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管,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察觉到我的视线,将那致命的小管子高高举起,递到我眼前。灵液清晰地分为四层。第一层是闪耀着光辉的液体,漂浮在最上方。第二层是泛有绿色幽光的灵液。第三层是朴实无华的深黄色,而最后一层才是澄澈透明的金色灵液。
我的牙齿都在打战,暴露了,真的暴露了,我迷迷瞪瞪中忘怀的秘密。他只是取了我的几滴血,就能能察觉我的异常。
喀戎冷硬如刀:“很惊奇吗?我用魔草投入你的血液,竟然观察到这样的明显分层现象。最上方是光明神力,只需要一滴,就可以点亮整个湖底。第二层是生长神力,你看看窗户外面,古木参天,都是它的功劳。第三层太过神秘,我没有试出来。而最后一层,才是本应属于赫拉的神力。”
刷的一声,一把寒光湛湛的镰刀架在我脖子上,他小扇子一样的睫毛投下阴影,将浅棕色的瞳孔渲成黯黯黑色,清晰地倒映出,我苍白恐惧的面容。
“你,究竟是谁?”
熟悉的面容,冷彻的声音,还有那把令人胆寒的镰刀……弑神的镰刀!
我当即一拳挥出去,击中他挺直的鼻梁。喀戎猝不及防,哐当一声,利刃落地,他被我击中鼻子,疼得五官变形。
“滚开,滚开!克洛诺斯,你快滚开!”
我抓住被子,只露出两只眼睛,惊恐地看着他。
“克洛诺斯……”喀戎皱着眉头犹疑地望着我。
我如同受惊的鸟雀,相似的面容,熟悉的声音,锋利的镰刀,无一不唤起我内心最深切的恐惧。我浑身颤抖,第一次,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胆怯命令我即刻晕过去,然而求生的渴望支撑我的理智。我如同一只小兽,命在旦夕却又不徒劳挣扎,不愿死去。
“我真的,很像他吗……”喀戎凝视了我许久,仿佛要把我由里到外都剖开,身上的杀气却渐渐消失了。
他上前一步,就要来拉扯我。
我好像从黑色的梦靥中惊醒,抓起身边的东西,连珠弹炮地打过去。
喀戎一边灵巧地躲开,一边无奈道:“别疯了,我不会伤害你的。”
不会伤害我?那么刚刚把镰刀架在我脖子上的又是谁!
我歇斯底里地抓起手边一切可用的东西摔过去,耗费为数不多的气力保护自己。冷汗沁透衣衫,被凉风一吹,竟然有砭骨的寒意。
喀戎浓眉紧蹙,终于停在原地,大手一挥,一切抛过去的杂物都如同掉进了海里,不见踪影。
“好了,赫拉,别发脾气了,我们还是来谈谈你的神力问题?”
我惊魂甫定,语无伦次道:“神力,谈什么,没什么好谈的!我的神力,很好,没问题,没有任何问题!”
喀戎斜眼看向我,无奈地耸耸肩:“好吧,既然你对恢复容貌没有兴趣,我也毋需多言,你的伤明天就可以大致痊愈,那时你就可以离开……”
等等,恢复容貌?!
我急急打断他道:“你说,你可以帮我恢复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