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奏响的乐曲一般震人心魄,让人从心地里面升起一种敬畏感。
天色阴沉的也越来越厉害,似乎只要轻轻一挤,就能够拧出水来一般,漫天密布的乌云变得丰厚之后,也像是直接悬浮在人头顶,随时都可能倾覆一般。
“陈其灵,你还记得师父对你说过的话么?!”林白正色冲陈其灵厉声喊道,声音振聋发聩,竟然是用上了道门的言字秘,这是一种类似于佛门狮子吼一般的功法,最擅长的就是震慑人的心魂,让人生出畏惧之感。
“陈其灵,你还记得么?!”林白的声音越来越大,即便是漫天的雷声也遮挡不住他的声音。
陈其灵眼中混乱一片,再看不清面前的任何东西,只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似乎是当初那个弹指之间,灭杀上千岛国鬼子的李天元一般。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脑袋扎了下去,脸上更是老泪纵横,喃喃道:“师兄,饶了我这一回,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就连一边手上沾染了不少人命的jerry此时也觉得这破旧的道观好像是圣经中的地狱一般可怖,抬头望着天空之上突然倾斜而下的瓢泼大雨,以及疯狂乱舞银蛇,还有那震耳欲聋的雷暴之声,浑身直打哆嗦,心中更是后悔自己跟着陈其灵跑来这一趟。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噼啪一声,道观后面的一株百年古树被这闪电击中,熊熊之火在暴雨之中突然燃烧,看上去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而且老树身周更是有电光闪烁,让人触目惊心。
陈其灵目瞪口呆的望着突然发生的一切,夹紧了双腿,但依旧能够感觉到两腿之间突然顺流直下的一股热流。多年酒色掏空身体,前列腺早就废了的陈其灵,流出的都是白色的尿液,被这尿液一浸,原本黑色的西装裤上一片片斑驳的白色,更是散发着浓烈的腥臊之气。
“走,赶紧从这鬼地方走!”陈其灵浑身颤抖,扫了一眼道观,只觉得其中黑魆魆一片,犹如鬼门关一般,说不准什么时候李天元的鬼魂就会从里面钻出来收拾掉他。又羞又惊的陈其灵再不敢在这里停留,招手示意jerry过来搀扶自己速速下山。
林白双手负于背后,傲然站在雨中,看着被雨水打湿之后,抱头狼狈逃窜的二人,朗声道:“我天相派就算是没有师父了,但也还有我林白,你们倘若再敢入我天相禁地,我定发动护山大阵,将你们两个诛杀在此阵内!”
这一番话一喊出,背负着陈其灵的jerry双腿迈动的速度愈发的快了起来,二人带着腥臊之味,朝着山下窜去。
眼见得这找事的二人下山,一边的张三疯怯生生的走到林白的身边,满脸狐疑的看着林白道:“小师弟,师父什么时候会的乾坤诛魂阵,还有你说的这什么护山大阵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师父新教你的阵法?”
“师兄,你真以为这是修真玄幻啊,还护山大阵,那是我唬那两个孙子的,没想到还真能把他给吓尿了。”林白看着宛若好奇宝宝一般对着自己寻求答案的师兄解释道,抬头望了望天空,林白心中一片茫然。
师父就这么走了,秘宝,传承,五弊三缺,还有刚才陈其灵无意识之中说出来的千年疑惑,以及自己这铁口直断的本事,这些都只能靠自己一步步去探究了。
第七章
魂兮归来
茅山上下一片肃穆。天空中的乌云渐渐散去,此时天色已经接近黄昏,夕阳西下,天地之间一片血红之色。微风吹过,山上郁郁葱葱的树木飒飒作响,如同是一面面白幡在空中演奏一曲悲歌。
“师弟,师父有没有给你交待什么?”张三疯抬头望了一眼昏黄的天空,面色沉重看着一边的林白轻声问道。
“师父交待了,尸首火化,以后师兄我们二人出世入世都随便。”林白沉声道。
张三疯看着林白脸上的愁苦之情沉默以对,他知道自己这个小师弟和师父之间,虽说名义上是师徒,但情如父子,师父如今仙逝,师弟心中自然不好受。没再说话,张三疯抬起胳膊,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默默去收拾火化要用的柴禾等等。
山下得到老道士仙逝消息的村子诸人,也马上赶上山,急忙帮着张三疯收拾这些东西。
那些旧日里林白的相好情人也没再来言语挑逗,想要找领头人的孩子看到老大脸上的神色只能悻悻而归,至于那些被林白折腾的不轻的山民们,此时看到林白脸上的悲色,纷纷感慨这孩子有孝心,往日里的事情便选择性的被他们遗忘。
等到柴堆收拾妥当,灵堂也搭建完毕,蹲坐在道观门口石阶上一言不发的林白站起身,走回屋内,将李天元的尸首抱出,小心翼翼的将柴堆上扎人的木屑抹平之后,将李天元的尸首放置上去。
一边的张三疯将手中拿着的火炬递了过去,林白面无表情接过,将火炬扔在了柴堆上。通的一声火焰窜起,老道士的尸首在火光中渐渐消逝不见。