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汉上了个道德绑架,曹斌当头向他身后的家门走去。
佘太君见状有点无语,这女婿哪儿都好,就是不按套路出牌,这么直接给银子与名声不利啊。
老汉却没管那么多,看到银子,脸上顿时乐开了花,一边带着点怜悯地看了眼潘太后,一边热情招呼众人进院。
此时,他倒没有怀疑几人是歹人,毕竟五个人里,有四个老弱女人,但他已经在心里给曹斌贴了个败家儿子的标签。
进院后,他招呼着家人从屋中搬出一张破木桌,添了几碗粗茶,笑道:
“后生太客气了,其实不用给银子,老汉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要说这新法,就一个字,好!”
说着,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往年间,县里的官差除了收税派役,从不下乡,粮食刚刚收上来,就被朝廷要去大半。”
“再加上什么丁税、盐钱等几十个名目,老汉我活了这么多年,都说不清到底有多少。”
“尤其是跟西夏和契丹人打仗那两年,什么支移、折变、脚费,差点没把人逼死,咱们百姓苦啊!”
“但自从曹公爷和王相公当政,日子就好了,都是好官啊,咱们村子几乎家家都给他们立了长生牌位……”
听到老汉这种说法,潘太后脸色变了变,看着曹斌的侧脸,稍稍带了些疑虑。
先前在院外时,她还没有注意,但现在她却是听明白了。
自己冒着风险支持变法,名声全叫曹斌和王安石拿去了,王安石倒还罢了,根底浅薄,且不涉军权,曹斌就不同了……
李公亮见曹斌看向自己,连忙张口解释道:
“都是文……文先生的主意,想要离间公,公子与潘夫人。”
老汉正不明所以,曹斌却笑了起来,他就知道文颜博让潘太后私访是居心不良。
变法是王安石主持,他的支持也只有朝廷里的官员知道,连很多地方官员也一知半解,乡间百姓又怎么会知道他的作用,还把他和王安石并列?
此时见潘太后沉思,曹斌也没有太过在意,只笑问道:
“老头骗人的吧,本公子可是早就听说过,那曹斌不是什么好人。”
老汉听到这话,顿时兴奋起来,压低嗓音道:
“我没说曹公爷是好人,但是好官啊,也大有能耐,公子一个外乡人能有我这京畿人更清楚?”
“他早年间确实混账了些,听说还因为欺男霸女,差点被开封府包大人铡了。”
说到这里,他情绪越加兴奋道:
“听说还被打了光腚,汴京人都看到了,那个白,那个大啊,可惜我老汉没有眼福……”
见佘太君喷茶,穆桂英也笑吟吟地看向自己,曹斌连忙咳嗽了一声骂道:
“老头休说废话,本公子给银子,是让你说点有用的,谁跟你说曹斌也主持了变法?”
听到老汉的言辞,潘太后虽然不再担心自己有违誓的想法,但特么丢脸啊,没想到这事传得这么广。
都好几年了,还有百姓拿这事吹牛……
见曹被不想听这些,老汉顿时有点郁闷,像是高潮中突然被打断一样难受,直接道:
“县里主持新政的陈大人说过,没有曹公爷撑腰,王相公其实硬不起来。”
说完,他又忍不住带着些遗憾道:
“亏得包大人手下留情,留下了曹公爷,不然咱们大宋就损失大了,这些年他与杨家败西夏,退北辽。“
“有真本事的人,纨绔败家一点儿怎么了?”
“那隔壁王老铁,就因为当年是去了一趟汴京,赶上了曹公爷挨打,才被他那俊俏老婆看上,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