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对于贾政的鸠巢雀占,朝中无人不鄙夷。一个四十多岁还未断奶的宝宝,实在让人没法喜欢。当然,对那位“马棚将军”,他同样没任何好感。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绣着百蝶穿花图案的茜纱窗,轻轻地洒在了风来水榭那雕琢着莲花的金砖上,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迎春尚在香衾中和周公相会,便被邢夫人直接拉起来去南安王府,这让她非常不爽。
“这是为你好!”邢夫人满头金银器,一副暴发户模样,累的脖子都隐隐作痛,“今天是南安太妃的生日,虽然不是大寿,可是也请了不少王公贵族呢。听说南安王膝下无子,太妃有意为他选一侧妃。”
迎春被马车摇晃的昏昏欲睡,打了个呵欠:“关我啥事,我可不当小老婆!”
别说给那狗屁王爷当小老婆了,就算是正妃,她也不干!左一个小老婆又一个小老婆的,看着就心塞,她可不想早早气死。
邢夫人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坏坏地笑道:“你不知道,二房想这美差想的都快疯了,一大早就带三丫头过去了呢。想想就好笑,二房的女儿怎么个个都是当小妾的命!”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给迎春找个好婆家,气死二房那群小妾们。
“你说什么?”迎春顿时睡意全无,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探春才十一岁,那南安王爷好像比我爹还要大吧。”
此时,她是真的服了贾政夫妇,连幼女都不放过。一个连大姨妈都不知道为何物的小丫头,居然要把她送给一糟老头子!
邢夫人笑的花枝乱颤,差点没背过气去:“那你知道皇上多大吗?二房不照样把元春给塞了进去!好啦,今天来你就好好玩玩,娘才舍不得让你当小老婆呢。”
她话只说了一半,最重要的事情并没有说。今天来了不少贵妇小姐,的确是个替孩子相看人家的好机会。虽然小选临近,不过大多数人家都只是走走过场,像“贾汤圆”那样真的进宫的,少之又少。
王府果然不一样,原以为荣国府已经极尽奢华,可是和南安王府相比,简直不堪一提。香风拂面,宫灯高悬,水晶珠帘随风舞动,在雕着莲花的金砖上,投下一道道细长的影子。赤金的酒樽里,琼浆玉液泛起波涛,散发着诱人的醇香。打扮的珠光宝气的莺莺燕燕们,穿梭在红花绿树之间,成为了南安王府中最美丽的一道风景。
邢夫人一进门,便急着和那些贵妇们说笑去了,让迎春和司棋自己走走。
“奇怪。”司棋在一侧小声嘀咕说,“郡王府都美的像仙境似的,怎么四王爷的府邸那么寒酸呢?”
迎春听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大清早的,没事提那混蛋干嘛?见了医生都敢揩油,真是晕!不过说来也是自己犯贱,好好的妇产科医生,没事和外科凑啥热闹。
“二姐姐也来了!”探春和一红衣女孩轻移莲步,款款而来。
她一袭鹅黄色曳地长裙,淡扫蛾眉,发间斜插一枝金步摇,简单不失华丽。走起路来,纤细的小蛮腰一扭一扭的,宛若池边最美丽的杨柳。
“谁呀?”红衣女孩梗着脖子,一脸不屑,“打扮成这样,也好意思出门?”
这女孩,便是王子腾的掌上明珠王熙鸾。和表姐王熙凤一样,眼珠子都长在头顶上,压根看不上那些庶女们,包括探春。
迎春听了,诧异地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虽然不是新的,可是料子绝对是上等的。
“你怎么不记得了呢?”探春连忙笑道,“去年在二嫂子屋里,你们见过的啊!她就是大伯的掌上明珠——迎春姐姐啊!”
王熙鸾翻了个白眼,冷笑道:“我那么忙,哪里记得那么多!”
迎春懒得和一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斗嘴,转身便走。
“你去哪里?”王熙鸾见迎春不理她,气的柳眉倒竖,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厉声喝道,“我比你大一个月,你得向我行礼!”
“你不是不认识我吗?”迎春冷笑道,“怎么现在又记得清你比我大呢?”
王熙鸾早就因为堂姐被罚一事对她心生不满,如今见迎春又不像探春一样恭维自己,气就更不打一处来。
“区区一个庶女,胆敢在我面前嚣张!”王熙鸾破口大骂,“我堂姐软弱,可不代表我好欺负!”
天啊,王熙凤还软弱,那么这个王熙鸾该有多彪悍啊!王家的女儿,都这么恐怖么?
司棋见状,立刻上前:“放开我家姑娘!”
“老娘我就是不放!”王熙鸾眉毛一挑,声音又尖又细,“贱妾生的下流胚子,还敢作妖?我堂姐那么老实的一个人,叫你欺负成什么样了?长这么大,她何曾受过那样的委屈?”
骂自己行,可是骂寇姨娘,迎春绝对不答应。不管怎么样,寇姨娘都是原主的生母,她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侮辱!
“你骂谁?”迎春目光一冷,一把将手从王熙鸾手中挣脱。
这不知死活的丫头,继续叫嚣。
“骂的就是你!”王熙鸾恶狠狠地骂道,“谁不知道你是小妾生的,小妾生的都是贱种!”
探春目光一暗,也不上前劝架。
司棋气的七窍生烟,撩起衣袖,准备上前将王熙鸾打个稀巴烂,却被迎春一把拽住。她早就想一脚将那死丫头踹倒在地了,正想动手呢,却隐隐听到一阵脚步声。不借这机会整死这丫头,迎春都不好意思姓贾!
“姑娘!”司棋气的浑身发抖,“怎么可以让人这么侮辱你?不行,我去找太太。”
一听这话,探春连忙笑着上前:“你这丫头性子也太烈了,二姐姐都没生气呢,你倒恼了。你应该劝劝你家姑娘,让她别生气,哪有火上浇油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