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刚才的话,不用迷音惑心再对我说一遍。”徐子陵大吼道:“你以为你装可怜,我就会放过那个人渣了吗?我告诉你,不可能!不管你会不会再次出手救护他,不管你是不是真心想跟我动手,不管你们魔门势力有多大,你们的祝师有多么的护短,今天,这一个边不负也非杀不可!”
“小冤家。”婠婠忽然噗哧一声笑了,笑得整个屋子的火光都黯然失色,道:“人家怎么可能任你那么霸道嘛,你一个大男子就不能大量点,就不能让着点人家吗?”
“别的好说。”徐子陵此时井中月又擎了出来,右刀左匕,全身的气息极速爆起,数十倍地上升,他狂吼一声:“可是边不负除死别无他途!”
金色的刀芒铺天盖地,长长的剑气天地纵横。
一片金云升起,于上空飘下,先是数十点黑芒射出,接着是腿影如森,其速真追黑芒,向徐子陵的后背轰去,正是那个金袍的银发魔女。此时边不负为求活命,拼尽全身功力,拼死一博,手中的钢环旋转射出,挟着他全部的功力和一股青森的气芒,暴射向徐子陵的左胸心坎。
巨大的黑色漩涡归于婠婠无暇的玉手,她把手中那个压缩后的小小天魔力场抛向徐子陵,同时天魔丝带一闪而没,缠上了徐子陵的头颈之处。那个黑色的天魔真气的球体一离手,就极速变大,整个空间都有一种扭曲和撕裂感,所有的东西,都不由自己的伴着那个天魔力场扭曲,旋转,最后让它吞噬进去。
“周兄,我来助你。”侯希白一挥美人扇,就要跃上帮忙。
与他一起出手的还有花翎子,她虽然一心杀了他,却一点儿也不愿意他死在别人之手,那怕就是刚才他受创吐血,都让她心中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疼。
可是屋后的墙壁忽然爆开崩塌了,两条人影怒射进来,一边一个,两条人影直扑侯希白和花翎子。
村外面的马蹄声已经停竭,外面传来了阵阵的身形掠空之声,屋外的人以为是徐子陵这边的人,一个个纷纷出刀拔剑,怒视前来的众人。
未名却和灵鹰两个躲在墙角一处看得津津有味,在它们简单的心目中,没有什么比这样热闹更让它们欢喜的了。它们不明白主人们为什么要跟人打斗,可是既然主人们没有危险,也不唤它们帮忙,那它们自然是躲在一旁看热闹的份儿了。再说,主人们最喜欢的,就是它们乖乖的表现。
“大师兄三师兄?”花翎子大吃一惊,因为她发现出手阻止自己帮忙的竟然是她的三师兄庚哥呼儿。
“走。”脸色还苍白如纸,气息带点虚弱的庚哥呼儿一手拉住花翎子的手,低喊道:“我们先走,大师兄给我们断后,我们找你好久了!”
“可是”花翎子看向徐子陵,举言又止。
徐子陵怒吼,井中月重斩,将那个飞射而来的钢环一分为二,然后自分开两边飞射的两半钢环之中闪身而进,星变匕首剑气暴长,直刺向正在转身而逃的边不负的后心。一只白玉般的小手却先一步按上了徐子陵的后心,同时另一只小手一收,徐子陵颈中的天魔丝带一紧,拉得徐子陵突进的身形微微一滞。
那只小白手劲力一吐,徐子陵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不过他依然疯狂而进,带动着身后的婠婠,暴扑向吓得魂飞魄散的边不负。
侯希白刚刚飞身半空,想帮忙截击那个金袍的银发魔女,可是背后有手重掌而至,劲力如山般沉雄。
他只得回身接掌交击。
候希白身形一旋,自空中刹那间滑入地面,数记指风点出,反击向来人的要害。谁知来人大手一挥,一面铁盾重砸,强行破去了侯希白的指劲。等那大盾微收,侯希白发现那一个白衣如雪高鼻蓝眼的异族男子已经回身撤走,一手挽起花翎子,与另一个异族男子一起,自来路的破洞中极速退走了。
花翎子心中有无数的话想跟徐子陵说,可是这个时候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她只来得及在两个师兄的拉扯离去中回首再多看那个大凶人一眼。
徐子陵井中月暴挥,与半空的银发魔女那腿影交击十数下,连同那数十点寒星点的黑芒,一共挑飞。
手中的星变匕首向后挥斩,与婠婠的天魔双刃相击。
他的腿一伸,踢出一个古怪的黑球,直射向门外边不负极速而逃的身下。边不负身形向上飞起,双腿一张躲过袭击,身上的衣服一挥而脱,向下疾扫,准备将那个黑球暗器卸劲兜飞回去。
天地之间忽然有了一阵轰耳欲聋的巨响,一股气浪自那个黑球处猛烈地爆炸开来。在一刹那,边不负让那一股巨大无匹的力量炸得衣衫尽碎血肉模糊血肉横飞,身下某样挂件更是在大爆炸中化为血水肉沫,化为乌有。
边不负痛极,发出一声最为惨烈的号嚎,扑倒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翻得一地是血,忽然却弹跳起来,弹踏在一棵树上,再发出一阵长长的哀嚎,一路挥洒着斑斑血迹,极速远去。
“**!”徐子陵大吼道:“这样都没有死,还有没有天理?”
他想追,可是追不得,因为婠婠那长长的天魔丝带已经把他的双腿和半身都缠住了,在她放开之前,他无法追击重创的边不负。
徐子陵很生气,可是婠婠却不。她甚至脸上还带着笑,有一种甜蜜的娇柔,就像一个小女孩般撒娇道:“人家果然没有看错人呢!力劝师尊跟你合作那真是对的,你的古怪本事还真多,刚才那个会爆的东西是什么?”
“放开。”徐子陵大怒道:“否则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