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移交给了开封府。
通过这些天的明察暗访,开封府已抓住了扬州侯派往京师联络援手的手下,搜出了他在朝中的同党名单。
除了一些罪名较轻还需要再三斟酌,大部分同党官员都已被定罪。
说到这里,那女子忐忑地盯着王安石,已经开始抹眼泪了。
若是这位新任宰相不收她,她好一点的下场是当官妓,若是一个不好,被发为营妓,就彻底坠入深渊了。
虽然这位王相公看着蓬头垢面,好像不喜欢洗澡,有点让人不能接受,但也总比当营妓好一万倍。
王安石沉吟了一会儿,猛然一拍手喜悦道:
“送给卫国公吧,卫国公……颇喜美色,对下人也宽厚,就算不收入房里,想必不会让你生活太难!”
妻子吴氏见丈夫已下定决心,有点心疼道:
“我花了一百多贯啊……”
王家女儿本来已经要离开了,听到这话也有点无语,先前还说卫国公真豪杰,原来在你心里也个色胚啊……
宣平元年腊月初一,王安石奏《上皇帝言事书》,痛陈先帝执政时期各种弊政,提请朝廷变法改制。
腊月初五,潘太后召王安石与重臣入宫奏对,询问朝廷现法利弊。
腊月初七,王安石上《本朝百年无事札子》,详细论述本朝法制与国政演变与影响。
腊月初十,潘太后已明确表现出支持变法的态度,于是再次召见朝中重臣,详细讨论王安石的变法主张和可行性。
对于潘太后的谨慎,曹斌是认可的,那么大国家的政策,不是说改就改的。
就算他有些超前的见识,也不敢保证变法一定完美成功。
初十这一日,潘太后与几位重臣讨论了一整天,连午饭都是在宫里解决,眼看天色已经发暗,才让他们离开皇宫。
刚出宫门,文彦博就追上知谏院寇准,问道:
“寇知院觉得那什么青苗法、农田水利法与市易法可行否?”
寇准沉吟了一下,摇摇头道:
“难,王介甫太过急功近利,他初衷或许不错,可人心难制,不易施行啊!”
听他这样说,文彦博冷笑两声点评道:
“我看他初衷就不好,我大宋是与士大夫,而非与百姓共治天下。”
“依我看,若真叫此法施行,将来我大宋若亡,将始于安石……”
说着,他看了看寇准的神色继续说道:
“若无卫国公支持,王介甫怎敢行此险策?”
“寇知院,你不觉得卫国公权位过重么?此时正是好时机啊!”
寇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摇头笑道:
“文大人,你久不在朝,不知曹斌那厮的油滑与精明,他既有变法之志,为何却推王介甫出来?且今日不发一言?”
“那小子向来喜欢用他人趟水,自己得利,你若想以此算计他,可要小心……”
说完,也不再理会文彦博,快步离开。
推波助澜,借刀杀人与落井下石,向来是这些老油条的惯用手段,文彦博看到变法的时机,产生搞倒曹斌的心思也不足为怪。
甚至曹斌的门人里也未必没有产生这种想法,落井下石的人,人心难测,很难禁绝。
不过曹斌推王安石出来,恐怕是早有防备,哪有那么容易被拉下水?
看着寇准离去的身影,文彦博冷哼一声道:
“如此变法,大宋迟早亡于彼手,曹王皆是罪人,本官倒想试试,千夫所指时,他曹斌能不能顶得住重压,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