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愣愣的,再加上她性子善良,容易叫别人欺负了去。
每次这样提起,她都不以为然,以她不爱跟人打交道的性子,平日里相处的都是些熟悉的人,哪能欺负她。
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淡淡的花香从胃里暖到了心腔,颜沐目光无意间瞥见桌子上头的钢笔,眼神一顿。
当初就觉奇怪,即使真想会送她什么以作回报,哪能将礼物准备得这么精巧,现在倒是容易想通了。
这名贵又漂亮的女士钢笔,原本就是要送给别人的吧。
幸好,本是想要好好珍藏,颜沐至今尚未用过,正好哪天还回去。
不是她的,她还是不要得好。
待到颜沐再想起这事时,又过了好几天,这段日子,气温又下降了不少,刚聚餐回来,穿着的大衣都侵染了外头的冷空气。
颜沐的几个室友安然待在寝室,各自闲适地做着自己的事,见颜沐回来,冲她问了声好。
尽管此时此刻,她全身的细胞都在呼吁着洗个热水澡,然后舒舒服服地坐在床上玩游戏,颜沐见到桌上包装完好的钢笔,总觉得不自在,一咬牙,又提着它往门外去。
“刚回来不久,你这又是去哪啊?”室友白飞见状,忙问道。
颜沐看表,晚上八点多,离宿舍封门还早,对着室友解释道:“去给人家送个东西,马上回来。”说罢开门离去。
没几分钟,颜沐走到了顾自蹊他们楼下,此时还热闹着,时不时一对小情侣经过,也不嫌天气冷的慌。
颜沐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懊恼自己就这么出门,也不事先问下自蹊在不在。
踌躇着究竟是去小卖部打个电话,还是回去休息,隐约间她竟听见自蹊的声音由远及近慢慢传来。
“我宿舍,这下你见到了,可以安心回酒店了吧。”声音夹杂着颜沐从未听过的宠溺。
旁边还有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明亮娇气,“啊,原来是这样子的,自蹊哥选的这所大学,条件也不怎样嘛,还不如那时候出国去。”
自蹊只是低低地笑着,不再开口,任由她说。
毫无防备之下,颜沐和顾自蹊,还有他口中的夕夕打了个正面。自蹊见到她,有些惊讶,显然没料到她会站在这里,随即很好的掩藏起来,很自然地打了个招呼。
颜沐回个笑脸,也不管是僵不僵了,而后不着痕迹地扫了几眼半倚靠在自蹊边的少女。
禁不住好奇,颜沐还是想看看这个轻而易举,连面没见就击败了她的小女生。
倒不是令人窒息的绝世大美女,但是,夕夕很瘦,非常瘦,又很白,即便是不太明亮的光线下也能看出来,身上的衣服新潮又好看,手上还戴了只马卡龙色手表。
是颜沐不知道的牌子,但看得出来,很名贵。
可能是感受到了颜沐若有似无的目光,夕夕也有些不自在,挂在脸上以示友好的笑容也淡了一些。
颜沐本想和她聊几句,自蹊不着痕迹地挡在夕夕面前,正好拦住颜沐的目光,言语依旧和煦:“这么晚,怎么一个人在这?”
颜沐清了清嗓子,说道:“哦,也没什么事,有个东西一直要给你的,忘了。”说着,将手中提着的物事交给了他,待他接下,不容他说话,又开口道,“那,我回去了,你们玩的开心。”
给了夕夕一个自认为亲切的大姐姐笑脸,颜沐逃也似的离开了,待到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笑意才隐去,心里只默默腹诽着,她又不是什么坏人,至于这么防备着她么。
颜沐后来想了想,她正儿八经地追逐同一个人,算是追了三回。每回都让自己弄得头破血流还不自知,只是后两回,可能年岁渐长,始终没有这第一回这样干劲十足。
经过这一个晚上,她总算冷却了少许她躁动的心思,她终于,暂且,不再热衷于想要一味将自己的所有投献给自蹊。
顾自蹊平日里表现得低调得紧,只是终究,他和手腕上轻而易举就能戴着名贵手表的夕夕才是一个层次的。
在学校里,颜沐不是低年级的无知小学妹了,面临的不仅仅是年轻人不讲承诺的情爱,还有难以避免的与社会的衔接问题。
换句话说,颜沐家里不是什么高干,也不是富庶的商人,她还是得靠自己打拼就业的。她本也可以继续得过且过,像大多数同学一样,玩得一天是一天,可她突然不愿意了。在别人看来疯狂地学习、打工,不留自己一丁点喘息的空隙。
颜沐不再打听顾自蹊,甚至刻意回避起他。两人专业不同,接下来的两年里,他们就连见面的次数都少得几乎没有,更别提交集。
单调的生活,简单,倒也充实。
冬去春又来,当稀疏雪花融化在寂静的校园后,这里又迎来开学返校高峰,漫天的校园樱花充斥着浪漫的气息,嫩芽抽新,暖化路人的沉闷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