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个掉在地上的落汤鸡罢了。他的血河车真气之前已经透支,现在的曲傲甚至没有时间再来作这种透支。
徐子陵没有给他这一个机会。
“嘶”星变匕首那古怪的寒热真气又一次刺破曲傲的护体气劲,尽管曲傲极力躲避,可是肩膀处却多了一个深深的血洞。曲傲怒极,恨不得生撕了徐子陵,再将他活生生地吞掉。
可是他在此时,他必须为了活命而想办法了,另一边的婠婠已经杀尽所有逃亡的铁勒勇士,踩着妙曼无比的天魔步向这边来了。
“浪旋。”曲傲身形连连旋转,单手如刃探出,另一手悄然按下地面。
“太慢了。”徐子陵不接,身形一滑,重重地踢在曲傲的面门,另一只脚夹住曲傲按向地面的那只手,将曲傲整个人举了起来,弓腰一砸,曲傲整个人让他砸入地面之内。曲傲来不及抬头,来不及抬起他那一直高高昂着的头颅,又已经让翻旋过来的徐子陵一脚踩倒在地面之上。
“血,河车。”曲傲积蓄起疯狂的怒气,又一次透支了身体的潜能,将踩在自己头顶上的徐子陵震飞。
同时一顿足,爆射天空,攻向徐子陵,可是不等徐子陵接击,半空之中又一折身,竟然电光火石般向另一边墙头逃去。他的轻功也是独步天下的一绝,特别在这个逃命的时刻,速度更是无人能及。
可是墙头有人,婠婠。
她没有正面截击,只是用天魔丝带缠绕向曲傲的双腿。那一条长长的天魔丝带,有如灵性一般,缠上了曲傲的一足。正是这只受过徐子陵穿膝之伤的脚,在丝毫之间,让天魔丝带追缠而上,此时,它成了徐子陵之前战斗中埋伏的最大陷阱,它成了曲傲逃命时的拒鹿马和拦江索。
整个空间忽然陷凹了下去,婠婠的天魔力场又在疯狂吞噬,似乎连光线也逃不过它的吸引。
天空金光万丈,可是在天魔力场之内,却黯淡无光,一团漆黑。
在天魔力场里,曲傲身体爆发一阵更大的血红真气,他身形微滞,不过却迅速张开巨臂,狠命重击了自己的大腿一下,震开了小腿上的那根天魔丝带。
他金爪撕天裂地,硬生生地自那天魔力场里撕开一道缝隙,身形挤射而入。
不过,他的头顶上早有一个头在冷冷地道:“太慢了。”
是徐子陵。
徐子陵手中有刀,刀光冲天,威势连泰山也能一刀而分,等曲傲反应过来,那刀已经在砍劈到他的额头之上。
曲傲合掌拒刀,却让徐子陵硬生生地迫下地面,双足深陷入地。那刀上劲力忽有忽无,而曲傲的劲力则泥牛入海般消失,每当徐子陵的劲力转换一次,他的身躯就迫不得己地下降,最后双足入地,而且在徐子陵每一次转换劲力,他的双足就深入一分。
他已经拼起了全身所有的护体真气相抗,可是,情势却每况愈下。
一只纤纤玉掌无声无息地按了上来,轻轻地按在他的后心,天魔功尽吐。
是婠婠。
她等这一刻已经等得太久了。
徐子陵的井中月也在同一刹那消失,而星变匕首突现,它穿透了曲傲合拢的双掌。
两股相互交缠相互螺旋的寒热真气自双掌处疯狂侵入,这一次,曲傲再没有更多的余力来抗拒了。死亡的阴影一下子布满了他的整个心空,他狂吼一声,想透支起生命最后的潜能震开两人,可是,一只手指重重地刺在他的丹田要害之上。
所有的真气,最后透支的生命潜能,随这一指之后,疯狂地破体而出。曲傲那巨人一般的身躯,极速地干涸下去,最后有如一个骷髅人般。
他完了。
在一刻,他知道自己真正的完了,丹田要穴被破,血河真气散失,他再也无力回天了,一切都完了。
他睁着有气无力的眼睛,鼓凸着盯向徐子陵。
他很不服气,他有着太多的不明白,他有着太多的不解,他不知道对方的真气是怎么回事,他不知道自己的真气为什么不起作用,特别是最强的血河车那个血红之球,更是对敌丝毫无伤,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是草原上的雄鹰,是翱翔天下的飞鹰,为什么去快不过一个默默无闻的中原小子?
他的功力明明不如自己,为什么能把自己一次次地打倒?为什么能把自己打败?
为什么?
曲傲的心中极不服气,他更不明白,他好想问个清楚问个明白。
可是徐子陵完全无视,一脚将他踩倒,举起手中的井中月就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