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上官龙却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他双膝酥软,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鲜血如决堤之洪般汹涌而出。
上官龙双臂撑地,拼命止住自己仆倒地身躯。
在这一刹那。在生死一念之间的时候,他再不可能隐瞒,他把体内隐藏的‘无上魔功’提升到极致,来压制着头顶之上的伤创。他的双臂变成漆黑如墨,面门既黑,又扭曲如魔。此种无上魔功一现,那么天下之人都必将知道他是个阴葵中人。
可是他不得不使用。
因为他已经伤重将死,如果没有无上魔功护体,就算徐子陵不动手,相信他也活不过一炷香地时间。
在生死之间,上官龙选择了宝贵的生命。
他双臂的魔劲爆发,将青石的地面裂如蛛丝四延,他整个人发出一声极其悲痛的哀吼。身形化作一道乌光。急急遁逃。他知道,此时不走,只有死路一条。对手不但强大,而且强大到可怕地程度,他一开始,就完全估错了对方的实力。
虽然这一逃。他上官龙将会一无所有,什么名誉。地位,财富。女人,朋友,统统都会消失,剩下的只会是天下人的鄙视和追杀,可是在这一刻,他非逃不可。
他还不想死。
一根龙头钢杖重重地砸下来,将飞到空中的上官龙重重地砸入鱼池之内。
上官龙觉得自己的腰脊仿佛受到金刚巨杵细细地敲打了一遍,仿佛没有剩下多少骨头,整一个脊梁都在那一砸之下,化作了齑粉般,他不受控制地摔下那浅浅的鱼池之中。
水花四溅。
又有鱼儿惊得跃上半空,与刚才跃出的池鱼一起一落,形成鲜明地对比,相映成趣。
上官龙拼尽最后一口气,他想抬头,自这一个浅浅地可是能够淹没口鼻让人窒息的鱼池中,他能做到的不再是逃走,而是抬头,呼吸。
一只脚自天而降,硬生生地将他踩入水中。
徐子陵,他静静地看着脚下还在挣扎不断的上官龙,淡淡地道:“四招。”
两道人影闪电般怒射而来,一高一矮两道人影挟着狂飙的劲风杀至,杀气漫空。高个的符真手持长柄开山巨斧,扬上半天,化作一道激电,疾往徐子陵颈处重斩而来。那强大无匹地霸道劲气,仿佛连天空也要让他的神力和巨斧劈裂开来般,空中带着一种古怪地受伤般的嘶叫,让那把巨斧破空斩来。
稍矮个子地符彦则动锥如飞,他手中的那把锥喙怪剑循着奇怪的进攻路线,在丈许的距离内变化无方,似乎要攻向徐子陵任何部位,充分发挥出这奇门兵器诸般幻变的特性。
两人一出手,就显出配合无间默契互补的特性,一重一轻,一刚一柔,一固一变,一疾一缓,一攻一辅无不是克敌的最佳战法。
众人一看,心中释然,难怪这长白双凶敢跟知世郎王薄对抗,原来他们中每一个人的功力,无不在上官龙之上,又两兄弟一起默契配合,威力更胜,的确有狂傲的资本。
“浪旋。”徐子陵又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他手中的钢杖随意挥出,与符真那重劈而下的开山巨斧相抵。他那钢杖毫无劲力,似是轻飘飘的一根一碰即断的小竹枝般,他洒意地挥动,迎向那势如破竹雷霆万钧般狂劈而下的开山巨斧。
“我的狂浪七转!”庚哥呼儿惊恐地大叫起来,他惊恐地发现自己最得意的武功,此时正在徐子陵的手中施展,还用以对付他根本就没有把握对付的敌人,长白双凶,符氏兄弟。他身边的长孙谋,却死死地盯着徐子陵的左手,那上面缓缓聚起了一片金光。
那是‘鹰变十三式’金鹰之爪的先兆。
另一边又冲出了使用大刀的老者,他的目标直向水中让徐子陵踩着不得抬头拼命挣扎的上官龙。
他就是洛阳八士之一的祁八州。
他的金刀如烈阳展空,洒出千百道金光飞斩徐子陵的后背。他不求重创敌人,但救回身为好友兼亲家的上官龙。上官龙无论如何不能死,否则与上官龙有千万瓜葛的他那过不了什么好日子,所以明知徐子陵强大得恐怖,明知上官龙是阴葵中人,可是,他也得行险一搏。
“轰!”一触之下,符真的开山巨斧忽然让徐子陵的钢杖牵引向符彦的锥喙怪剑,两者交击,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符氏兄弟两个各让对方一发不收的劲力震得飞退,这非他们的本意所为,那是在徐子陵的钢杖指引之下。
他们有如着了魔咒一般,平生向自己的兄弟共挤出最大的劲力,将对方狠狠地震退。
在祁八州那金刀的金光四射之中,有一只金鹰张开了它的羽翼。
那只金鹰比那金刀的光芒更加闪耀千百倍,相比之下,那些金光简直就是金鹰身边的麻雀般可怜,在一刹那,那只金鹰敛翼冲了那些小麻雀之中,探爪,毫无反抗的余地,它抓住了猎物。
徐子陵手一动,未等长孙谋那句‘鹰变十三式’喃喃出口,已经把那个祁八州抓在手中,并狠狠地贯入青石地面里面,在用那钢杖挑起半死不活的上官龙,淡淡地道:“小子近事有点忙,就不留下参加知世郎王公的盛会了。”
顿一顿,又道:“闻说尚秀芳才艺天下一绝,可惜有事在身,不得一见,甚憾!”
“各位。”徐子陵随手抛掉钢杖,洒然道:“我的事完了,大家请继续喝酒作乐,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