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屋之前,已经仔细看过了这座房子。
这里无论是朝向,还是建筑风格,都跟庙宇挨不上关系,怎么就成了黄仙庙?
难不成,我们两个全都中了障眼法?
我还在疑惑之间,就听见张凡一声惊叫,把手里的半瓶矿泉水给扔了出去。
我转头看时,被张凡扔出去的矿泉水已经变成了半瓶子鲜血,把地面染得一片通红。
下一秒间,庙门外面就传来了一阵笑声,那声音就像是有人蹲着身子贴在门边,悄然注视着屋里的动静凄凄冷笑。
叶开手按着剑柄想要出门,却被我抬手挡了回去,我抽出无常压在了张凡的脖子上:“我再给你一遍说话的机会。”
张凡愣住了:“你这是干什么?”
我笑道:“张凡,我很佩服你编故事的能力,或者说,你在给我讲故事的时候,故意漏掉了一点东西。对么?”
张凡冷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沉声道:“那我就再提醒你一下。”
“我们两个都是术士,为什么会在张家遭遇阳魂?”
“你手里的水,为什么会毫无征兆地化血?”
“你当我们两个都是死人么?”
“让你在眼皮子底下耍了把戏,还看不出来?”
张凡把水瓶扔出去的那一瞬间,我忽然想起了以前跟溪月身上仙家闲聊的时候,灰仙白果跟我谈起过,东北土匪里藏着四大术士的事情。土匪真正四大梁都是身怀秘术的术士。又以“龙、虎、鹰、狼”为名。前三个术士都只用一种传承,唯独“下山狼”不一样。
“下山狼”在土匪绺子里专门负责领人下山“砸窑”“做买卖”。
凶狠,毒辣是土匪的特性,下山狼却又表现得尤为突出。因为,下山狼最容易遇上官府的看山狗,六扇门,手底下不硬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下山狼为了自保,琢磨出了一种靠“吞噬”术士达到目的的手段。
这个所谓的吞噬,并不是吃掉对手,或者是吸取目标的功力,而是牺牲掉某个术士去达成自己的目的,说到底,这种办法就跟献祭有异曲同工之处。
张景龙在张家门口跟叶开对黑话,难道真是随便一说?我怎么觉得,张景龙就是在亮明自己邪匪传人的身份?
从张凡的叙述上看的话,那个刘先生说不定不是死在了黄仙手里,而是中了张成森“恶狼吞天”的秘术,被他给拿去挡灾了。
而且,张成森只怕是不止在这八家屯子,用过一次“恶狼吞天”了吧?
死在村外树林里的唢呐手,甚至是张凡的母亲都有可能是张成森吞噬的对象。
那么,张凡,张景龙又在这个局里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
张凡被我用短剑压住了脖子,反而露出了一丝冷笑:“你们也配称术士?”
“自己没本事解决妖鬼,就解决有问题的人?”
“你们真是高人啊!”
“承蒙夸奖!”我笑呵呵地道:“其实呢!我也不是不讲理,不给人机会的人。”
“毕竟,你是雇主,弄死你也不太好。”
“这样吧!我给你时间逃命,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了。”
我说话之间用无常在张凡的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
我那一剑仅仅是给张凡划开了一道两寸长的口子,剑口周围的皮肤就变成一片墨绿的颜色,伤口上也随之渗出了黑血。
我淡淡笑道:“这把剑名叫无常,是用僵尸王心头血浸染而成的邪门兵器,被这把剑划中的人,不会当场毙命却会被感染尸毒,所以,你得快点想办法自救。”
“跑吧!不跑,你就成僵尸了。”
我说完拎起张凡把他扔出了门外。
张凡从地上爬起来狠狠瞪了我一眼,捂着伤口飞快地往山下跑去。
我眼看着一只没有脑袋的白色人影,摇摇晃晃地跟在张凡身后追下了山去。
叶开走上来道:“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武断了。现在没有任何迹象可以表明是张凡在捣鬼,你这么给他一剑,有点……有点……”
叶开好像不知道怎么措辞,说了半天也没说出后面的内容。
我摇头道:“我们不能只把目光放在张成森的身上,张凡才是所有问题的关键。”
“张成森所做的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帮助张凡渡劫。”
“如果张成森真是下山狼,那他把我们弄来的目的就不是帮忙,而是拿我们献祭。死在村口的那个唢呐手,应该就是他的祭品。我们两个大概跑不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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