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于阳又发起了烧,虽然头沉的厉害,她还是尽量保持着清醒。她想知道那只让她感到安心的手仅仅是梦还是真的有这样的事。
昏沉中她感到有人在她身边走来走去,有人也握住她的手,可是却不是那只手,难道真的是梦么?于阳昏沉地摇着头。
伏大娘低声地问道:“怎么又发热了?早上都好了啊!”
这次换了个大夫,他诊了左手,又换右手:“身子虚,心里所虑过多,伤了神。让她清静些,不要打搅她,不要勾起她的心事。”
大夫交待了些,便背着药箱出门了。
邓材家的跺了脚:“都是那个桑二爷,他们两口子跑到这闹个什么劲儿。大娘,我听说,阳姑娘原先……”
伏大娘一摆手:“没听大夫说要清静些?”
邓材家的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心里却嘀咕着桑寿,若不是有那个点什么,一个大男人成天往这里跑?还那么一副关心的样子,先不说还是什么干的,就是亲的也没见这样的。再说了,府里头也不是没有传言。这阳姑娘跟那个桑二爷是一对儿,说是沈姑娘瞧上了桑二爷,要太太指婚;要不就是说着桑二爷嫌贫爱富了。可不管怎么着,就今天的情况,这桑二爷的心还挂在阳姑娘的身上。
伏大娘侧身对邓材家的道:“今晚你还是歇着吧。我叫旁人来守着吧!你也守了好些天,也该歇歇了。”
邓材家的忙道:“不碍事,不碍事,我好着呢!”
伏大娘只是笑:“知道你好。所以才要你歇着,过两日还要你到护国寺跪经去。”
邓材家只得应了。
于阳只觉得很神奇,每当自己难受的不能再难受的时候,那只手便出现了。她这一次很小心,小心得试探着,当确定是那只手的时候,她才打算睁眼。
可是,这眼皮就跟有千斤重一般,怎么努力都睁不开。
那只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安抚似地拍着她的手背:“怎么又烧了?不是都好了么?你到底有什么心事?”
低喃地声音流入她的耳朵,他的声音很有蛊惑力,很让人感到安全。于阳真想全部都告诉他。把自己所有的心事都告诉他,哪怕真是梦中凭空所想的一个人。
于阳张开嘴,可是这一刻,她的喉咙发不出声来,她极力动着嘴唇,极力地发声,可是声音一点也出不来。
于阳急了。看不到那人,也不能说话,她急了,彻底地急了。她拼命地动着,扭动着。
那只手轻轻的拍着她:“好好的养病吧。等你好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也许是因为于阳的嘴唇不停地张合,那人明白了一些,俯下身子:“想说什么?难受么?哪里难受?”
于阳摆着头,她并不是因为身体的难受才动,而是有话要跟他说。
“我晓得你难受,很快就好,很快就会好了。一切都会好的。”声音继续安抚着她。
“五少爷……”于阳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这是她梦中头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五少爷,她并不认识什么五少爷之类的人,是谁?这个人会是谁?
“你快睡吧。睡一觉就好了。”声音依旧低沉。
于阳只觉得两下酥麻,她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这一觉她睡的很沉很沉,但是也很舒服,当她醒来后,烧已经退了,一切都好了,只是身上仍旧懒。大概是大夫的交代,谁也没同她多说话,就是金花儿成天也是只伺候她吃药吃粥,其余的一句话也不多说。
大病一场的于阳瘦了许多,好容易养出的肉又掉了回去。伏大娘则是拼了命要把那些肉补回去,让五柱媳妇做了许多补品给她吃。
吃的多了,她的肉也回来了,血色比先前还要好,有些媳妇瞧了她只说因祸得福,人家出痘儿的都要留下疤,唯独她好好的,这皮肤比以前的还要好。有些人还笑说着自己也要是能再得回痘儿,也要像于阳这样。
金花儿这些日子一直在陪着于阳,她怕于阳闷了,总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给于阳听,给她解闷。这一日于阳歪靠在墙壁上看着金花儿在那里玩翻绳,她看的来了兴致,仍不住要跟金花儿一块儿玩。可是金花儿却不肯:“大夫说不许你动心思,说你先前的病都是因为思虑过多引起的。”
于阳这些日子已经闷坏了,虽然说这里不用做事,每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每日也没有在府里的小心翼翼,但是她活动的范围仅能在这屋子里,就是下床走动的机会也少之又少,她真的难受了。现在就连玩的东西也不许她玩,她真的要闷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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