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奈何桥,便是左右两个岔道。向右,则入六道轮回,此生的灵智全失。若是投到人世还好,从一个孩提慢慢做起,开启智慧,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若是投到畜生道,灵智永世不开,也是常情。所以此身不易,切莫挥霍。
他们二人向左边的超生鬼道门走去,未有多时,见得好一座黄土颜色的大门,三丈来高,一丈来宽。上面有一太极圆,阴阳团抱,是阳中有阴,阴中有阳。门首上书“超生贵道门”五个烫金大字。门的左旁又有一个案台,案前坐一学究模样的老夫子,皂衣皂帽,胡子花白,捧得一本经书,看得津津有味,原来是《黄庭经》。
二人走了过去,施了个礼,道了一声:“老先生好!”
那老夫子看得入神,猛地一惊,眯起眼睛一看,是一对年轻男女,也不知何方神圣,但既然对方恭敬,自己也必该还礼,也是双手一拱,道:“有礼!有礼!老夫张录,字开阳,号闲居散人,见过二位!不知二位欲往何处?”
聂刑道:“我二人欲过超生贵道门,还阳世去也!”
那张判官上下看了二人一言,道:“二位可带有阎罗大人的通行文书么?”
这个自然是没有的。聂刑便道:“文书倒是没有,人情倒有一个。”
张判官笑道:“原来二位是潜逃过来的。汝二人不知老夫。老夫一生为官清廉,即便死后做了判官,也是不改气节。孟圣曰: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我读书人一日为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哪里敢收受丝毫贿赂!你二人还是赶紧回酆都城去罢,勿要在老夫身上白费力气。”
那一番话又臭又长,听得白如梦差点睡着,她知情识趣地往后一退:你们两个读书人慢慢聊。姑娘我斗大的字都认不完一箩筐,就不奉陪了。
聂刑道:“先生差矣!聂某此番前来,倒不是贿赂先生,而是来谈一笔旧情。”
“哦?你要找老夫谈什么旧情?”
“先生可曾记得长生星君么?”
张判官听得长生星君四个字,面上乃是一惊:“你这后生,无端提起我的恩公来作甚?”
聂刑道:“长生星君,与聂某是拜把子的弟兄。”
张判官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你休要把话来诓骗老夫,老夫岂会上的你勾当!”
聂刑笑道:“你若不信,可找来长生星君当面对质。”
那张老头捋一捋白花花的胡子,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你故意说我恩公的名讳来,便是叫我无处对证去。世人皆知我恩公在五百年前落入人道应劫,十世流转,如今仍然在茫茫尘世间,你要老夫上哪里去寻他与你对质?”
聂刑道:“这便是你消息不通了。我那长生兄,在数日之前已经功行圆满,如今已重回天宫了。”
张判官听罢,一喜道:“当真么?”
聂刑道:“稍后你可自去问黑白无常。他俩经常在外走动,消息自然比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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