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只手,什么他都要拿走。
但岁月匆匆,貌似带走了很多东西,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比如在‘武昌文衰’的今天,一直在学院广袤土地上偏安一隅的文院。满眼是翠绿如新的修竹,还是那几个在古玉文道界里执牛耳的教习,还是在新总教习锐意革新下也没有多少人的文院学子,还是那就算是武院从新给文院一片土地依旧人迹罕至的冷落。
这种凄清或许更适合以静养身的文人骚客,也更适合给伤心人治愈疗伤吧。
“孔大师曾在《诫子书》中说道,‘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淫漫则不能励精,险躁则不能冶性。年与时驰,意与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穷庐,将复何及!’”
文院梅班,教授文学课的李教习在讲台上摇头晃脑念着千年前一个著名文学大师的一段话,声音苍老却带着一份悠远,中气十足。
“下面谁来给我解释一下这段话的精义?”李教习捋着胡须,扫视下面的学子。
忽然视线扫过坐在教室后方的陈砚秋,陈砚秋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较之从前那股生人勿近的气质更甚。
不禁在心中叹了口气,就算是他们这群糟老头子再怎么不问世事也或多或少听说过这个在整个龙城都十分出名的陈仙子前一段时间休学半年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者说是为了谁更为恰当。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了,那个叫南宫逸少的学子自己还是有些印象的,毕竟文院人丁单薄,人说绝对的数量堆砌出绝对的质量,文院也就只有那么几个被各家教习看重的。
李教习清楚记得,当文院通知南宫逸少在南海大捷中牺牲之时,书法老头还好生惋惜,为此请假几天。
“张浩然,你来说说看。”李教习猛然回神,想到自己还在授课,连忙喊出一个在诗词歌赋方面都些研究的得意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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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堂课很快结束,一下课门外就准时出现一个身影,梅班的学子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这一年多,每当课堂结束时,那个人大多都会等在门外,有时候来早了也会跟着教习的节奏听会儿课,不急不躁,耐心好的惊人。
是周沐。
等的人自然就呼之欲出了。
陈砚秋和周沐并肩而行,今天陈砚秋要回家,周沐也就自告奋勇送陈砚秋回家了。
“最近一段时间忙着准备天之灵士大赛,好长时间没有去看望伯父伯母了,趁着今天有空,不如我去你们家蹭顿饭吧?”周沐笑着询问道。
这一年来,周沐一直对陈砚秋无微不至,带着陈砚秋去龙城下面各地去写生,带着龙城五霸为她组织了好几场郊游,带她去各地喝各种不同的好茶·····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陈砚秋终于慢慢地从那场阴影中走出,两人好像又回到了以前那种状态,好像那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只是周沐现在从来不敢说自己喜欢陈砚秋的话,他知道她需要时间,而自己也可以等。
陈砚秋点点头算是答应。
两人坐上了城主府的马车,直奔陈家大宅,两匹雪骏马蹄如飞,外面的景色如一道道光影快速后退,陈砚秋看着窗外,和周沐有一句没一句聊着。
自从一年前,陈砚秋就再也没有坐过学院的院车,至于原因恐怕也就只在文院挂个名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的胡三金等少数几个人知道。
周沐也有过猜测,却一直忍着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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