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鹰躺在地上,眼型狭长,带着狠辣,看不清她的脸,因为她戴了口罩:“你想做什么?”
她手持着刀,刀尖抵在他的手臂上,“是你伤了傅拾遇,所以我要加倍还给你。”
“你是他什么人?”
“这个……”她唔了一声,羽睫微微煽动,“你就不能知道哦,知道了你会再也看不见的。”
她微抬了下手,摁住了他的手臂。
正在下手的时候。
温黎听见了一阵脚步声。
聂柏松见她怔愣,提醒道:“小姐,有人来了。”
随着他这一声提醒,一道低沉沙哑的嗓音响了起来,“停手。”
温黎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怔。
手忽然一抖,陷入了余鹰的手臂。
血色弥漫出来。
她扔了手里的刀,攥紧了手心。
她好像做错事了的小孩子,耸拉着脑袋,不敢抬一下头。
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影往温黎的方向走,他只让她停手,没喊出她的名字,是在替她考虑。
他站在温黎身前。
“抬头。”
盯着男人脚上锃亮的皮鞋,温黎知道是傅拾遇,她轻咬着唇瓣,缓缓抬头。
目光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怕他责怪,怕他说她多管闲事,怕他说自己去调查他。
可傅拾遇并没有,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就弯下身来,捡起地上那把带了血的刀。
他垂着眸子,盯着看了几秒,随后从口袋里摸出手帕,擦拭掉上面的血迹。
在这昏暗的巷子里,凝视着她潋滟的眸子,他只觉得她的眼睛最亮。
傅拾遇侧头,扫了眼身后的人。
“这里交给你处理。”他把刀放在了自己身上。
蒋卫点头,“是。”
傅拾遇视线冰冷地瞥了眼旁边的聂柏松,随后扫向垂着脑袋的女孩,嗓音冷淡地发话:“你跟我走。”
温黎偷偷抬起眼皮,视线落在男人脸上时,见男人注视着她,就知道他是在同她说话。
她“哦”一声,然后把带着凉意的双手伸进兜里。
刚才还不觉得冷,现在却感觉来冷的让人发抖。
男人目光凝着她脸上的表情看了几秒,随后先抬脚往前。
温黎跟在男人身后,走了没一段路。
身后的聂柏松跟上来,“温小姐,您要去哪?”
他在提醒,不能跟傅拾遇走。
温黎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压低着说话的嗓音:“你先走。”
“我送您。”
温黎冷艳的脸上上,神色沉了下来:“不需要。”
聂柏松继续跟着,因为车子就在外边。
从巷子里出来,那辆加长的保姆车前,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男人伫立在保姆车旁,似乎是在等着她。
温黎加快脚步,小跑了过去。
她嬉笑了下,眼底闪烁着亮光,“傅导,您怎么突然来到这儿了啊。”
她想着,能不能让傅拾遇刚才看到的那一幕给忘掉。
实在不行,催眠一下他,让他给忘了。
她这几年不仅学乖,学软,学着不做坏事,还学了催眠术。
但温黎仔细想了下,自己不能那样做。
她不能对傅拾遇做这样的坏事。
她得用别的法子,先把他搞到床上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