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春纤过来带话,说紫鹃姐姐快不行了。”雪鸢累的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黛玉面色一紧,连忙问:“怎么会这样?”
离开的时候,任凭紫鹃如何苦苦哀求,黛玉都没有见她一面。对于一个背主之人,她实在不想多看一眼。不过,她可以确定的一点是,那时的紫鹃依旧活蹦乱跳的,短短几天,怎么就快不行了?
雪鸢鼻子一酸,不禁哭了起来:“听说姑娘走后,紫鹃就被二太太给暴打了一顿,说什么存了私心,想做宝玉的姨娘,知道姑娘勾引宝玉也不禀报。紫鹃姐姐还说,她并没有背叛姑娘,东西的事情,是麝月说的。”
听了这话,黛玉如水的眸子立刻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面如死灰,身体重重一颤,几乎晕死过去。
“妹妹!”迎春连忙上前,将她扶住。
麝月?怎么会是她?王夫人的“马屁精”不是袭人吗?
“是我害了她……”黛玉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几乎晕厥过去。
一想到临行前紫鹃那哀怨无助的哭声,她那颗脆弱的琉璃心都碎了一地。此时,黛玉恨透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姐妹了,怎么可以怀疑她呢?
迎春连忙劝道:“林妹妹你别自责,这是二房太过狠毒了,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即使你相信她,难道王夫人就会放过她?”
王傻子现在是彻底翻脸了,露出了凶残的本性。紫鹃是老虔婆的人,她都敢暴打,摆明了没把老虔婆放在眼里。
“我要带她走!”黛玉无声地抽泣着,虽然不是嚎啕大哭,可是那娇弱的模样,更让人怜悯不己。
她一边流着泪,一边向门口冲去。那袅娜的体态,犹如飞蛾扑火般凄美。
刚逃出虎穴,迎春又如何能让她再送上门去!
“不可以!”迎春一把将黛玉拽住,大声吼道,“既然你已经离开了二房,又何苦再去自寻其辱?紫鹃是贾家的家生子,你用何身份去管这件事呢?如果你惦念她,就送件东西过去,让她知道你已经原谅她了。”
雪鸢也劝道:“姑娘,还是别去了。您不知道,二房那些人是如何编派您的,风言风语的,把姑娘编派的猪狗不如!”
原来,自从黛玉拒绝掏钱修园子后,王傻子便恨之入骨,到处宣扬黛玉勾引他的宝玉,非得将她的名声给败坏了,看哪家达官贵人还敢娶一个声名狼籍的孤女!
“什么?”迎春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近日来她忙着打理生意,又得照顾邢夫人,竟不曾听到这些流言。一个洁净无瑕的女孩子,被无端泼上这些脏水,这让她以后如何见人呢?这林妹妹又不像自己这样没心没肺的,不气病了才怪呢。
黛玉轻轻地咬了咬嘴唇,不禁心灰意冷。连条活路都不给她,这就是所谓的亲戚?撕下表面那层温情脉脉的面纱,原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迎春紧紧地握着那双冰冷的小手,柔声安慰道,“放心吧。二房早就声名狼籍了,谁还会相信他们的话?”
奄奄一息的紫鹃,在看到黛玉送的一套崭新的衣服时,死灰的脸上泛起了一缕欣慰的笑容。
“好姑娘,知道我最需要的是什么。”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轻轻抚摸着那套简单又不失华丽的衣服,“要死了,自然得需要一套衣服来装裹了。”
春纤听了,不禁泪如雨下。
紫鹃安祥的闭上了眼睛,嘴角仍然挂着淡淡的笑意。她知道,在黛玉心里,她仍然是那个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天气越来越热了,毒辣辣的阳光炙烤着大地,夏蝉也在枝头疯狂地吼叫着,似乎在发泄着心中的郁闷和不满。
最近京城实在热闹的很,除了各宫皇妃省亲之事,便是南安太妃收孤女林黛玉为义女,并被册封为静和郡主一事。都说老虔婆走了狗屎运了,孙女做了皇妃,外孙女又成了郡主。
迎春一袭贵公子打扮,轻轻摇着一柄纸扇。这扇洁白如雪,并无一字,上面悬挂着一个极为小巧的碧玉坠。乍眼看去,分明是一温文儒雅俏少年。
四王爷痞痞地笑着:“该怎么谢本王?本王一出马,南安郡王马上点头,一点都不含糊!不是本王吹,本王这办事效率,还真没几个人比的上呢!”
他得意地昂着头,一副跩的欠扁的模样。
迎春一扇子袭过去,冷笑道:“看把你得瑟的!不过话说回来,这事你办的可真不赖。黛玉成了郡主,二房那些破嘴再敢乱说,就直接把舌头给割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