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走过来,指着远处的武河道:“想要把那条河的水引过来,有点麻烦,那条河这段水域地势平坦,原先的河道不过几十米宽,将军你看,如今这河道都有几百米宽了,它周围的河滩全被淹没。
不像现在站在的河堤上的沂水,只要将那边的河堤炸掉,就可以让沂水全部流入郯城了。
沭河那边也好说,也是河堤,只要炸开就可以了!”
“走,去看看!”
武河这段流域并没有河堤,而且地势矮与沂水,无法做到引流。
观察了下武河,“下游临近郯城,似乎武河开始有河堤了,沂水也比武河河床更低了!”
沂水的河水落差比武河要大,武河相对来说平缓,在上游,沂水的河床要比武河高,而越往下,沂水河床就越来越低,到了郯城区域,已经低于武河了!
这也就个秦义创造了极好的便利。
比沂水高的武河只要炸开,再将沂水的西面河堤炸开,再将沂水的东面河堤炸开,两河的水汇集,湍急的水流全部朝地势更低的东河堤缺口而去,再将沭河炸开,郯城根本离不开被淹的命运!
“可是我们再往下,有可能被清军发现!”范建说道。
秦义擦掉脸上的雨水,对站在一旁的西门轻风道:“轻风,南边的清军斥候清理的怎么样了?”
西门轻风身上的便装由于战斗被弄的破破烂烂,身上许多地方都有血污,站立的地面下一滩雨水都是红色的。
“正在清理,那里清军斥候没多少,只有寥寥几人,我猜测就是多尔衮预防我们炸毁河堤,派在那里监守的人!”
“嗯,有可能。间谍司的人注意,别让情报传导到郯城!”一直站在秦义身后的一个全身穿着黑色劲装,带着面具的男子用着沙哑的声音答了一句遵命。
他叫奉天,陆飞的副手,相当于是陆飞的影子,陆飞在各地来回奔波忙碌,这段时间都是奉天在秦义身边听候调遣。
“走,往南走一段距离!”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雨水也越来越大,朦朦胧胧的江南烟雨之中,黑色铠甲的一千八百余人在大雨中策马奔腾。
秦义站在武河的河堤上,现在由于武河地势高,可以看到汹涌的沂水了,若是站在这里,在晴朗的天气还能看到郯城的城廓,不过现在的天气是看不到郯城的任何城墙了。
当然,郯城的也看不到现在秦义,多尔衮根本不会想到一直将近两千人的明军已经摸到了不足郯城十几里的外。
他更加想不到,每两个时辰传递一次信息的监守河堤的清军斥候早已经死去了,传递河堤安全,没有隐患信息的是明军间谍司的人!
“范建,带着你的人开始寻找爆破点,轻风,你带着你的人去沐河寻找爆破点,今夜子时同时爆破河堤!”
“遵命!”
而秦义则带着几十个龙卫营的人渡过湍急的沂水,来到东岸,寻找河堤脆弱之处,展开爆破!
随着雨水的越来越大,雷电在天空中开始活跃。
雷电交加,雨点越来越大。
沂水和武河的爆破点都确定,并且已经放入了巨量的炸药,只等着子时的到来。
西门轻风所在的沭河距离比较远,不过以他的速度还是能在子时前准备好一切的。
静静的等待着子时的到来,无数的黑甲骑兵在雨夜中站立着静静不动,任由雨点拍打在脸上。
“这大概是这次雨季的最后一场雨了!”秦义坐在一颗石头上面,全身湿透,冰冷的雨水对他来说并不能造成什么影响,只是这些苍龙营和龙卫营的士兵,秦义怕他们抗不下去了。
不过这河堤周围并没有避雨的地方,只能站在这河堤上淋雨了。
沙漏中的沙子全部流完,就标示着子时的到来,秦义现在特别想有一个准确的计时工具。
等战争结束,找到在澳门的洋人,一定要交易一堆怀表来,然后再让匠作营仿造,将时辰制改成二十四小时制,这样不仅能让时间更准确,对军队来说,也能提高更高的效率。
“将军,子时到了!”范建提醒道。
秦义看了一眼沙漏,下令道:“点燃吧!”
范建走到引线的旁边,引线被放置在被牛油纸包裹着的铜管中,不让它被雨水打湿,范建点燃引线后,引线开始滋滋滋的燃烧着。
“走!”一千多人迅速往南边的河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