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穿着温暖鲜亮的盔甲,他们有轮休,有一切我们没有的东西!我相信,只要一次冲锋,你们就能把那些少爷兵彻底打垮!”
“而打垮了他们,皇宫就是我们的。那里的金银财宝,我不要。你们统统拿去。那里的女人有很多,一个比一个漂亮,只要你们能抓到,就是你们的。我,同样一个也不要!”李遵顼沉声说道:“无论是女人还是钱财,今天晚上能得到多少,就完全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吼……”无数战士发出了欢呼声,对于这些粗鲁汉子来说,再没有比财富和女人更让他们心动的了。李遵顼的话,分明就是要纵兵大掠。只要兜里有钱,只要怀里有娇滴滴白嫩嫩的女人,杀皇帝又算得了什么?
无数酒坛被摆了出来,已经被李遵顼煽动的热血沸腾的战士们,纷纷用大碗来喝,几口烈酒下肚,顿觉浑身上下燥热难忍,一股酒气直冲上脑。在酒精的作用下,在金钱和美女的刺激下,原本还算整齐的队伍,已经渐渐躁动起来。
“给我,杀!”李遵顼长剑一指,高叫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军营里密密麻麻的士卒,就像黑夜里的洪流,疯狂的朝皇宫涌去。无数刀枪剑戟,无数战马奔腾,彻底引爆了这个令人难以入眠的夜……
从仓库归来的韩风,懒洋洋的躺在宾馆的床上,用棉被裹着身体,无法已经急匆匆的闯了进来,手持钢刀,叫道:“大人,咱们还是躲起来再说。兴庆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大乱了。要是乱兵冲击这里,咱们再走就来不及了!”
韩风翻了个身,把棉被紧了紧,淡淡的说道:“你怕个鸟啊!这摆明了是李遵顼发动政变。他现在的筹码就得压在我身上,就算他要纵兵大掠,也得派最心腹最精锐的兵马来守着宾馆,不敢让乱兵冲撞了我。要是我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这场政变就算白忙乎了,还会马上招来大宋大军的报复。他又不是神经病……我们还是各自洗洗睡吧!”
无法愕然道:“你就这么有信心啊……我是在军中待过的,这场乱兵不管是谁发动的。士兵的恐惧只能借助杀伐劫掠和女人来消除……一旦事态扩大了,乱兵还管你这宾馆里住的是谁?”
“不怕,李遵顼有办法!”韩风嘟囔道:“他连政变都能搞得起来,又怎么可能让我老人家壮烈牺牲在这里?”
“他能有什么办法?”无法看韩风这么镇定,索性也坐了下来。
韩风坐起身来,淡淡的说道:“发动兵变,要么是有很强的政治目的。譬如说,皇帝身上奸臣当道,外臣以清君侧的名义发动兵变。又或者用兵谏的目的,来达到自己的政治要求。很明显,李遵顼并不是这样的要求,他是想要自己做皇帝。历史上,这样的政变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为了鼓励士卒抛弃罪恶感来卖命,就要收买他们。用的,当然是金钱和女人。杀红了眼的人就会开始抢,抢钱抢女人……”
“我们这里是宾馆,是外国使节。就算带了礼物,也已经交给皇帝了。身边又不会带着女人,你说吧,换你是杀红了眼了官兵。会来这里抢吗?抢根毛啊……满街都是官员府邸,这时节,随便砸开一家大门,马上就有大把金银和女人入手。他们又没有发疯,怎么可能来我们这儿!”
外边的喧哗声越来越响亮,倒是韩风困意居然都已经上来了。实在是让政.治.斗.争经验浅薄的无法.愣了神,能在这当儿睡觉的,胆子跟刮骨疗伤的关云长有一拼了。
宾馆里也显得颇为紧张,官员和卫兵忙碌的跑来跑去,有的官员已经吓得到处在找平民的衣服来穿。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算自己逃出去,又能躲在哪里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宾馆之外,一队兵马森严的驻守在街头,他们骑着高头大马,严峻的就像一片黑暗中的野兽。就算偶然有乱兵冲到这里,抬眼看看那些官兵,顿时掉头就走。没有人愿意闲着没事干了和这样的军队拼命。尤其这一队兵马,带着很清晰的大都督府旗号……好歹也是自家人嘛!
偌大的兴庆府,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一方在杀戮,一方在沉睡!乱兵和军纪严明的军队,在城市中,组成两道截然不同的风景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