奔至六勺身边,一把将六勺搂在怀中。
“勺儿!”“姑姑!”
六勺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脸色惨白:“二哥,对不起,我保护不了你们了。”一抹鲜红从六勺的嘴角流出,顺着光滑的下巴把前襟也染成了鲜红。
小胡佑哭着从怀里掏出糖:“姑姑,吃糖,吃了糖就不疼了。”
六勺软软地嚼着胡佑喂过来的糖,惨白的脸上多了几分笑容。每当小胡佑受伤或者生病的时候,自己总是喂他糖吃,告诉他吃了糖便不痛了。现在他反过来喂自己吃了,懂事的孩子,很甜。
此刻的周白羽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看着眼前这凄苦的一家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官府抓人讲究证据确凿,现在我就让大家看看这妖狐的真面目。来啊!把这三个刁民给我拉到一边去。”
几个官人大步地向胡大有一家走去,胡大有和秀秀急忙把六勺护在中间,而小胡佑则张开双臂如同鸟儿张开翅膀一样把三人护在身后。
小胡佑哭喊着,挣扎着,胡大有怒吼得站起身来,握紧满是老茧的拳头向官人打去,胡秀秀哭泣着把六勺护在怀里,六勺几次想挣扎着站起,可每次都无力地躺下。
围观的村民们不忍看,纷纷把头扭向了一边。
周白羽得意地向躺在地上的六勺走去,一切都按着他的预想发展着,下一步就是揭开这女子的真面目,让自己站在正义的一方。
周白羽走到六勺身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此药名化形散,用于人身上无用,用于妖之上则可以让其在一定时间内皮囊尽去,化出原形。”
拔掉瓶塞,瓶内的白色粉末漂浮着向六勺落去。随着白色粉末的倒下六勺开始凄厉地惨叫起来,翻滚着,白衣上沾满了黄土。
“啊!”
声如厉鬼,所受似不是人间之刑。
“姑姑,姑姑!”小胡佑大叫着,豆大的泪水滴滴答答地滴在地上。
胡大有和秀秀满眼噙泪地挣扎着,但却被官人死死地按住,“大人,你放过她吧,我求你了,放过她吧。我给你做牛做马,我都愿意。”胡大有咚咚地在地上磕着头,地上已是一片血红。
只见六勺外露的皮肤上渐渐钻出了好多白毛,身后缓缓长出了一条白绒绒的尾巴,整个面部开始前突,身体和四肢收缩,手上的指甲疯长,不一会竟变成了一条纯白色的狐狸。小狐狸无力地躺在地上,抬起头颅彷徨地看着四周,水洗般的眼睛如同两颗黑宝石,里面充满了恐惧,充满了悲痛。
“妖狐!”
只见围观的群众轰一下的炸了,人们指指点点,咒骂不止。
“打死它!”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声,无数的石头,瓦片,烂菜叶子纷纷向小狐狸身上砸去。从小仙为善,妖为恶的观念使围观的山野村夫失去了理智,纷纷拿起身边能拿动的任何东西向白狐砸去。
小胡佑终是体内有了一丝灵气,妖丹振动,灵气顺着手臂向两边把着他的官人袭去,两人痛哼一声急忙松了手。
小胡佑连滚带爬地跑到小狐狸身边,把白狐抱在怀里,豆大的眼泪流在白狐洁白的毛发上,瘦小的身躯挡在了白狐的前面,挡在了他亲爱的姑姑前面。拳头大小的石头瓦片下雨般的砸在他瘦小的后背上,他却如同大山一般一动不动。
是啊,他才不管姑姑是妖是人,不管世俗观念的美丑善恶,他只知她对他好,他便要护她,哪怕是死。
周白羽看差不多,抬手制止了众人。他很满意这个效果,踱步走到胡佑身边,要把白狐从胡佑怀里夺去。
胡佑死死地抱着白狐,倒退着,哭喊着,满喉咙的哭腔:“不!你不要过来,我不许你碰她,你不要过来!”但弱小的他哪里是搬山大能的对手,周白羽一将把胡佑扔到官人边上,一手掐在白狐的头颈处将其提了上来。
“回城!把这三个窝藏妖狐的山野刁民一同押回去。”周白羽摆摆手,飞天而去。
围观的山野村夫纷纷跪倒在地,头磕个不停。在他们的认知里,会飞的就是神仙,见到神仙就是要下跪,这种认知已经深深地刻在了骨子里,哪怕接受他们跪拜的只是个泥胎。
停在半空的周白羽看着跪倒一片的山野村夫,哈哈大笑,提着又疼晕了过去的小白狐向西直城飞去。
西直城 城主府
六勺缓缓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松软的床上,身上盖着一鹅毛被子,很轻,很柔。
她缓慢地坐起身来,打量着四周,映入眼帘的皆是一种颜色,金黄!柱子是金色的,屋顶是金色的,桌子是金色的,甚至连墙和地都是金色的,如同进了黄金屋一般,眼前的一切都是这么金光闪闪。
六勺伸出右手摸了摸有点眩晕的额头,“嗯?不对,谁把我的衣服换了?”
原本的白衣换成一身红装,身体上有一股沐浴过的香味。
六勺急忙把左侧手臂上的衣服拉了上去,光滑白皙的手臂上一记红点缀在上面,六勺长舒了一口气。六勺试了试运气,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