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四镇的构想

青主当即把祖传的药方写给秦义看，秦义一看傻眼了牛黄这东西倒还好弄，但这羚羊角在西北那地方倒是不少，可这里是江南，根本就难以弄到，再是主药灵芝……

    秦义当即就把方子还给了傅青主，心中只道现在酒精弄出来了，日后再弄出阿莫西林这东西，自己的军队受伤的存活率起码要提高九成了。

    下午时分，史可法又来了。

    “首辅大人何事？”上午宣布的内阁组建完毕，史可法贵贵为首辅，已经不能叫尚书大人，而是要改口叫首辅大人了。

    “今日在宫中商议讨论了如何处置江北流民之事，需要征用将军的三百艘大海船运输灾民！”

    “船只全在江北扬州码头的长江水面上，首辅大人只管征用便是，这些船只每日的维修费用日以万计，水师又迟迟不见组建，这其中的费用本来就是兵部调拨的，首辅但用无妨！”秦义说道。

    “顺便问问首辅大人，水师何时组建？若是水师组建，封锁黄河、长江，李自成满清，就望河而叹，鞭长莫及了！”秦义说道。

    史可法只道是莫急莫急，如今朝廷政事千头万绪，需要按部就班的一个一个的处理。

    “首辅，这按部就班完毕，北方的贼子可就南下了，水师的组建是越早越好啊！”秦义说道。

    “福建水师早就被郑芝龙给打残了，现在是一蹶不振，江浙水师我听说只有数百人了，其他人都带着船只投靠海盗去了，洞庭水师被李自成守降了，不过之后又被左良玉打残了！放眼天下，我大明一支像样的水师都没有，难怪连海盗都打不过，海盗要是有心，船队到我们南京城下，我们都没有水师可以出战，只能在城墙放炮，首辅你贵为一国重臣，考虑的不能单单是民生政事，若是连国土都保卫不了，还谈什么百姓，还谈什么政事？”秦义质问道。

    史可法点头：“忠正说的有理，水师之事会尽快的提上日程了。今日之事在内守备府，我们商议了立四镇之时，只是一个简单的提议，还没有详细的计划！”

    “四镇？我们定策四将负责驻守？”听到四镇两个字，秦义就心中狂喜，只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还故意装作不明所以的问道。

    “对，不知道将军如何看？”史可法问道。

    “这个主意谁出的？”秦义问道。

    “是高弘图！”

    “高弘图，这是想把南京这里的武将全部送到江北去当盾牌抵御敌军啊！”秦义笑道。

    “不过这也算是一种制度，世上自有国家以来，便伴随着武力。武力，不惟帮助国家建立，亦为其维持存在所一掌。但武力与国家间的关系，从来都有两面性，可以是拱卫、守护者，亦能成为破坏者甚至毁灭者。宋太祖武将出身，陈桥兵变皇袍加身，他明白武力的可怕，于是杯酒释兵权，从此大宋以文抑武，以致绝世名将抑郁而死（狄青），岳飞惨死风波亭，而大宋也被异族的铁蹄所踏破。

    至我大明，太祖成祖皇帝文成无敌，几出大漠，将蒙元驱逐，武力到达巅峰，只是自土木堡之变，大明武力辗转之下，文臣占据地位，以文驭武才一次成为我大明的主流，武将地位得到极大的贬低。大明的武力衰弱，以至于流寇作乱，成就大势，最终席卷天下，攻破京师。

    而在遥远辽东，一直强大的部落统一蛮荒，吸取汉家文化，以鱼猎为主，农耕为辅，逐渐吞并关外，对中原虎视眈眈。

    设立四镇我是赞同的，是极力赞同的，但是我们需要的是极大的自主权，而不是督抚加大帅的结构，事实证明，自崇祯初年以来督抚加大帅的这种军队结构，在内外两线都暴露出了同样的问题，自土木之变后，也就是承平时期，这种解耦股，或许是稳当可控的，但是一经实战考验，便被彻底的证明失控了。

    洪承畴战败、被俘、投降、这便是代表性的典型事例，他当时以兵部尚书兼副都御使总督蓟辽军务身份到辽东指挥作战，在松山之战中为诸将所弃，大同总兵王朴率先逃跑，在十三万大军中引起的连锁反应，于是各帅争驰，马步自相践踏，弓甲遍野，之后，洪承畴带着仅剩下来的由他直接指挥的万余朕军，困守松山半年，终于投降。

    首辅可以想想，整个崇祯年的军事失利如出一辙，剔除其他因素，都因督抚加大帅这一结构造成军事行动时机不可控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