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大概率会是被放血。但是,我不知道,你会被放出多少血,又是什么时候死?我们只能冒险。”
琥珀惊叫道:“陈九,你是疯了吧?”
“我没疯!”我摇头道:“我是在赌叶开先祖的清白。”
我快速分析道:“简正中说了,只有叶家人的血,才能打开阵法。那我问你,叶家祖上有死在回水河的人么?”
叶开摇头道:“肯定没有。至少是从叶迎风那辈开始就没有。”
“那就对了!”我往简正中的方向斜了一眼:“你看见他的打扮没有?他身上穿的长袍马褂,是建国前样式。所以,这个简中正,如果不是你爷的同龄人,就是跟你太爷一辈。他能遇上的人,也只有你爷或者你太爷。”
长袍马褂,虽然是在清代就出现的服饰,但是在清代和民-国之间又发生过很大改变。所以,我能大体上判断出简中正出现的年代。
叶开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那能代表什么?”
我说道:“如果,你的血能停止大阵的话。那就代表着阵眼里,不是有你叶家祖先的尸骨,就是有叶家祖先的血。”
“术士会随便让别人拿走自己的血么?”
“如果,你先祖尸骨没有失窃,也没被人抽走大量血液,那金蟾阵里的尸骨就是假的。也就是说,所谓的叶家先祖叛变的情况并不存在。”
“如果,大阵无法开启。那接下来会怎么样?”
叶开听我把话说完,眼睛顿时一亮。
琥珀却低声道:“你的推断倒是没错,但是太冒险了。”
“这里面的变数,起码超过了五成!”
琥珀说变数超过五成,其实还是往少里说。
不管是,简中正故意栽赃叶家;还是叛徒出自叶家其他支脉;又或者有人在真的抽取过叶家人的血,偏偏叶开不知道,都有可能让叶开有去无回。
但是,除了叶开冒险一试,我已经别无选择了。
我去见冯瑞之前,就做出过简中正可能是误以为叶家叛变的推断。
从简中正的态度上看,他对叛徒的恨意不是在作假。但是,我也相信叶家不会背叛皇朝密令,那时候,我就在怀疑其中有什么误会。只是,我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算把话说出来,简中正也不会相信。
而且,那个时候,我还抱着能说服冯瑞跟我联手的想法,所以,也就没想让叶开一起冒险。
等我从通灵之境里退出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在计算不用叶开冒险,我们全力突围的可能性有多大?
结果,我推演了几次,都是死路一条。
往上冲金蟾阵,我们没人能解金蟾身上的致幻毒素,加上六扇门阻拦,我们冲不到一半就得全喂了蛤蟆。
往回去的话,冯瑞不会让我们逃脱,他得全力阻挡我们离开,逼着叶开去破阵开锁。我们找不到血海阶梯的本体,加上有可以压灵的东西,琥珀和柳幻的实力会大打折扣,硬碰硬我们毫无胜算。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叶开去冒险!
我看向叶开道:“兄弟,你要是死在蛤蟆肚子里,我马上下去陪你。”
“用不着!”叶开笑道:“你活着的时候就够烦人的了,我可不想死了之后,还被你追在屁-股后面烦。你好好活着,找个媳妇,多给老鬼下几个狐狸崽子,等给老鬼养老送终了再来找我。我先到下面给你开块地盘出来,免得你那些老婆孩子都下来没地方住。”
“去你大爷的!”我骂了叶开一句,眼圈就先红了。
“把你猫尿憋回去,哭哭哭……再哭真把我哭死了。你还是弄个骚然一笑吧!怎么说也能让我欣慰点!”叶开说话之间纵身而起,脚踩在附近蛤蟆背上,连续起跳奔向了金蟾阵的阵眼。
“我送你!”我紧跟着叶开往阵眼的方向纵身而去。
张凌毓,溪月全都红了眼圈,琥珀捂着脸道:“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怎么就带了半间堂了?我这么聪明,怎么就跟一群傻子混在一起了。你们死了,我还得替你们报仇!这么多因果,我怎么背得过来啊?”
柳幻虽然是一言未发,却已经盘在了溪月的身上,金色的蛇鳞片倒竖,她显然是在压制着自己的凶性。
远处的简正中却连连冷笑道:“叶天幽的后人,没学到他的本事,却把他的假仁假义学了个十足十,要不是这么多人开口逼迫,他能主动入阵么?”
我猛然转头看向简中正,把他相貌深深印在了脑子里。不管是他误会也好,还是有意也罢,只要我不死,这个人,我杀定了。
等我再次转头的时候,叶开已经落在阵眼跟前,半点也没犹豫地钻进了蛤蟆嘴里。
我的心也跟着猛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