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温言简直就让张大牛激动得爆血管,他紫胀着一张粗脸,笨嘴连连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徐子陵等了半天,也没见李秀宁再跟他说一句同样的话,心中不由有些不平,她怎么可以如此厚此薄彼呢?怎么说自己也是为她‘送死’,怎么她就不让自己也小心些?
徐子陵等了半天,一看李秀宁还是没有朝他开口的意思,忍不住指指自己道:“我呢?你不让我也小心些吗?”
“嘻嘻”李秀宁不知有什么那么好笑,她一下子笑开颜了,捂着小嘴,笑声如铃,似玉,她那美眸里尽是笑意,看着徐子陵,好一阵子,才强忍笑意点头道:“好,那你也小心些好了,嘻!”
她一边轻笑,一边退于本阵之内,好久,还笑得香肩纵动,不可抑止。
她刚刚稍稍将笑意暂竭,忽然又会新的笑料想起,结果又忍禁不住破颜而乐,看得众人莫名其妙。不过大家一看她那小脸总算有了笑意,那笑颜如春风扑面,那笑声如漱玉击罄,简直比什么鼓励都强,个个暗暗将腰杆挺直些,将她严严实实地保护在内。
对面押送着柴绍过来的一个瘦高汉子和那个苑儿。
徐子陵一看那个苑儿,就知道柴绍没有那么容易回来,之前柴绍如此污辱李天凡,现在她要不帮李天凡出一口气,那她还能讨得李天凡的欢喜吗?柴大公子跟李天凡一样,脸跟猪头似的,不过因为刚刚被擒,对方又心急换人,倒没有像李天凡那样连护身宝甲都剥了下来,不过同样也让对方打了个半死,腕肘肩膀等关节也扭开了,轻搭搭地垂着。
双方数十步的距离缓缓而近,众人精神紧张到了极点,个个极力捏着兵器,连大气也不敢透。
相距十数步,徐子陵站着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用李天凡的双刃一把架在他的脖子之上,一面哼道:“让柴公子回话,如果他死了,你们得到的也只会是死尸。”
对方那个瘦高的汉子也喝道:“也让少主说话,我们怎知你们是不是掉包计?”
他当然知道不可能,不过他得压过徐子陵一头,扯开话题,好让交换过程更加顺利些。徐子陵嘿嘿笑了两声,用力狠揍了李天凡几拳,打得李天凡惨叫连连,徐子陵一本正经地道:“他开口了,不过如果你们要是听得不清楚我可以再试试让他换过一种声音。只要你们喜欢就好!”“够了。”那个苑儿满脸怒容,伸足在柴绍身上用力踢了一下,也让他惨叫一声,然后道:“听到了?他还没有死,我们交换,马上!一手交一手!”
“大牛去接人。”徐子陵拖着李天凡,离那个张大牛远一点,他朝急不及待想伸手过来拉人的瘦高汉子直瞪眼,怒道:“一手交一手。”那个瘦高汉子乃是一个高手,他让徐子陵气得不轻,如果李天凡还在徐子陵的手里,他早就扑过来生撕了徐子陵。
瘦高汉子一看张大牛拉住了柴绍的手,马上伸手过来夺人。
那个苑儿大方地放手,甚至过来挽扶李天凡,完全不在乎柴绍的样子,张大牛顾不得徐子陵,他马上用身体护住柴绍,一边用力地想把柴绍抱回去,远方的人正想飞奔出来接应,可是徐子陵却惨叫一声,声音撕天裂地。
他的胸口插着一支短弩箭。
苑儿的袖中有弩,徐子陵胸口那支颜色发乌的弩箭正是她所发射。
她不但向徐子陵发射了弩箭,而且向那个张大牛抖手飞出三把柳叶飞刀,两把飞刀因为张大牛身披双重重甲而安然无恙,不过后膝弯那一把真正的杀着却没能躲过,张大牛也惨叫一声,扑倒在地上。
那个瘦高的汉子探掌过来,重重地在徐子陵的胸口印了一掌,再想抢过李天凡就走。
那个苑儿则扑向柴绍,她自胫甲处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刃,抢在张大牛奋不顾身地扑护之前,在柴绍的下腹连刺了几刃,再翻了个跟斗,向李天凡这边飞射来,一边冷笑道:“少了根驴鸟,看你们柴家公子还有什么本事做李家公主的未婚夫婿!”
张大牛身下的柴绍惨叫连天,鲜血流了一地。
不过李天凡也好不了那里去。
徐子陵拔出胸口的短弩箭,他在假装喷血翻倒于地的时候,将那支弩箭狠狠地扎了过去,一边装着恰巧地扎在李天凡要害之上。虽然没有成吉思汗‘弯弓射大雕’那么威风凛凛,不过徐子陵对于自己‘毒箭刺小鸟’的重头戏深深地感动着,要知道,他等这一个机会,找这一个理由,实在是太久太久了。
感激那个苑儿为他准备了如斯之劲的道具。
众人简直傻了眼。
怎么一下子事情又发展成这个样子了呢?
那个瘦高汉子条件反射地在倒地翻滚的徐子陵胸口飞踢一脚,徐子陵惨叫一声,应声而飞,‘咚’一声掉到不远处的湖里去了,湖里没有人浮起来,不过有血翻染了一大片的湖面,在火光之下显得格外醒目。
那个苑儿吓得魂也飞了,她一把抱起李天凡,急射回本阵,大哭着道:“快,快,解药!快拿解药”
不过就算有解药也没用,因为徐子陵出手重点是刺,而不是毒。
这边的李秀宁的人也蜂涌而上,救回还在杀猪一般惨呼的柴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