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儿跪在书桌前,战战兢兢的,写字的张瑛不做声,她不敢动也不敢开口,就连呼吸的速度她也减慢了。
张瑛徐徐地写着字,似乎当红儿不存在。
红儿想起了于阳先前的交待,也为了自己的性命,斗胆开口:“那位阳姑娘提了句桑二奶奶。”
张瑛沾了墨,淡淡的道:“说了什么?”
“若是这次不好好的教训一下,日后这府里什么猫儿狗儿都能进来,到时候……”红儿比起双眼,壮着胆子重复着于阳的话。
“到时候……”张瑛轻轻地哼了一声,“到时候……到时候怎么了?”
红儿摇着头:“她没说。”
张瑛顿住了手,一大滴墨汁从笔尖掉落,落在了宣纸上,墨汁迅速渲染开,好好的一幅字瞬间毁了。张瑛抽动了嘴角,却没有放弃,而是继续写着。他写字的速度仍旧保持着先前的速度,但是心里却越来越火。
“嘭!”
张瑛将笔丢在了桌上,笔在宣纸上滚动着,一幅字彻底地毁了,大点大点的墨点点缀着字幅。
红儿心中顿时一惊,她反射性的抽了身子,张瑛发火了!红儿猛地低下了头,她恨不得将自己埋起来,埋到张瑛看不见的地方。
张瑛背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门外小厮才出声:“老爷……”
“滚!”张瑛的一声重喝,吓得门外的小厮立马闭了嘴,什么也不敢说,只是冲着来人摆手。
张瑛快步地走着。沈云英是他弄过去的,他故意将沈云英找过来,是他让人在沈云英面前说些有的没有的事情,是他让人在沈云英面前泄露于阳关在哪里,因为他要证明一件事,因为这一天穆时风从外地回来;因为那个丫头手里有一部穆时风亲笔注释的三国。
这一段日子穆时风的去向成了谜,名义上是他英国公护卫长,他的去向,身为英国公的他居然不晓得他去了哪里,就连七皇子也对穆时风的去向表示了兴趣,可惜,却根本无从得知他的目的地。
事实上,穆时风是成功的被他引了过去,他几乎就要抓住了他,可惜还让他逃脱了。现在那个丫头借这个来敲打他了。
张瑛本身并不是个气量狭小的人,只是多年的养尊处优让他的气量变得小了些,他的高傲让他不能忍受这样的挑衅。可是,事实又逼得他不暂时低下头。他还要靠这个丫头挖出隐藏在自己府中的探子,还要靠这个丫头让自己从七皇子的桎梏中逃脱。
张瑛连连走了许久,消耗了自己内心的火气,他从墙上摘下自己的马鞭,快步地走到门边,一脚踹开了门:“来人,叫人去桑家,抽桑寿老婆二十鞭子!”
即使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外面训练有素的小厮下意识的反应过来,等他们彻底想明白了差事便觉得头疼。可是已经答应了,只得硬着头皮。
府里的二等管事席福大着胆子走了上前,撩起衣裳下摆跪在了张瑛的面前。其实回话并不要下跪,只是今日张瑛的火气那么大,席福为了自己做足了一切,说话又快又清楚:“回老爷,皇上跟前的蔡公公来了,说皇上宣老爷进宫。”
张瑛听了信儿,忙命人过来更衣,也不管任何人,径直去了。
席福长长地松了口气,瞧着从屋里走出来的红儿,拉过一个小厮问道:“小猴儿,那是哪个姐儿?瞧着怎么那么眼生?”
小厮瞧了瞧,紧紧地闭着嘴,他就是晓得也不敢胡乱说:“席爷爷,我也不晓得,她是安平领过来的。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在里面说话说的好好的,老爷就发火。”
席福滴溜溜的转了眼珠子,想了想,笑着道:“怎么还要打桑寿的媳妇,又怎么了?”
小厮挨着席福道:“席爷爷,这事我知道。都是桑寿媳妇不好,那日带了好多人闯到了府里,要打人。太太就是再喜欢她,但是到咱们府里打人的事情怎么也说不过去,您说是不是?”
席福点了头:“确实不行。”
小厮这个时候笑的贼兮兮的:“席爷爷,这里头还不止这些,这么说不过是堵旁人的嘴,还有……”
席福意味深长地看着小厮,忽而笑道:“小猴儿,你跟我来,老爷说要的东西,你跟我去把那搬来。”
小厮忙应了,跟着席福走了出去,到了四下无人的地方,席福拽住了小厮:“小猴儿,你说那是堵旁人的嘴,那是什么意思?”
小厮笑道:“席爷爷,您老别急啊!”小厮颠着脸,笑的贼兮兮的,伸出手,“我妈这几日身子不好,家里缺了抓药的钱……”
席福了然的笑了笑,从袖口中摸出一张银票塞给了小厮。
小厮大模大样的展开银票,看到上面的数量,他满意的笑了笑,却是笑的很卑微:“多谢席爷爷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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