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开始就不断地卖地,本来陈家子孙是下辈子都不愁吃穿的,可惜金山银山,若搁在赌桌上,一朝都能成空,能撑到今日,也算是陈家祖上积德了。”
魏晨息愣住了,他本来以为陈家的产业已经发展得很大,因为在京城有几家绸缎庄都是姓陈的,他没敢去探问是不是他们,心里却认为是他们开的。在他的认知里,陈家似乎是永不落下的太阳。没想到会遭逢此巨变。
“你是紫光?”魏晨息问道。
男子抬头看了魏晨息一眼,他见过年少的魏晨息,也只是数面而已,如今哪里还认得出来?“你是?”他见眼前三人似乎并无恶意,尤其那绝色女子,脸上更无半点不悦之情,看来不像是讨债的。
“我叫魏晨息,是你的兄长!”魏晨息道。
陈紫光一愣,仔细辨认了一下,掩嘴惊呼一声道:“你就是娘亲之前所生的儿子,魏晨息?”
“没错,是我!”魏晨息问道,“娘亲在吗?我想见见她!”
陈紫光见他穿着虽然不算华贵,但是也不俗,他是做绸缎庄生意的,一眼便看出魏晨息身上衣物所用的料子是上好的苏杭绸缎。娘亲曾经跟他们提及有个哥哥,他记忆中也似乎见过一位衣衫破烂的哥哥前来讨钱,莫非,他如今发财了?
陈紫光道:“爹病倒了,娘亲在照顾他,我领你们进去吧!”
魏晨息对这位弟弟说不上来有什么亲情,毕竟从未相处过,以前曾经被年幼的他们欺负过,虽然现在他跟自己说不必介意,但是心底还是有点介怀。如今见他眸光忽然露出一丝喜悦,看来年少时候的心性已经改变,毕竟血肉亲情还在那里,心里不由得便软了几分。
陈紫光领着三人进去,月儿始终没有说话,亲情这个东西在她心里一直是个难解的谜题,如今看着两人心态的渐变,她好奇起来,并且想要了解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亭台楼阁还是昔日那般,只是室内的装修却已经变陈旧了,可以看出这些年没有翻新过,屋内摆放的古董架,已经空无一物,应该都变卖了。转过凉亭,进入长廊,又走了一段,才到陈员外的院子,刚走到大门前,便闻到里面传来一阵草药味道。
魏晨息问道:“你爹,还好吧?”
“大夫说,能熬过今年冬天,便能慢慢地好转,但是要像以前那样,却是不可能了。”陈紫光黯然道。
为人子,谁想看到自己父母晚年如此悲惨?风光了大半辈子,临死前却要受尽折磨,陈紫光面容流露出一丝悲戚无奈,随即低下头,抹去眼角将要溢出的一滴眼泪。
推开门,明亮的光线照进昏沉的房间,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迎出来,她看到陈紫光,道:“要债的都走了?”
陈紫光点点头,“走了,爹怎么样了?”
“昏昏沉沉的,醒来过一会,哭得很凄凉,刚才睡着了。”妇人红肿的双眼努力睁开,眸光停留在魏晨息的脸上,呆滞的神情立刻一震,指着魏晨息颤抖地道:“你......你是晨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