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乔哥哥,他并没有什么目的,也不是他让我回来找你的。”江愉菲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急切的辩解道:“事实上,他根本不愿告诉我这个真相,是在我的逼问之下他才说的,而且就是因为这个真相,他不愿伤害我才会跑到法国去留学,他…是真的爱我的,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对我的爱,只是,他的心真的很伤很伤…他是那样的爱我,可我却是他杀母仇人的女儿…”
说到心伤处,她不禁掩面低泣,人世间最大的痛是两个明明相爱的人却不能爱。
张佟生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有面临这种感情问题,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只能象征性的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过去的事事非非我们就不要去追究它,你…还是忘掉他吧。横在你们之间的隔阂太大,谁也跨不过去,现在你也结了婚,就算不想想你自已,也要为凌宇凡想想,他才是你的丈夫,你未来的另一伴。”
江愉菲抵在他肩上隐泣着,他说的这些话她都懂,可是懂和做又是另一回事,有些事情你懂得了,但不代表你会去做。就像她明知道要忘掉和乔哥哥的这些过去,重新和凌宇凡过日子,但是…
她无法看着宁憬乔一个人在孤独的世界里尽情悲伤,而这个悲伤却是由她造成的。即使她现在对他已不是情人之间的爱,但还是有兄妹之爱,亲人之情,谁也抹不掉他在她心里的位置,更不能让她置他不管。
如果她的幸福是建立在宁憬乔的痛苦之上的话,那她这辈子都不会幸福的。
“哥哥,你…会找乔哥哥报仇吗?”江愉菲看着张佟生揪心的问道,这才是她最担心的问题,毕竟妈妈是因为乔哥哥的妈妈而死的,她担心哥哥会因此记恨他。
张佟生捧起她的脸,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哑着声暗问:“那嘟嘟希望我去报仇吗?”
江愉菲直摇着头,哭声一片:“不要…我不希望哥哥找乔哥哥报仇,更不想看到哥哥和乔哥哥互相伤害,一个是我至亲至爱的哥哥,一个是真心深爱着我的男人,无论哪一个受伤都是我不愿看到的。所以不要这样,冤冤相报何时了,上一代的悲剧不要让它再延续到我们这一代身上,让我们放下所有的恩怨,一切都重新开始不好吗?”
她央求着,为什么还要将悲剧无限的延伸下去呢,为什么还要纠结于过去的恩怨泥泞里苦苦挣扎呢?每一个知道这个真相的人都很痛苦,都有一个无法填补的伤口,那为什么还要继续让这个伤口溃烂下去呢?她只是想看到身边的人都能过着自已的生活,置少不用为这些过去的事情纠缠痛苦。
张佟生微松了口气,洒然的笑说:“不瞒你说,我真的想过找那个女人的儿子报仇,直至刚才我都还有过这种想法。虽然妈妈不是那个女人直接害死的,但也是因为她,那时我心里头那个恨啊,恨她为什么走了还要回来,回来之后为什么还要纠缠那个人,为什么要带走妈妈和你的生命,即使她后来跳河自杀了也抵不消我这心里的恨,也换不回妈妈的生命和嘟嘟你在我生命里的重要。当孤独绝望的时候,我就想着找到那个女人的儿子,然后将所有的痛加倍的奉还在他身上,只不过那时那小子跑得快,去法国,所以我才没有找他麻烦。”
“哥哥,你和乔哥哥在我生命都是不可缺少的重要的人,不管哪一个我都舍不得让你们受伤,所以将这个报仇的念头彻底的抛掉好不好?”
江愉菲揪着他胸前的衣物哀求着,眼泪纷涌而下,痛声哭说:“我知道你会觉得我很摇摆不定,即使我和乔哥哥之间有不可磨灭的仇恨存在,即使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但是他在我的记忆里已经存在了十六年了,这十六年的感情不是一句话说忘就能忘的,说丢就能丢的。虽然我们不能成为情人夫妻,但我们还可以做兄妹,做朋友,最起码当我们再见面的时候,还能迎面点个头打声招呼,至少让我知道他还过得好不好,至少我们还不是陌生人。我的心…很痛很痛,有时候想到乔哥哥都会半夜惊醒过来,为他的身世,为他的遭遇,为他的痛而痛,即使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爱他,以爱人的身份,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他的位置,有对他的爱。”
“嘟嘟,他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张佟生不禁暗嘘问道。
江愉菲泪眼涟涟的抬起头,捂住自已的胸口拼命的点头,哭声喊道:“他在我这里,已经住了十六年,十六年前当我睁开的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他,在这十六年里他是我心里唯一的依靠和支撑我的信念,你说他能不重要吗?”
“那凌宇凡呢?如果宁憬乔那么重要的话,那凌宇凡在你心里又算什么?”张佟生心疼的抚着她的脖颈柔声轻问。
江愉菲浑身一颤,胸口像被人重力击打了一拳,闷痛得一时挤不出话来,只能怔愣愣的看着他。
“傻丫头,自从和你相遇后,以前很多想不通的事情现在我都想通了,世界上所有的恩怨仇恨都抵不到一个你。只有你幸福快乐,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即使你说不顾一切都要和宁憬乔在一起的话,哥哥我也只会祝福你,我的宝贝妹妹胜过一切。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宁憬乔在你心里驻扎了十六年的重要人,那凌宇凡,你有没有想过给他一个公平的定义呢?”张佟生平声静气的向她说明这一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