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更多麻烦,可是我还是想去追他,把他搂在怀里。
“我想出一个名字,”他回来时说。
“什么名字?”我一本正经地说。
“我叫坦约西特罗伯头人。”
“那是一个很长的名字,叫起来太费劲。”
“你很快就会学会的,”坦约西特罗伯头人说。
我不想让但约西特罗伯头人单独一个人到藏独木舟的地方去,可是第二天一早醒来,我发现拉莫不在草匣里。他也不在草屋外面。这时,我才知道,他天不亮就已经起床,独自走了。
我吓坏了。我想到所有可能降临他头上的危险。确实,以前他曾在海草绳上爬下去过,可是即使他把最小的独木舟推下岩去,也很难办到。就算他真的让一只独木舟浮到水面,自己也没磕伤撞坏,他是不是能荡桨绕过潮水湍急的沙坑呢?
想到这些危险,我立即动身去追赶。
在小路上没走多远,我就疑惑起来,我不让拉莫自己到峭壁上去,究竟是否应该。谁也说不上船什么时候回来接我们。在没来接以前,就我们两个在岛上生活。因此,跟大伙儿生活在一起对不同,我处处都要他的帮助,他应该早早成人才是。
忽然我掉转身来,朝通向珊瑚湾的小路走去。如果拉莫能把独木舟放进水里,并穿过潮水汹涌的沙坑,他会在太阳高挂天空的时候到达港湾的。我应该在海滩上等他,要是没有人在那里迎接他,在海上兜这么一圈那该多么没意思啊?
我暂时不去想拉莫,在礁石上寻找蠔。我想到,我们需要搜集食物,设法好好保存起来,免得我们不在村子里的时候让野狗吃掉。我也想到了那艘船。我在努力回忆马塔赛普对我说过的话。我头一次对船是否会回来起了疑心。我一边提心吊胆,一边在礁石上挖贝壳,还不时停下来,恐惧地看看一望无际的茫茫大海。
太阳愈升愈高。还不见拉莫的影踪。我开始不安起来。篮子装满了,我把它提到方山上去。
从那里我往港湾下面看,并沿着海岸把目光移向那象鱼钩一样插入大海的沙坑。我可以看到细小的波浪滑上沙子。更远的地方,急流你追我赶,激起一抹弯弯曲曲的泡沫。
我在方山上一直等到太阳当头。然后我急急忙忙赶回村子,盼望拉莫在我外出的时候已经回来。可是草屋是空的。
我很快挖了一个洞把海贝埋起来,推来一块大石头把洞口盖住,防备野狗来偷吃,然后我动身朝岛的南部走去:
到那里去有两条小路可走,在一条狭长的沙丘两旁。我走的那条路上没碰见拉莫,我心想,他可能会从另一条我看不见的小路上回来。我一边跑一边叫他的名字。我听不见回答的声音。可是我听得很真,远处有狗叫的声音。
峭壁越来越近,狗吠声也越来越大。有时忽然停止,稍停片刻,又叫了起来。声音是来自沙丘的对面,我离开小路,踩着沙子爬到沙丘顶上。
离沙丘不远、靠近峭壁的地方,我看见一群野狗。有好多条,正围成一个圆圈打转。
圆圈中间正是拉莫。他朝天躺着,喉咙上面有很深的伤痕。他静静地躺着。
我把他抱起来,这才知道他已经死了。他身上还有野狗咬过的牙齿印。他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根据地上的脚印判断,他根本没有到达峭壁。
离他不远,地上还躺着两只狗,一只狗肚子里还插着折断的镖枪。
我把拉莫抱回村子,走到家里太阳早已下山。这群野狗一路跟着我,等我把他安放在草屋里、手拿木棒出来时,它们这才跑到一个小山上去,一只长鬈毛、黄眼睛的大灰狗是它们的头,走在最后面。
天愈来愈黑,但我还是跟着它们爬上了小山。它们一声不响在我前面慢慢退却。我跟着它们翻过两座小山,穿过一条小小的狭谷,第三座小山正面有一块突出的岩石,岩石的一头是一个山洞,野狗一个一个走了进去。
洞口太宽大高,无法用石头堵死,我收集了一些干柴,点起了火,我想,我可以把柴火往山洞里推,整个晚上不断往里添火,便能把柴火越推越深。可是没有这样多的干柴。
月亮升起的时候,我离开山洞,穿过狭谷,翻过两座小山回到了家里。
整个晚上我都坐在弟弟的尸体旁边,没有睡觉。我发誓总有一天我要回到那里,把山洞里的野狗杀光。我在想怎样去杀死它们,不过想得更多的是我的弟弟拉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