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方的第一缕金光洒落在土地上时,早有早起的人们不约而同的趁着大军行进前在晾被子和内衣,一个个轻轻的咳嗽着,说了声早就一溜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接着第二缕、第三缕,越来越多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上,轻柔的洒在那些迎风飘扬的白衣白裤白被上,在雪白的棉布上面映出一圈圈金黄色的光晕,微风抚过还有一缕缕清凉的腥臊。
“昨夜睡得可好?”无念神采奕奕的坐在主座上看着下面无精打采的一群人,在那八张椅子的后面又设了两排椅子,那些就是郡王硬塞进来的军司马、司马和功曹、功曹史等文官,每位军侯身边都安插了两个,一个司马一个功曹史。虽然带着这群文官令所有人都不舒服,但这就是规定,连他这个征讨都督都无法推掉,唯一好的是那群司马中士、下士和功曹史似乎知道这群**不好惹,所以入座时都点头哈腰的言称日后多照顾。唯一不同的恐怕就是他身边安插这位何彦了,不过那位功曹大人倒是公事公办,不夹杂什么私人感情,对无念也很恭敬,声称自己做好自己本职工作,言外之意他不会去操心都督带着夫人出征等其他事情。
“托都督的鸿福,睡得又香又甜,不知我们何时启程?”别人都没说话,只有那位何彦开口,几位军侯已经猜出了捉弄他们的一定是这位大都督,现在他们晚间画的地图还在外面太阳下晾晒呢。
“睡得好就好,昨天的架没打完,今天接着打,公良霖。”
“末将在!”公良霖起身拱手。
“你去把你全军都拉出来列阵,今天给你自己打个漂亮架,给我狠狠揍,别打死就行,听明白没有?”无念伸着头问道。
“得令,您瞧好吧!”公良霖阴阴一笑,眼神不经意间扫过储兰。
“储兰。”
“末将在!”储兰也起身。
“你将你本部列队,再抽出卢德义的半数人,给我揍他们,要是打得漂亮了有赏。”无念指着刚才还得意洋洋的公良霖,只见储兰听完哈哈大笑,瞪着他的黑眼圈看着发愣的公良霖。
“都督,王上命我们及时赶到集合点,今日就应该出发,不知拉人打架是何意?是军演吗?”何彦起身拱手问道。
“日期前到就行了,我的军司马您就别操心了,一会儿陪我去看热闹,包你越看越有趣。”无念像是找到了一项有趣的游戏似的推荐给何彦,看着公良霖与储兰二人的瞪视,又见那何彦又要言语,赶快对着公良霖二人喊了一嗓子“还不快去!今儿给我打痛快了,记住打死人不行,打得不精彩不行,不然就背着辎重后面跑路跟队吧。”
见公良霖与储兰还有卢德义三人出了营帐,无念端起了热乎乎的热茶品了一口,也不理会肚子里总是有话的何彦,整个营帐都静默着。早餐吃得难受,不过军队的早餐真的是不错了,这群公子哥带了一堆家将,各路人士齐聚,其中就有名扬在外的大厨。而今天的早餐又格外丰盛,似乎他们以为这是接风餐,所以无念吃多了,大早上又领着希雅去看迎风飞扬的内衣裤去了,可能也是笑的。早晨的宁静在品茶中度过,直到被校场的呼喝声打断,无念起身,带着众人出了议事帐,来到了校场上了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只见两伙人已经列阵相对,虽然校场不是那么宽阔,不过他们对阵是不用兵器的,因此密密麻麻的站在一起准备着用拳脚对付对方,而在那两阵队列里最突出的就是一群没有头发的人,那些昨日被烧的人有的眉毛、睫毛都烧了一些,而头发更是烧得乱七八糟,所以索性夜里全都拿刀刮了,一个个的在清晨的阳光中是格外的闪亮。
“禀都督,本阵千人已列阵完毕。”公良霖先跑了过来,无念只见他们的千人阵用的是雁形进攻阵,看来公良霖这小子在人数劣势的情况下还要以攻击为主,不过站在高台上的无念一眼就看出了公良霖所列的不同之处,原来这雁子群是假的,两边伸展开的不过是乱人耳目的,真正的还是以进攻为主,不过主力是在中路,而不是雁行阵的包围。
“禀都督,本阵一千五百人列阵完毕。”储兰也跑了过来,无念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对方,同样的进攻式,同样的雁形阵,不过是正宗的雁形阵,人数多出一半,又可防止对方的包围,真是一个正正经经的打发。
“归队!”无念示意旗手将小旗子拿起。
“我们也去打?”公良霖犹豫着问道。
“当然,你以为是过家家呢?快去!”无念催促道。
公良霖和储兰又蹦跳着跑回了阵列里,这时那位膏药般的何彦又过来了“都督,这军演为何无兵器,参加的人数是否多了些,只挑些好手演练一番便可。”
“什么军演?”无念回问,这人在这教自己呢,自己打仗训练还用他教,他不过是洪怀礼那人安插过来监视他的棋子,何况他说的那些不过是应付上面的表演,算什么军演,军演要真刀真枪,要流血那才叫军演,军演还不如边打边练来的实在,他也见过以前郡国的演练,也与师傅学习过相对的知识,不过经过草原玩耍了一番的他总觉得那和过家家没什么区别,潜意识里就要把这群中土人都拉练成比草原人还要勇武的兵将,军队里要强者为尊,有蒙库达在身边,而他又找到了修炼的另一条坦途,所以他知道要做什么。
“这不就是军演吗?”何彦右手持左袖,左手食指指向校场,张开他蓄着胡须的上唇说道。
“这不是军演,他们打架呢。”无念抠了抠鼻子说道。
“打架?都督何意?”何彦一愣问道,他还不知道昨天军营里发生了什么呢,虽然别人可能知道了,比如公良杰还有郡王,不过还没传到他耳中,也没有人告诉他。
“他们两方不服气,就要打一架啊,安心的看热闹吧。”无念背着站在那里,除了脸庞的稚嫩以及没有起来的身高,还真有那么一股子气势。
“这!这可万万不可!都督为何不去劝架,还要助纣为虐!”何彦马上高声道,而后看着两方就要打起来又大声高喊“都住手!都住手!”
然而他的喊声虽然在这校场上飘着,但却没有人在意,昨天已经打出火气来了,今日正好有这机会,两方早已经摩拳擦掌,等着旗语一打就要冲上前打个痛快。就在何彦高喊阻止的同时,无念已经命令旗手将旗子落下,只听两边震天的杀声一喊,两千五百人轰隆隆乱糟糟的就撞到一起,抓耳扇脸,打肚子踢下腹的,各种绝招都用了,两千五百市井之徒打架是什么样子,今天众人总算是见到了。无念只瞅了一眼,就将手捂在了脑门上,真是白摆那么帅的阵势了,一动手全都乱了。
“都住手!快点住手!”然而任那何彦喊破了喉咙也无法阻止这群打得不可开交的兵将,转身对着无念,食指指着他,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大都督,快让他们住手!”
“你说什么?”无念侧耳装作没有听到。
“我说都督您快让他们住手,不然我要上告王上,治你的罪!”
无念本来想要等这两帮人打一会儿出出气就阻止的,不过一听这位要状告自己,冷笑了一声,也不言语,理都没理对方。看着场上两团苍蝇混乱成一团,乱七八糟的滚来滚去,他拉着希雅指给她看有些打得比较出彩的位置,两人看着哈哈大笑。其他的军侯和官员也找寻着有趣的场景随着乐,什么扒裤子、插眼睛、抠鼻子、挠痒痒的,各路招式全都用出,一大团的人打得不亦乐乎。
“好!好!好!我这就去上告王上!大都督,恕我告辞!”何彦看着自己带来的官员也跟着乐,气得一拂袖就此离去。
“大人,您别和何彦一般见识,那小子打小就那样,招人讨厌,揍他一顿就好了。”
无念一回头,只见何松站在了身后劝慰他“你认识他?”
“他是我堂兄。”何松恭敬的回道。
“那你还让我揍他?”
“揍,怎么不揍,别打死就行,反正您也能治,打小他就欺负后,后来我就发誓学武,然后就追着揍他,揍得他到现在也不和我家来往。”
“严颜不是也是这个原因吧?”无念想着何彦应该是严颜的表哥之类。
“差不多,不过学武是为了打架,那人揍他一顿就没意思了,就是一瓷器,打重了怕给送阎王那去,后来我不打他了,他就越来越猖狂了。”
合着何彦现在是这小子不打而惯出来的,侧头扫了一眼何彦离去的背影,也不理会,继续与众人指着场下找有趣的亮点。几个军侯也不站着了,都坐了下来,或是盘膝或是将双脚垂在高台外面,整个成了一群看热闹的,每当有人找到了好笑的地方都抢先指给无念去看,不过谁都明白,他们全都是指给希雅看的,就连没有随同何彦离去的那几个文官也加入了这个行列,他们觉得此刻正是打入这群军官的最好机会,日后自己的人身安全以及功绩还免不了依仗他们。
无念虽然与他们一起看热闹,不过也用他比常人强一筹的精神力注意观察着人群,他可不想出现残废与死亡的现象发生,那就不是打架了,而真打出仇恨了。虽然分心与希雅看着热闹,但也全神灌注的注意场上的发展,这么打还是人数少吃亏,白衣的公良霖一方已经像是雪片般倒了一地,一个个倒在地上疼得直哼哼,而黑衣与绿衣一方则越打越勇,逐渐的就将最后剩下的一群白衣兵将围上了,在白衣兵将中间的就是正在打斗的公良霖与储兰二人,而储兰正处于下风,被公良霖追逐的同时还要处处受着白衣兵将的冷拳冷脚。但是剩下的白衣军没有撑到公良霖将储兰放倒,黑绿军团一下就将人数不多的白衣军冲散,之后零落散布在黑绿海洋中的白色帆船一艘艘的就此沉默倒地。
公良霖趁着混乱钻出了人群,边打边跑边看向校场外的高台,似乎是期待着无念喊停,现在他手下的人都躺在地上了,只剩下他一人被储兰带着几百人追打,不过跑了好几圈也没见无念喊停,并且看到的还是他和其他军侯官员一起给他加油让他跑快点,气得他差点吐血。挨了几下子打,还得在跑时躲避着地上的兵将不能踩到,他一气之下也不在校场绕圈了,直接奔着高台而来。突然空中轰隆一声,在他前方一声爆炸将他吓了一跳,赶忙后退躲避火光,这才免了被爆炸伤到,可是在这一进一退间已经被储兰追上了,接着就只见他幽怨的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无念和其他人,叹了口气后整个人被埋没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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