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做缩头乌龟吗?”逸少高声问道,对眼前的这个庞大结界视而不见,眼光仿佛射穿了流光溢彩的结界壁,直直盯着假山里面。
他知道,那个号称谋略可敌海皇半壁的黄琼就在里面,操纵着机关。
逸少轻声喝了一声‘去’,倾洒在土地上的弩箭像是受到了某种的牵引一般,纷纷摇晃着从地面浮起,绕着逸少周身旋转数圈就朝着荧光闪烁着的绿耀之森飞去,更有一些弩箭是从土地上拔出,带着一些湿润土壤,洋洋洒洒,在逸少周身恍如洒下了一场污秽之雨。
就像是雨水敲打屋顶砖瓦的叮叮之声不绝于耳,逸少缓步前行,眼神跳过了假山,看到远处方老头那边,只见黑色火焰和绿色的荧光交相缠绕,一股股浑厚的灵力四处散逸,将附近的花草尽数折断。
这高永果然有两把刷子,若不是逸少深知方老头是怎样的皮糙肉厚,他是决计不会安排方老头一个人对付高永的。
一路前行,所行之处脚下那些弯折的弩箭都仿佛受到牵引一般,全都前赴后继,不知疲倦地撞击着结界壁,行走了十余步,结界壁下已堆起了层层叠叠的弩箭。
要等着高永来救援吗?逸少心中冷笑,行至结界壁外一丈时,忽的闭上眼睛,争先恐后的弩箭也随之一顿。
天地至理,六道轮回,莫不遵守着五行相克,有道是金克木,火克金,水克火,土克水,木克土。结界一途自是如此。
恍惚之间逸少想起了儿时从后山书洞中一本古文之中的一段话,书的作者是不知几千年前的一位结界大师,之所以不像划界结界师孟谷云,参悟天道结界师张晓这些流传千古的结界宗师这般出名,甚至连一些历史上有名的结界师名头都略有不如,大抵是因为这个结界师的确是另辟蹊径到了一定境界。
原因无他,人家结界师一般都会按部就班地学习画符,感悟天地灵力,理解咒文奥义,再到后来的学习结界术和参悟个中真意,最后达到自己创造结界的究极境界。莫不遵循着一个严谨有序的过程,可这个结界师倒好,刚开始接触结界时倒也像模像样,只是到了后来,相比其它的结界师,他更喜欢研究生平所见的符阵其中蕴含的天地至理的破绽,并找出一些简单的结界术破之,并以此为乐。
这位前辈也的确是惊采绝艳,加之生性张扬,四处拜访结界宗师并出手破除他们引以为傲的拿手结界,无一败绩,最后终于引起诸多势力的反感,被人暗杀于今天的极北荒原。
验证了树大招风的浅显道理,那位结界师死时尚不足天命之年,所以没有多少著作,只是有一些年轻时随手写下的随笔,大多都流落消失在岁月的风尘之中,而逸少读到过的那一本就是为数不多的孤本,原本逸少对这类自夸的书籍向来是不屑一顾的,只是南宫无雪却跟逸少提到过这本书,据说无雪还曾为了找寻这位古人的蛛丝马迹而专门去了一趟极北荒原,最终铩羽而归,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经过南宫家探子多年打探,倒也还真的得到了那位前辈的一些事迹,证明确有其人。
逸少心绪飘忽,却已缓缓睁开了眼睛,嘴角划过一丝浅笑,身形猛地横移,最终停在了假山东北方向的一角,这处结界壁上闪烁的荧光似乎和其他地方并无二致,甚至还更要浓厚一些,一丝丝青气从里面冒出,就仿佛幽冥鬼光,照的人有些渗得慌。
手中白光一闪,天翔脱手而出,泥土四溅,寥寥两剑便将一个繁密的结界刻画在了和结界壁紧紧相连的土地上,乳白色的天翔剑芒渐渐消失,如浓郁的炼乳一般缓缓浇筑进了泥土上的符阵之中。
顿时光芒四起,一个闪亮的符阵在黑夜之中闪烁着盈盈白光。
“既然不愿意出来,那我只好进去了。”逸少一边起身,一边喃喃自语,话刚说完,原本乳白色的符阵便已变成了昏黄的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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