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苦海。而今他的亲生女儿白如梦也如同当年的金天倩一般,不顾一切地爱上了一个早已心有所属之人,与当年倩儿的遭遇与痛苦何其相似。真如同替白临风还当年旧债一般。
世事当真是如此巧合,还是早有天数注定?不得不教人唏嘘。
白如梦突然脸色一白,也想到了这一点,不由恐惧起来。
父债子还,本来就是天经地义之事。难怪我还在年幼之时,便已经深种情根,不能自拔,难道冥冥之中,真有天意做主么?
她的内心开始动摇,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究竟是否真心喜欢聂刑。
倾城大王看她脸色惨白,冷汗涔涔,关切问道:“如梦,你还好么?如梦!”
一连喊了她好几声,她都恍然未听。
她久久地沉吟,久久地苦思。突然放声一笑。
“尽管是如梦一厢情愿地喜欢聂大哥,然而聂大哥至情至性,又哪里白临风能够比得!
“想如梦初见聂大哥之时,便因一时冲动,而轻生寻死,聂大哥为了不负于我,不惜千难万险,将我从幽冥界中搭救回来。
“试问如此重情重义的男子,便是要我白如梦立时便为他而死,又岂会半句怨言?便是让我白如梦余生永受孤独相思之苦,而成全他与青儿姐姐的天造之和,又岂有何半句怨言?
“如梦笑那白临风,用情不真不深,所以连累妻儿,祸害他人。若是至真至深,这世间上,又有何事可以阻挠我白如梦对聂大哥的爱意?”
那一番话说得即是热切,又是真诚,听得那在场众人,无不拍手称赞。
金天觉哈哈大笑:“白临风,你有女如此,真是死也瞑目了!如梦,寡人敬你一杯!”
如梦也爽朗地举起酒杯,便一饮而尽。那一番话说过之后,当真是身心内外,皆畅快无比。
金天觉祝道:“从今往后,白临风的事情已经化为烟尘,无论是倩儿,还是倾城或如梦,都无须再次提起,诸位若是赞同寡人,便与我同饮一杯!”
于是高举酒杯,与众齐饮。饮过之后,皆是如释重负一般,一片欢畅。
白如梦道:“我们再来为小柔妹妹终于找到了娘亲干一杯!女王啊,你不知道你小柔妹妹一个人在外流浪,有多可怜!”
金天觉又悲又喜道:“好!倩儿此番能够重回金天城,寡人欣慰异常,诸位,再来与寡人同饮一杯!”
诸人皆是齐喝一声,饮过一杯。
如梦道:“唉,可惜小柔那心肝宝贝的长生哥哥没在这里,不然大家像这样坐在一起喝酒,多快活啊。”
小柔那张白净的小脸刷的一下就变得通红:“如梦姐姐,你又在胡说什么啊?”将头低低的垂下。
如梦调侃道:“你看你看,还不好意思了。你敢说我说错了么?长生哥哥不是你的心肝宝贝么?”
倾城喝止她道:“如梦!不要胡说八道!”
如梦怏怏地吐了吐舌头,打住了话头。
金天觉笑道:“倩儿,你若是想见那刘长生,其实也并非难事。”
那“长生哥哥”四个字,却比什么都要灵验,小柔脸上刚刚褪下的红晕顿又如火烧一般,她扭扭捏捏地道:“娘啊,你好端端地又提他干嘛?”
金天觉道:“你只管答复娘,想,还是不想。”
小柔满腹心事地叹道:“想便是想,只怕没有这个缘分。”
金天觉大笑道:“只要你想,便好说了!娘这边带你去找他如何?”
小柔又惊又喜道:“娘,你说的可是真的么?不是在哄倩儿开心么?”
聂刑听得,也是哈哈一笑:“小柔,你也当真小看你娘,便是那玉帝老儿,也要给她几分面子,何况区区一个长生星君!有她为你做主,还怕请不动长生么?”
金天觉道:“正是,万事有娘为你做主!”
她也是想到即做之人,说到此处,当即便站起身来,向四周一拱手道:“诸位,寡人与小女暂且失陪片刻,诸位先行畅饮,寡人稍候即来作陪。”言讫,抽身便走,走不两步,回头道,“傻女儿,还不快来?”
那小柔心中砰砰乱跳,将牙关一咬,便跑到金天觉身旁站定。金天觉随即默诵咒语,开了这两界禁制,便一手扶好小柔,驾起祥云,往上界北天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